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误做贤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向都交给他。

这个差事,早些年还好,如实禀报即可。这两年却不行了,皇帝年迈,虽是遵皇命办差,寿宫也修得极好,皇帝问完,情绪总是不佳,少不得要受些迁怒。今年尤甚,辽东边镇闹出那么一档子事,朝上吵得沸沸扬扬,皇帝心情更糟糕,安远侯避无可避,一头撞上,吃了一顿排头。

回到府里,安远侯赵肃绷着的弦一松,招侍妾歌舞放松,却觉察到府中情形不对,一番逼问,知道了赵瑨狠手治府一事。立时赶走了侍妾,连声命人传赵瑨。

“父亲。”赵瑨行礼问安。

“府中怎么回事?”

“父亲,请看。”赵瑨从尚贤手里接过厚厚的一沓纸张,“这是那些刁奴签字画押的状词。”

安远侯赵肃头疼的揉着额头:“拿走,拿走。”

身为勋贵,安远侯赵肃年轻时上过战场,承平时做的也是武将,他最厌烦管民生经济,幸而本朝文武分明,他也不用管。

官场上不用管,府里他更不耐烦管,与骆氏成亲后,一应事务都交给了骆氏。后来,虽然不喜骆氏,赵肃心里明白,嫡妻不可动,后院里抬进来的女人出身都不高。庶子一个个的出生,他最看重的从来只有嫡长子赵瑨。享受与麻烦,他分割得清清楚楚。

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平衡,让赵瑨亲手打破了。

“事已至此,让你母亲歇着吧。”安远侯赵肃摆摆手,“交给你媳妇管吧。”

赵瑨说道:“绮儿不能伤神。府中事务,儿子来管。”

“你?”安远侯赵肃惊得坐直了身子,“胡闹!哪家府上爷们理事?”

“父亲,修身、齐家、治国,家都不齐,何谈治国?”赵瑨淡声道:“除了父亲院里仍由母亲管,旁的都由我来管。咱们府上必须得好好理一理了。”

最后,赵肃虽然松了口,还是唉声叹气的说这掌家理事还是要女眷做。

赵瑨微微一笑,不把府里清理一遍,他怎么舍得让绮儿劳累,等拔净了刺儿,再交给绮儿。

☆、第二十二章

赵瑨再次来到靖安伯府,靖安伯笑呵呵的拿出新得的一瓶松萝茶,爷俩品茗下棋。两盘后,靖安伯几乎撑不住笑脸,捶了捶肩,叹了声老了,拉过谢允谦按在了椅子上。

“你俩下。”

赵瑨无奈一笑,他才学了半年多的棋,棋艺不精,谁知道岳父比他还不如。靖安伯争强好胜之心虽淡,在女婿手下连输两盘,不由得面色讪讪,故意要谢允谦找回场子。

“二姐夫,承认了。”

谢允谦一出手,就杀得赵瑨丢盔弃甲,小少年特知礼,腼腆着小脸不好意思的作揖行礼。

“再来一局。”靖安伯嗅着茶香,美滋滋的轻呷一口,“果然是香气盖龙井的松萝茶。”

谢允谦偷偷瞅了赵瑨面色,见他这位二姐夫虽然连战连输,却面不改色,风度极佳,才放了心。他也不是非要赢,实在是二姐夫也只比父亲强一点,他想输都难。

谢兰绮屋子里,梁氏谆谆告诫:“回去后,不要在赵瑨面前提及你婆母的不好,逢年节、生辰,在她面前千万不要失了礼数。”

“你这性子,唉。”母女俩相处的时日越久,梁氏越觉得早先看错了这个闺女,“原先以为你没心没肺,后来知道你心里都明白,懂事体贴不说罢了。现在才发现你看着什么都不在乎,实际上主意大着呢。绮丫头,日子长着呢,有些事能缓着办,你做事别太急躁了。”

谢兰绮忽然扑进梁氏怀里,头埋在她肩上,低低的唤了声:“娘。”

绮丫头极少与她亲昵,梁氏心神一阵恍惚。

谢兰绮随赵瑨回府。

夜里,梁氏翻来覆去睡不着,推醒了靖安伯:“你说当年咱们怎么舍得把那么点大的绮丫头给了叔祖母?”

靖安伯睡得迷迷糊糊,手臂圈住她,含混道:“过去了,睡吧。”

......

回到安远侯府,谢兰绮刚下马车,赵瑨大步过来,翻身进了车里,抱出一个普普通通的木箱,笑道:“我给你抱进去。”

无论用料还是做工,这都是一个不起眼的木箱,却是谢兰绮最宝贝的东西,无论走到哪儿她都带着,上一世,她一路带到了辽东。谢兰绮眸光微闪,就连贴身丫鬟蝶梦都只是疑惑她总是带着这只木箱,并不知道她视之为宝,赵瑨怎么像是知道?

赵瑨放了木箱,一出来,等候许久的小厮一个接一个的跑到跟前:“世子爷,负责祭田的吴管事到了。”

“世子爷,塾里的纪先生有事禀报。”

“世子爷……”

很快,以赵瑨为中心,回话禀事的小厮围了一圈,七嘴八舌,纷乱嘈杂。谢兰绮知道赵瑨夺了骆氏掌家理事权,却是头一次看到赵瑨管家的阵仗,不由瞠目。

“绮儿,你先歇歇,我去处理些事情。”赵瑨一扬手,小厮们急忙让出条道,他走到谢兰绮面前,欲要伸手将滑落在她鬓边的一绺头发别到耳后,想起自己尚未洗手,又收回了手。

谢兰绮还是一脸震惊,想说些什么,还没想好,赵瑨已经走远了。

半个时辰后,谢兰绮换了身家常大袖罗纱衫,轻薄凉快,去了钗环,松松绾了个慵常髻,歪在圈椅里,叉了几块早熟蜜瓜吃。

“姑娘,浴房确实改了陈设,与咱们伯府里的几乎一样。”

“而且小茶房外面加盖了堵防火墙,里面添了个灶眼,米面菜蔬都有,热个饭熬个汤都行。”蝶梦道。

谢兰绮睫毛颤了颤,放下小银叉,喝了一杯水,扶额道:“这瓜太甜了,你们分了吧。”

她发了会儿呆,起身开了梳妆台下面的柜子,赵瑨果然将木箱放在了里面。拖出木箱,从妆奁匣里取出钥匙,开了锁。箱子分为两个区域,占了约三分之二区域的是一本本新旧不一的书册子,从下到上,从旧到新,翻开一看,里面的字迹也从稚嫩逐渐劲道秀挺。从四岁起,每年她都将自己抄写的装订成册,生辰那日放进箱子里,如今已放了十四本。

看了会儿,谢兰绮阖上箱子,将外面仔细擦拭一遍,放回了柜子里。

“蝶梦,取笔墨纸砚来。”她要抄几页压压惊。

太阳西下,厨房送了晚饭,谢兰绮揉了揉手腕,听得蝶梦欢喜道:“这些都是姑娘喜欢吃的。”

谢兰绮吃了几口,觉得少了些什么,片刻后,想起赵瑨不在,问:“世子呢?”

“世子爷特意让人传话,不用等他了。奴婢听说祭田那边拉了一车的账本。”蝶梦回道。

这次回到安远侯府,谢兰绮的日子轻松惬意,不管是生活空间的布置还是使唤的人,无一不合她的意。与她的清闲相比,赵瑨忙碌不堪,事务繁多。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