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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猫和秦爱国也回到了城里,秦爱国在胡同口放下秦猫,自己开着大卡车去运输队交任务。家里半个多月没住人了,家具上都落了一层灰,爱干净的秦猫头上包着个破布,打扫卫生。“猫儿,这个月咱家供应你领完了没?”秦爱国回来先把水缸挑满,看煤棚子只剩几块煤球了就问秦猫。“没有,除了粮食,别的都没领。”在村里待太久,她都忘记这回事了,秦猫急步回屋开抽屉拿出一叠票。计划经济时期,一切都是凭本供应,大到“三转一响”,小到生活用品,有钱没票都没用。秦爱国接过票翻看,发现他家闺女就是会过日子,他们这每月20号领下月的粮食、副食票,25号左右才能用下月的粮本副食票去买粮食菜,大部分人家20-25号这几天都会断粮,特别是孩子多的人家。现在都23号了,他家这月的的副食票都没用出去,秦爱国二话不说,拎着麻袋去领副食和蜂窝煤去了。弄好卫生的秦猫看时间也不早了,换身旧衣服去厨房准备给她爸好好做顿好吃的补补。进厨房打开带绿色纱窗的橱柜,里面除了各种粮食就是菜干,还好大奶奶起早给他们摘了一筐新鲜的菜蔬,要不然他们今天吃口青菜都难。秦猫叹了口气,农民都羡慕城里人每月有工资,还有供应粮,可城里人过得也好不哪儿去,比如柳叶胡同,都是一大家子好几代人挤在三四间房子里,一个房间拉上个帘子就是两个坑,里面睡子辈外面睡父辈,十六、七岁的大姑娘还和爹娘一个炕的比比皆是。娶新媳妇了,会在院子里用石棉瓦搭一个小棚子,最多就放下一张床,所谓的床也不过是头尾放两张长条凳,上面架块木板,窄窄的木板床不会超过1米2,连翻身都难。就这样的新房,也不是每个新婚夫妻都能拥有的,更多的还是和兄弟或者父母的炕之间,用树枝编一个树排隔断。本来就巴掌大小的院子,堆了柴火煤球、杂物,再搭个小棚子,哪还有地方种菜?除了能种点葱蒜,剩下不管吃什么菜都得去菜站买。不像农村人不仅有菜园子还有自留地,所以在农村里有亲戚的人家,每次收到家里人送来的蔬菜都会高兴的不得了。在筐底还发现五个金黄色歪屁股的香瓜,散发着甜蜜的香气,秦猫用个带耳的箩筐装起来,绑着井绳吊进水井里,没有冰箱的年代,水井就是最好的天然冷冻柜。她们家的这个井,是秦爸买这个房子的时候找人打的,秦爸舍得出钱,硬是比别人的井深了10多米,水井里的水清澈甘甜,冬暖夏凉,在胡同里的水龙管冬日里都会被冻住泵头的时候,只有她家的水打上来冒着热气。前几年,井面总是用块厚重的青石板盖住,要用时在挪开,秦爸生怕女儿因为好奇一头栽进井里,这种事在有井的人家不少见,就算现在长大了,亲爸也不许女儿打水,出门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井边的大水缸装满水。她也乖乖听话不去打水,只是每次爬进大水缸刷水锈有点麻烦。既然中午要做酸菜鱼,就得把煤炉子点燃等会好炖鱼骨汤,秦猫懒的生炉子了,用煤钳夹了块新煤球敲响了隔壁孙奶奶家的门。孙奶奶是胡同里秦猫最喜欢的一位邻居,她年轻时守寡,一个人靠糊纸盒拉扯着两个儿子长大,两个儿子也争气,是纺织厂的车间工,娶的儿媳是同厂的普工,一家人和和睦睦。“谁呀?”随着疑问,一个满头白发,弓腰驼背的婆婆开了条门缝,伸出头问。“孙奶奶,我来跟您换块烧着的煤球。”秦猫举着手中的煤钳,晃了晃。“哎呦!是猫儿啊?今儿个回来的?快进来快进来。”孙奶奶赶紧拉开门,侧身站在一边,催着秦猫进屋。“孙奶奶,我不进去了,还等着回去做饭呢,等有空我再来陪您说话。”“大鱼儿,给你猫儿姐从咱煤炉里夹块煤球来!”孙奶奶回头冲着院内大喊,又对秦猫说,“猫儿,有空可得来陪孙奶奶来说会话,你一走那么多天,大鱼小鱼他们可想你了。”“嗳~这两天我忙完了我就来陪您老说话。”秦猫也很是喜欢她家的大小鱼,小小年纪一副大人样,每天也不出去瞎晃,留在家里帮年老体衰的奶奶做点力所能及的事。“猫儿姐!”两个光头小儿雀跃着跑过来。秦猫上前一步接过烧的红通通的煤球,顺手撸了下大小鱼的光头,新长出来的青茬子,有点微微的刺手,“你俩怎么剃成光头了?”瘦瘦的小身子撑着一个大大的光头,说不出的喜感可爱。大鱼挠了挠头皮,扭着小身子支支吾吾道:“染上……虫子……了。”“猫儿姐,我们头上有虱子!”小鱼大声回答,他比大鱼小一岁,正是除了吃什么不懂的年纪。大鱼脸涨得通红,捂住弟弟的嘴,生怕猫儿姐嫌弃他们,“现在没有了!奶奶给我们弄干净了。”“这俩小的前几天跟李大山家的小子一块玩,头上就被传染了虱子,怕捉不干净,我就给他俩剃了个光头。”孙奶奶摸了摸两个闪亮的光头慈爱的说。“大小鱼长得好,剃了光头也好看,天热,光头还凉快呢。”这光头撸起来的手感不要太好,秦猫又撸了两把,想起还要做饭赶紧告别,“孙奶奶,我先回去做饭了,有空我再来。”“那快家去!咱娘俩什么时候唠都行。”对大小鱼眨了眨眼睛,秦猫夹着煤球回家。大鱼放下了心,猫儿姐没有嫌弃他脏,虽然猫儿姐从来没说过她不喜欢不讲卫生的小孩,可他就是知道,没看猫儿姐从来不和李小山他们玩吗?刚刚猫儿姐跟他们眨眼了,那是他们之间的暗号,每次猫儿姐要给他们好吃的都会对着他们眨眼。不止大鱼懂,小鱼也懂,笑嘻嘻的和哥哥追赶着在院子里玩。回家换上煤球,大灶架上柴煮了米饭,进了卧室再出来,秦猫手上拎着条十多斤重的黑鱼和一大块五花rou。黑鱼放过血剖开刮掉腹中黑膜洗净,将鱼去头剔骨,鱼头从中间片开再一分为二,锅里倒油,油热六成时,倒入鱼头鱼骨煎成金黄色,加水中火烧开,撇去浮沫后盛到砂锅里放到煤炉上炖。取下两面净鱼rou,顺着鱼尾方向斜刀片成连刀的蝴蝶片状,用大碗装起鱼rou,加入调料和少许蛋清抓匀至微微粘手,放到一旁入味。趁这会时间,从墙角阴凉处的咸菜坛子里用筷子夹出两颗酸菜,一碗酸黄瓜。酸菜泡水,酸黄瓜洗净切成斜长片,五花rou顺着纹路切成薄片腌制一会儿,葱丝姜丝蒜片切出半碗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