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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势理了个遍。最终一致同意了:“陛下圣体为重,臣等自当为陛下分忧。”“如此甚好。”谢凝点头道,“杜老呢?”倒霉催的杜尚书只好战战兢兢地出列,他对这个动不动就哭一顿的女帝实在怕死了。“老臣在。”“两天之内将先帝谥号、庙号都拟好,呈上来。”谢凝吩咐,又补了一句。“这次可不许出岔子了。”杜瑞一听她又要提上次的事,羞得无地自容,赶紧颤巍巍地跪下了。“老臣当不负陛下嘱托!”“那行了,都散了吧。”谢凝蔫蔫的下令。群臣又是一顿,随后散尽了。半个时辰后的丞相府书房里,集齐了京城几大世家的代表。“丞相以为,陛下这是何意?”一人问道。高崇祎笑了:“咱们这位女帝,可比我们想象的要清醒许多。”“丞相的意思是……”“她恐怕也知道自己在皇位上呆不久,所以想尽早将先帝安葬了,否则一旦变天……”一旦她被人从皇位上赶下来,甚至是杀了,谁还会记得有个先帝还没下葬呢?高崇祎道:“想不到女帝与先帝不过短短三面相见,却依旧父女情深。”“这可以看出,女帝是重情之人。先帝对她亲缘寡淡,女帝的生母也病死宫中,若非先帝与军队的关系剑拔弩张,女帝未必会被大张旗鼓地休掉。但如今看来,女帝对先帝并无怨言,反而一腔心思尽孝。”一人道,“这是优点,也是缺点。”“陆离那厮一定会利用这点的。”令一人补充道。“只是如何利用,还是个未知之数。”一人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女帝如今能给陆离那厮的,不过就是个皇位而已,这还需建立在与陆离破镜重圆的份上。但如今女帝需守孝三年,陆离那厮要如何利用女帝?难不成他还真打算让女帝在孝期中为他生个孩子么?”众人闻言皆沉默了,心中都清楚得很,依照陆离那种父亲尸骨未寒便将爵位抢过来,将亲兄弟赶出家门的人,这猜测不是不可能。“无论如何,送葬之人都是重要人选。”高崇祎道,“宗室中并无可托付之人,就看女帝选谁了。”现正是京城势力复杂多变之时,瞬息之间都可能发生变故,谁被选中,哪一方的势力就会暂时被按下。毕竟领头羊被调开了,下边的人一动一静都会有所顾忌。但是相反的,留下的人,也就能大作为一番了。例如,取得女帝的信任,或者趁女帝对朝政还一无所知时,将一些权力抓在手里。另一边的御史府里,儒生们也在商量着。“女帝一个妇道人家,前一天还在跟杜瑞哭着不肯做皇帝了,同太尉府的小妾争风吃醋,病了一日,却想到要尽早让先帝入山陵为安,中间必定有人出主意。听宫里的消息,昨日太尉进宫了。”“是陆离的主意。”江自流抚着手腕上的佛珠,眉目沉静。“送葬一事非同小可,以陆离的心思,只怕不是本官便是高崇祎。诸位,若是本官……你等要做好准备,户部仓司员外郎一职,决不可落入高崇祎的人手里!”“是,大人请放心。”众人起身一揖,“下官必定不负嘱托。”整个朝廷都在不安地等着谢凝赶紧将送葬之人定下,谢凝却依旧慢悠悠地折腾着先帝谥号的事,一直折腾了两天,才终于定下了隆昌帝的庙号为代宗,谥号睿文孝武皇帝。这就该将人选定下了吧?谢凝又偏不,她就当做不知道这事,依着流程走,第十日亲自扶灵,将隆昌帝的梓宫从紫宸殿送到了太庙附近的永佑殿。这一路快十里长,谢凝为表哀思,硬是不乘车不骑马,一路走了下来,还坚持为隆昌帝遗念、殷奠。结果当天回到宫里就又把太医传进去了,偏偏她不肯休息,第二日还要为隆昌帝举行尊谥大典,又是劳累了一整天。好容易等其他的事都弄清楚了,又传出消息:女帝病倒了,送葬的人选,着丞相、御史商议,定了人选就递折子给她,她直接就批了。高崇祎与江自流手中登时接了个烫手山芋,吃也吃不下,扔也不敢扔。第24章离京谢凝自来身体不好,如今能锦衣玉食了,能怎么懒就怎么懒,看奏折也要蜷在暖榻上,不肯好好地坐着。琼叶端着杏仁粥进来时,谢凝正拿着一份折子笑得不住打颤。“陛下瞧见了什么?”琼叶好奇地问道,“笑得这样开心?”谢凝将杏仁粥慢慢地搅着,笑道:“朕不过是一时好奇,便让丞相与御史两人推荐个人,不曾想他们这般有趣,琼叶……算了,你猜不着的,兰桡,你猜猜,他们推荐了谁?”为她研墨的兰桡停下动作,想了想道:“难道丞相与御史自荐了?”“不错!”谢凝笑道,“他们大约认定陆离想他们离开呢,所以干脆先顺水推舟,哎呀……真是笑死朕了,朕只是给他们开个小小玩笑而已啊。”她笑得连杏仁粥也吃不下了,叫道:“禄升。”“陛下。”禄升进来。谢凝道:“翰林院今晚谁值夜呢?让他连夜拟旨,内容是朕令太尉代朕前去帝陵。”“是。”禄升退下,传旨去了。“陛下。”兰桡担心道,“翰林院自来执掌圣旨草拟之职,如此传旨,若是传到御史与丞相口中……”“翰林院负责草拟圣意,你当真以为,朕想拦就能拦得住的么?”谢凝吹着杏仁粥道,“一切要慢慢来,兰桡,这杏仁粥啊,要慢慢吃,否则会烫嘴。”翰林院连夜拟旨,御史府和丞相府也连夜接到了消息,谁也想不到,竟然是陆离那厮。“丞相,你如何看?”户部一个官员问道。高崇祎沉思道:“陛下还是妇道心肠了些。”“丞相的意思是……女婿?”官员试探道。高崇祎点头。官员便觉好笑。“女帝心中仍当陆离是丈夫,自己生病了不能送葬,便要陆离替她送先帝最后一程。陆离心中若是知晓,不知会是何感想,在这关键时刻竟然离京。”“对陆离来说,现在离不离京无所谓,但对我们不一样。”高崇祎道,“那个位置,拿不下也不能给江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