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半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约莫有是十五六人,迅速围了一圈,将他们困在其中。

刘仕忠深感不对劲,正要起身夺门逃,祝暨却霍地冲过去将门咔哒锁上。

“许稷你敢与我玩这套!”刘仕忠转身指许稷怒骂。

许稷抬头看他,丝毫不惧:“某也想和平解决冗兵问题,但刘镇将不配合,某只好出此下策。”

刘仕忠本就是易怒的性子,站上食床就要过去找许稷算账!但许稷显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一把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的匕首狠扎上桌面,怒气之大令一众县官吓了一跳。

她声音却仍是平稳:“抓。”

一众身穿便服的武人闻令便霍地冲上食床将刘仕忠摁倒,三下两下便将其捆了起来。

“许稷你狗娘养的!和老子玩阴的你还嫩着!”

“哦?”许稷说,“底气这般足,某猜是……刘镇将来的时候带了兵?”

刘仕忠冷笑。

“带了多少?”许稷问。

“老子带的兵足以将你这高密县廨围起来!”

许稷皱眉沉吟:“那该怎么办呢?要某现在放了你吗?”

“看你识不识相!”

刘仕忠这话刚说完,忽有一吏佐冲进来,飞奔至许稷身边,俯身与许稷小声交代了几句,便站到一边。

“某很识相。”许稷说着停了停,在诸人都以为她要妥协之际,她忽抬头,吩咐道:“薛县丞。”

姓薛的全未料到许稷会在这当口喊他,陡一回神,忙应:“某在。”

“下他的符。”

“甚么?”薛县丞似没听明白。

那边吏佐祝暨道:“明府让您下刘镇将的兵符。”

薛县丞恍然,却万分惊愕。他支支吾吾:“这……”

“顺带将他的嘴堵上。”

所有目光都朝薛县丞看去,都知薛县丞与刘仕忠有几分关系,便觉这戏更好看了。

刘仕忠威胁:“薛令之你敢过来老子就要你的命!”

许稷拆招:“薛县丞,他带来的兵现已被缴了武器。”

薛县丞不是甚么很大胆的人,手心冒汗,喉结不住滚动,额角乱跳。他看看刘仕忠,又看看许稷,最终竟是稳住心神朝刘仕忠走过去。一武人将布团递给他,他哆嗦着手将布团往刘仕忠嘴里塞时,被刘仕忠唾了一口!

薛县丞一咬牙,猛摁住刘仕忠的头,再用力一塞,便将刘仕忠堵了口。他直了直腰背,却没松气,伸手到其腰间摸到兵符,立刻转身朝许稷奔去。

将兵符往许稷面前一放,薛县丞一躬身,忙往后一站,表示以后与许稷一队。

许稷知道这种人没有真心,对于没真心的人没必要花心思去收买,让他清楚利害关系就足够了。

她将兵符握在手中,摩挲一阵道:“你手下那些兵多的是市井无赖、猎户悍民,他们只关心利益,只为利益卖命,而不是为某个人。变易主帅对他们来说,并无所谓,稍一威胁便立刻变节,刘镇将怎会不懂这个道理呢?”

刘仕忠怒红了脸,额角青筋凸起,若不是被几个身强力壮的武人钳制,大约就要上前将许稷揍成rou泥。

祝暨这时上前打开了门,阳光照进来,公厨内一片明亮,外面的嘈杂声也渐渐听得清楚。

“横行县乡,鱼rou百姓,纵手下挑起兵乱,这些罪名够不够?”许稷缓缓说着,“倘若不够还可加一条,绑架新任县令,依律法起码徒三年。”她乌黑的眸子看向他,那一眼里透着城府,像是报私仇,却又分明说的是正义:“某已上报州录事参军,想必州府会依法对此做出正确定夺。”

她拔起扎在食床上的匕首,夹进簿子里,与县官县吏道:“今日暂到这里,诸君请回公房。”

随后又起身对着大步走进来的人道:“至于余下之事,麻烦朱兄。”

朱廷佐走进来,指挥着手下将刘仕忠押走,又与许稷道:“他今日带来的那些虾兵蟹将还得处理,高密县镇兵营也要去盯着,我暂先过去,改日找时间再叙。”

“朱兄辛苦,慢行。”许稷拱手致谢。

朱廷佐豪爽地出了门,县官县吏也纷纷散了去,公厨内便只剩下收拾残局的陈珦及许稷。

许稷出门,陈珦亦是不声不响地跟着出了门。

许稷走到廊尽头忽停下来,陈珦亦是止住了脚步。

许稷转过身,随口一提般问道:“陈君可是认识王十七郎?”

陈珦抬眉:“这……”稍顿又问:“明府如何知道?”

许稷淡笑,复转过身提醒道:“往后不要将书信随意夹在公文中了。”

陈珦骤然明了,他那日拿出信还未看完,因临时有事便塞进了公文中,可后来竟是忘了,而这公文又由吏佐送去许稷那里审阅,那信定是被她瞧见了!

陈珦只叹失策,跟着许稷走出廊庑,便见春日午后的温暖阳光便铺了满地。

那封信虽未署名,但许稷却还是一眼认出了字迹,秀整谨慎,出自王夫南之手。

信中言辞恳切又别扭,拜托陈珦多照应,却又说千万不要让她发觉出其中情委,甚至让陈珦阅之即焚,可惜千算万算,忘了陈珦是个粗心大意之徒。

作者有话要说:

王夫南:做人真难,我要放弃做人了,明天就去当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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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从:其实是长期服役的意思。还有个词叫长征健儿,就是驻守边疆长期外征的。

②团结兵:有别于职业兵。这种兵不离生产,不离乡土,农忙时生产,闲时训练,政府会予以相应补贴。

☆、第30章三零名心具

高密县镇兵还不晓得刘仕忠出事,朱廷佐的兵就将他们困了个水泄不通。

外面的消息传不进来,里面的人也没法求助,朱廷佐守着高密兵营态度坚决,放出话说只要出挑乱者,必杀无疑。

有不信邪的亡命无赖唆使同僚一起作乱,朱廷佐说到做到,逮住挑事头头直接砍。三天内出了好几场乱子,朱廷佐不损一兵一卒全部平掉,落了个“凶毒狠辣”的评价。

但那又怎样呢?高密军群龙无首,一群野蛮子,成不了甚么气候,骂就骂好了。

一时间“朝廷要杀光高密军”的消息不知怎么就上下传遍,弄得人心开始涣散。

类似“都是前阵子兵乱的错!我们为何要出那头?密州军作死也就算了,我们跟着凑甚么热闹?”、“就说密州都已经让给朝廷了,我们和淄青李节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