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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前些日子你来葵水,还绑了头巾赖在床上,今日老实些。”任丰年被他提起,却是有些羞,她是不爱被考校,但也真是来了葵水的,不过把来葵水弄得像坐月子一般,她也觉着自己有些过了……然而任丰年也不觉着自己打扮有甚么错了,她垂眸转转眼珠道:“那您也不该说我打扮甚么的,我那么多首饰妆品,不打扮怎么能用的完……即便在自己殿里,我打扮着不是心情好么。”他不同她理论,擦完手臂便一旁坐着,拿了本书看,看到开头又是男男女女的□□,便把果断书撂一边了。他抬头便见她侧着脸瞧他,像是担心那本书一般,漂亮单纯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红润的唇瓣微微张开,衬得侧脸更雪白细腻。再往下,便是纤细修长的脖颈,当她侧着身时,总是有种委婉的美。然而美少女一开口,便是:“我才看一半呢,你不准没收!这本看完我就不看了,你不要老教育我,道理我都懂的,我保证我……”他悠哉啜口茶,低沉道:“保证下次不敢了,一定看正经书?”任丰年讷讷闭嘴,一脸幽怨看着她,一张小脸上全是忧郁的样子,仿佛一本书有多重要似的。陛下面上没什么表情,大约是觉得沉迷这种虚假的故事,十分愚蠢,不过他很少直接说,只是干晾着小姑娘,叫她觉着很难说通。想想之前刚看到,那书生错娶了周小姐的meimei为妻,便叫她十分揪心啊!后头还有整整一小半呢,谁知道结局怎样!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就愚蠢无聊了!陛下把她叫过来,抱在膝上,只觉着小姑娘轻飘飘的,没甚重量。他在她面颊上吻了两下,倒是不再说那书的事体。他道:“年年怎么看昭安同你表哥的事?”任丰年莫名其妙:“关我甚么事?”陛下觉得心很累:“这与你外祖家有关,不是考虑到你,朕昨日也不会见她跪大半日也不允。”任丰年:“我也不知晓啊,我就怕表哥有喜欢的人,那您这么赐婚,不是拆散有情人么!旁的倒是无所谓,您想赐便赐呗……”陛下的脸沉下,重点抓得很准:“有情人?嗯?”作者有话要说: 口脂:嘤嘤嘤陛下的手臂真是有力……☆、第90章第九十章任丰年想起表哥的心思,有些踌躇,犹犹豫豫道:“也未必……我外祖家教好,表哥也不与甚么闺秀亲近,便是有情,也当是单相思。”陛下不置可否,并不再说甚么。任丰年倒是好奇了,她扯着陛下道:“那您会给他们赐婚么?”任丰年想了想,还是不想叫昭安公主下降路家。一来,路家并非是甚么供得起她的显贵家族,二来,她也晓得昭安与陛下的几分龃龉,便更不愿意接她这烫手山芋。陛下有些玩味,看着她淡淡的道:“年年觉得呢?”任丰年笑道:“我亦不知,虽觉得外祖家未必与长公主相配,但或许他们能长长久久,也未必不是一桩美谈。”陛下把她放下来,叫她自己端端正正坐着,才道:“如何不相配法?”任丰年呆了呆,才道:“我外祖虽有才名,又有数位做官的弟子,但好歹也才辞官,家里也没甚么出息的人才……长公主好歹是您的胞妹,嫁来我外祖家,怕是……连日常花销都不能保。”她是很认真的,外祖家比起皇家,自然是一穷二白的。陛下嗯一声,神色寡淡,并不作评价,反倒叫她磨墨,要看看她这段时间有没有偷懒。任丰年一下没能转换过来,还原地抿着最呆愣两下,才开了匣子,拿了块墨锭,撩起袖子对着注了清水的砚台磨墨。其实她一向觉着,磨墨这种事,根本不用她来做啊,叫宫人做不就好了!然而陛下可能有甚么奇怪的喜好,每趟都要迫着她亲自磨墨,任丰年每趟被他用清冷的眼神打量,总是油然而生淡淡的尴尬感。毕竟磨墨这种事体,总的来说非常稀松平常了,任丰年也晓得,磨墨时候大约会显得更婉约贤淑一些。然而她并不是那种会给他红袖添香的姑娘,瞧着再贤淑,其实内里也非是如此。任丰年想的没错,陛下的确很偏爱她静若处子时候,淡然委婉的样子,毕竟任丰年上蹿下跳同他闹腾的时候,他也要给她作得头疼。平日里她一双眼睛咕噜噜瞎转,他便晓得任丰年又要惹甚么事体了。就前几日,她出宫前还准备把几个上蹿下跳得厉害的小美人都挪到一个宫里头,只觉着这样倒是有意思极了,她们互相祸害着每日都有乐子瞧,还还了其他宫妃清净。幸尔陛下直接否了她,不然整个后宫都要成她的戏台子了,想看哪部戏,便把哪几个挪到一块儿去,那还何来秩序可言?而任丰年做错了事体时总是很安静,一双眼睛眼巴巴地瞧人,转眼又把雪白的颈项垂下,比闹腾的时候更惹人怜惜。皇帝瞧了,也会心软得不成,哪舍得真儿个责怪她分毫。然而任丰年不闹腾的时候反倒在少数,多数时候不是同他斗智斗勇,便是各样找乐子,横竖是静不下心来的,故而腼腆安静的样子,他见的是少了些。任丰年磨了墨,又认认真真露出雪白的手腕,在光润的澄纸上题了一首诗,再拿给他瞧,一张侧脸静谧秀美。任丰年的字与她的人很相像,乍一看是纤瘦婉洁的样子,处处透着一股少女的娇韵和灵秀,但细看来,一撇一捺皆是流畅到底,并不曾有短短收尾之势,一横一竖也并非刻板。书法之道,在于风骨,有些字不论形再美,却是经不住细瞧的。陛下瞧了小半盏茶功夫,才把澄纸以镇纸压下,面色也显得温和许多。任丰年顿时便觉着,他真是十分像学堂里的先生了。她记得,当时外祖的几个学生,给他挨个递字帖的时候,老头子的表情也是这样。写得好了,便撸撸胡须,神色温和怡然,这写得不好了,便要蹙眉,抓抓胡子,吹胡子瞪眼再叫人重写。任丰年想了想,便觉得自己好歹这月算是过关了,也不必再怕他又拿字的事体教育她不好生修身养性。毕竟陛下确实是十分敏锐了,一点点小疏忽,他都能一眼看得出,她总是很担心自己挨骂。任丰年有些同情那群臣子,写奏折的时候有个三心二意,不当回事的,以陛下的锐利清明,大约也能瞧得出。他们这日子过得还真是苦,不但要揣测上意,还要为了圣人豆灯寂夜地认真习字,大约过得比赶考的学子还心累些。又过了一月,任丰年便听婉清说,昭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