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琪花玉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23

分卷阅读723

    一跳一跳的,就知道气得不轻。

她拉住他的手,柔声道:“你也别气,太婆惩戒阿娘去朔风斋守斋,六叔也被逐出崔家,这样的结果对大家都好。”

“可是对你不好,”崔硒哑着嗓子道:“谋害族中子弟,论罪足以命相抵,太婆这番实在有失偏颇。”

“我觉得挺好,”林琪笑了笑,道:“阿娘以后再不能出朔风斋半步,太婆因此与我有愧,对我只会更好,两位婶娘素来与我亲近,以后这内宅,这明苑还不是由我性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崔硒望她,“你当真这么想?”

“真的,”林琪笑了笑,道:“还有六郎,一个丧失伦理亲情之人,咱们与他计较作甚?邢州可不是什么安乐之地,他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谢谢你,”崔硒温柔的拉着她的手,明了她这样退让都是为了自己。

他在朝为官,不能被人诟病,若他揪着此事对寇氏和崔矶穷追猛打,落在有心人眼里,定会再生波折。

尤其他还是六皇子舅舅,又教导六皇子,德行上绝不能被人诟病。

“你我是夫妻,谢什么,”林琪笑着拉他到近前,道:“你来看,止儿说福哥儿像我,我可有这么丑?”

崔硒凑过去细细看过,觉得儿子就是个皱巴巴的样子,根本瞧不出像谁。

大约是不满他的迟疑,又或许抗议阿娘的嫌弃,福哥儿撅起小嘴,皱起眉头,咧嘴要哭。

“哎,你快抱起来哄哄,”福哥儿长得敦实,林琪被小夜严令,不能多抱,免得伤到胳膊,落下病根。

崔硒张开宽阔手掌,左右比量半天,都不得其法,最后还是林琪指导,他才僵硬的抱起福哥儿。

襁褓随着他不标准的动作松散开来。

林琪正要盖上被角,就见福哥儿憋着劲,蹬着小脚,一个用力,一股水流好似喷泉,直朝崔硒的前襟而去。

崔硒哪里能料到这事,胸口一阵温热,他呆如木鸡。

林琪眨了眨眼,不厚道的笑了。

水流顺着他的前襟一路向下,靛蓝色的衣服很快洇透,水渍落到单独堆叠出来的床褥之上。

崔硒侧头看乐得前仰后合,笑得脸颊泛红的娇妻,心头温软。

林琪扬声叫来吴氏,让她把福哥儿抱去换尿布和襁褓。

冬儿去箱笼里翻出崔硒的里衣。

崔硒虽然不嫌弃亲儿子的童子尿,可身上湿哒哒的,实在不太舒服。

一番洗漱过后,小寒和冬儿将饭食摆上桌。

看到小寒,崔硒略点了下头。

林琪笑道:“福哥儿跟前缺个妥帖的,我想让小寒跟着。”

“你看着办就是,”崔硒神情淡淡。

得了崔硒这话,小寒才算真正安定下来,她略一福礼,悄声退下。

吃罢饭,崔硒松散了衣裳,往林琪跟前来。

林琪伸臂将他挡住,道:“你不去聚福居看看太婆?”

“不急,”崔硒笑道:“你既对现状满意,那就等明早走时见见就是。”

“你还要走?”

林琪有些吃惊。

崔硒点头,道:“工程还有大半,我不过抽空溜出来几日,梅雨之前定要赶回去。”

林琪情绪瞬间低落下来。

崔硒坐过去,揽住她道:“此坝若建好,起码十年不怕凌汛泛滥,三路庄稼能够得保,国赋也能丰盈。边地还在征战,有赋税,官家和大胤的将士们才有底气,外族便是兴兵,也得斟酌一二。”

“我知道,”林琪将头靠在他肩头,低低的道:“我只是不想你那么累而已。”

崔硒温柔浅笑,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捋她细幼丰厚的乌发,道:“我有分寸,不会乱来。”

林琪依偎在他怀里,崔硒柔声道:“阿娘犯下这事,即便受到惩处,阿爹也不适合再留在族长的位子上,崔家只怕要另立族长了。”

林琪眉头一动,问:“你可想当崔家的族长?”

“不想,”崔硒答得干脆。

林琪仰脸看她。

崔硒轻捏她脸颊,表情认真,“我心力有限,胸襟也不宽,只护着你,护着福哥儿,与我便是足够。旁人与我何干?”

林琪心里一甜,重又歪回崔硒胸膛,轻轻嗯了声,道:“不如推举大伯,如何?”

崔硒道:“大哥居长,行事颇有君子之风,倒也适合。只是年纪轻了些,怕不能服众。”

“阿爹虽然卸任,可也不是不能管事,”林琪笑道:“有阿爹和几位叔父在旁扶持,以大伯才智怎会不能胜任。”

☆、第七百零六章纳妾室

“你倒是知道,”听到娇妻这般推崇大哥,崔硒忍不住冒酸水。

林琪听崔硒这种调调,顿时笑倒。

她歪着脑袋,俏眸斜睨,慢悠悠的道:“是啊,敢问探花郎有何见教?”

林琪粉脸带晕,唇瓣嫣嫣,眼波流转,水意氤氲。

崔硒素了将近一年,哪里受得住这个。

奈何此时的林琪动不得半分,他只好收紧手臂,将她锢在怀里,发狠的猛亲。

林琪被他胡茬扎得痒痒,忍不住咯咯的笑,但她力气还没恢复,没多会儿就气喘吁吁,较软无力的躺倒。

崔硒见她这般,也不敢放肆了,忙小心扶她躺好,合衣躺在一旁。

林琪喘了一会儿,恢复些便凑去他跟前。

崔硒侧躺,张开手臂,让她躺在自己的臂弯里。

林琪很喜欢这种温暖安全的感觉,她将头贴在靠近他胸口的位置,听着隐约的心跳,低声道:“边关那边如何了?”

“还好,”崔硒垂眸,见林琪伸了小手细细描摹他襟口,便知她不舍自己,想要多说会儿话,便道:“遐叔与夏国公小打小闹的打几次,双方各有输赢,奕哥儿还斩杀了夏国公一员猛将,官家当朝称赞虎父无犬子,回朝之后,功勋定少不了。”

林琪低应了声,道:“阿娘镇日里担心,听了这个怕更担心了吧。”

崔硒道:“本朝扬文抑武,武将要想手握权柄,在朝堂争得一丝话语权,唯有定下一方疆土,打下无上功业才可,这也是没有奈何的事。”

“那你呢,”林琪揪着他衣襟,道:“你是文臣又如何,不是也要风里雨里,豁出命来吗?”

“只是我搞不懂,便是争了又能瑞和,最红朝局的动向,还要看中书省如何决策。我倒是担心你们太过耀眼,反而刺了大皇子的眼。万一官家千秋,那咱们可怎么办?”

“我都已经谋划妥当,你不需担心,”崔硒赶了几天的路,虽有心多陪陪娇妻,奈何身体困乏,没多会儿便眼皮发沉。

“谋划什么?大皇子背后还有贵妃,前朝又有朝臣支持,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林琪静等片刻,见没有回音,抬起头,就见崔硒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