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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了李广,面对我的责问,他道出了与边永恒交恶的事实,承认自己诬赖了他,并且向我道了歉。”“这种结果挺好,起码减少了一个受害者。”余梁突然支吾起来,“大黄,那个,我明天估计不能陪你逛街了。”“欠抽啊你?”黄曼作势欲打。“我真的有事,去约见一个朋友。”余梁语意含糊,试图遮掩过去。“男的女的?”“女、女的吧……”“地点?”黄曼打破沙锅问到底。“这你也要知道啊?给我留一点私人空间好不好!”“一句话,说不说?!”“芙蓉馆!”余梁供认不讳。☆、娇娇芙蓉馆。一张造型古朴的方桌上摆着几盘瓜子点心。余梁无拘无捒地歪靠在椅子上,两腿抻开,左腿压在右腿上,一手抓点心,一手捏瓜子,神情松弛,心情大好。台上的表演者是江云山的两个弟子,段子名叫。虽然使尽浑身解数,各种耍贱卖萌无节cao,但台下观众反响平平。余梁看看时间,十一点了,文娇娇怎么还没来?不会放我鸽子吧。自从答应老文头提出的见面,余梁每天至少接到三次他的电话。余梁有种强烈的预感,他已认定自己为乘龙快婿了。电话里,老文头对他好得不能再好,亲得不能再亲。问他父母是做啥的,有几个兄弟姐妹?问他早晨点几起夜里几点睡,周末加不加班,加班有没有加班费?问他一日三餐是自掏腰包还是公家免费,自掏腰包贵不贵?问她一天到晚忙于工作到底累不累?余梁不胜其烦,但又不能表露出来。只好在回答源源不断的提问时,言简意赅,惜字如金。五个字能表达的,不说十个字;一句话就解决的,绝不用两句。老文头好像没有察觉到他的不耐烦,不住嘴地夸赞,说他善良、朴实、谦逊,是个好人,也是个好警察。十一点二十分。“人在江湖飘啊,哪能不挨刀啊……”手机终于振动起来。余梁摁下接听键,语带埋怨:“大爷啊,我堪堪等了一个钟头,你们怎么还没到古楼也不是北京上海,别告诉我你们堵车了啊。”“没堵车,没堵车!”老文头急忙解释,“娇娇这孩子啊,太较真,太琐碎!为了见你,她一大早就开始梳妆打扮,反复地挑选衣服,总是拿不定主意。然后过来的路上,突然嫌妆化得太浓了,马上掉头回去,洗了脸,重新整,完事照镜子,又觉得太淡了……于是把时间给耽误了。”“行啦,我不怪她。你们现在到哪儿啦?”“快到门口了呢,但没看到你,你出来一下吧。”“等我!”余梁来到售票口,左看右看,问售票员:“见一老头带着闺女过来了吗?”售票员摇头:“今天来听相声的,全是开演之前订好票的。我既没看到老头儿,也没看到姑娘。”余梁道了声谢,抄起手机:“我在门口了啊,你们在哪儿?”“我和娇娇也在门口,怎么没见着你?”老文头心急如焚。“你们到底在哪个门口?”余梁无名火大。“芙蓉观门口呀,这里环境优雅,道士也不多,你很会选地方。”“芙蓉观?!”余梁眼前一黑,血往上涌,“大爷,搞错了!不是沧海路的芙蓉观,那是道观,拜老庄的地方,而是莲花路的芙蓉馆,类似剧场,听相声的地方!”“哎呀,不好意思!我们这就赶过去!”老余头连声致歉。“是我没交代清楚,因为一字之差,害你们白跑了不少路。”余梁哑然失笑。***八分钟后,父女俩和余梁于芙蓉馆内成功会师。余梁终于一睹传说中的娇娇的芳容。娇娇娃娃脸,婴儿肥,讲起话来像捉贼,但是两只眼睛很活泛,滴溜溜地乱转,倒不失女性的可爱。“你是余大哥吗?”娇娇毫不拘谨,眼神里散发出兴奋的光芒,“余大哥真是你啊?”“我是余梁,真真的。”余梁觉得这姑娘有点意思。落座后,余梁将一盘瓜子推到娇娇面前,她倒不客气,抓起来就往嘴里送。老文头好像不太适应这儿的氛围,提出异议:“小余啊,这里太闹腾了,不大适合谈恋爱吧?”“文大爷,我只是想跟娇娇认识一下,交个朋友。”余梁有点害臊了。“听相声多时髦啊,有说有笑的,比看明星演唱会好玩多了。”娇娇说道。“是吗?”老文头表示不理解,“现在的年轻人啊,到底追求什么,我真是搞不懂!相声行业如今很不景气,却依然有人在听,唉,难道我真的老了,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了?”“余大哥啊。”娇娇的眼神没有像余梁一样停留在前方舞台上,而是一直打量着余梁,好像打量一件新买的衣服,“当警察一定很好玩吧,你觉得有趣吗?”“既不好玩,也没有趣!”余梁继续目不转睛地望向舞台,每当演员有包袱抖出,他就很大声地跟其他观众一样鼓掌叫好。“不好玩,也没趣,那你做警察干什么,岂不是很乏味?”娇娇有一双像猫一样灵活的大眼睛,她的眉毛修得很细长,眼影涂得很浅淡,鼻子两侧沁出细密的汗珠,牙齿齐整又洁白,下巴圆润,脖颈白晳,嘴唇抹的是茶色口红,笑起来像中学生。“不止乏味,而且劳累!也不止劳累,还很危险!有时候还净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无用功!做警察难,做个好警察更难!”余梁是在控诉,也是给自己的职业生涯作总结。台上下去了一对演员,又换上一对,应该是刚出师的新人,活儿使得一般,有不少观众起身上厕所。余梁也听不下去了,转过脸来,专注地看着娇娇。“你的意思是,”娇娇歪着脑袋想了想,分析道,“你干工作就像是下地狱——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对对对,就是这意思!”得到余梁的夸奖,娇娇笑逐颜开,自我感觉余梁喜欢她,不然不会夸她。马上朝老文头努了一下嘴,话里有话:“老爹,你出门的时候不是喝了很多水吗?”“啊,是吗?哦,是的!”老文头笑嘻嘻地说,“小余,你们聊着,我去趟洗手间。娇娇啊,你跟余大哥好好说话,要成熟点,别嬉皮笑脸的!”“知道了,真啰嗦!”娇娇吐吐舌头,向老爹做了个鬼脸。“你爹在家听相声吗?”老文头走开后,余梁突然问道。“听啊,他唯一的爱好就是相声!”娇娇说完,摇了下头,改口道,“不对,他还有一个爱好,锻炼身体!锻炼让他变得年轻了很多!我常为他不服老的精神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