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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问过了,情况已经大致了解。上次手术之后,您有排斥反应对不对?”知道彻底瞒不住了,她闭了闭眼,点头。徐若茶握紧她的手,“运气差到头,一定会反弹。总要经历一些不好的事,以后才会越来越好。您的坏运气已经过去了,我们积极地接受治疗,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什么都会好起来。”她开始讲以前的故事:“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以前住在隔壁的李奶奶,我上初中的时候老人家查出癌症,医生下了病危说她至多只有一年可活,子女们哭成一片,只有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该去跳舞就跳舞,该散步就散步,定期去治疗。现在已经过去很多个一年,她上月回来探亲,瞧着可精神了……您这么聪明,从小教育我乐观,一定明白我的意思?”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风浪没精力过,到头来却还要被一个孩子开导。陈欣怡很是羞愧,半感动半心酸。擦了擦眼角,顺着这个台阶下:“看你说的,我哪有那样想不开,这东西我写过就后悔,没过半小时就扔了,谁知道还是被你个鬼灵精给看到。”“再说上周和陈教授通电话,他的意思也是要我稍安勿躁,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排斥么实属正常反应。下个月还会来一次N市,他的经验多,到时再商量对策。”刚才在虞沉家里狠狠哭过一通,她才了解到事情始末。他三言两语概括清楚,她也大致抓住了重点。去年为陈欣怡做手术的医生根本不是为了做什么案例,全都是虞沉一手安排的。并且手术结束后他就知道陈欣怡的情况不容乐观,因为不仅是肾衰竭,身体其他各处的器官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毕竟不是小手术,这么一来必定会伤元气。本就身体不好,术后完全有可能恶化。再加之身体对新器官的排斥反应,一来二去,会出现异常是可以预料到的事。至于结果会如何,完全是听天命的事。若是撑过去了,万事好说,若是撑不过去,就谁也说不准了。后面这段虞沉没有讲给她,只说了近期会尽快做出安排,并向她保证陈欣怡会没事。徐若茶不知道他从一开始就做了这么多,也不知为什么,只要是他讲的话,都有那样的能力令她心安。于是紧绷的弦松缓了大半,他说的,她都信。*话说开了以后,陈欣怡就被勒令搬进医院,免得整天来回两头跑。徐若茶又过上了吃食堂的日子。自从上次楼道里的事,鹿煦与她已经有一阵没讲过话。他还是那副样子,班上的好人缘全在他这里,老师喜欢同学待见。成绩好运动好,乖巧不惹事,满分学生。对于两人之间的关系,她猜想彼此间应当是心照不宣的。日子平静如流水,静静往前淌,没有波澜也没有惊喜。陈欣怡按部就班的接受治疗,虞沉三天两头翘一次课,也不说自己去哪里。她埋头学习,每天四点一线,放学跑医院,定点回虞沉公寓照看猫狗,其余时间就在学校和家里两头跑。月考成绩出来却有点惊讶。她稳稳保持了近两年的年级第一,终于让了位。这次第一名躺着的名字不再是徐若茶,白纸黑字替换成了鹿煦,总分差距足有十二分。不出意外的,下了第一节课就有同学来传达老黄的意思。徐若茶拿着卷子敲门而入,老黄正端着大水杯喝茶。“来啦?先坐吧。”他砸吧了砸吧嘴,不紧不慢,磨蹭了好一阵才捡起桌上的成绩单眯眼看。“这是上个月的成绩单,你看看。”她接过瞥一眼,自从鹿煦转来这个班参与第一次考试,就顶替了原本第二名的位置,相当稳。上个月依旧是他们两人拿了第一第二,她总分589,鹿煦560,将近三十分的成绩,不过一个月就被反超。而这次她只有574,闭着眼也猜到班主任想说什么。要说老黄也算坚持不懈,三番两次被她下了面子,还是没有放弃她的成绩。把纪律与教育分的很清楚。他拍了拍桌子,一贯的装模作样高深莫测:“相信你也看出这个对比了,有没有什么想说的?”题的难度不同,判卷标准也不够严谨,实际上十分左右的分差完全可以忽略掉。但老黄坚持上纲上线的,她有些头疼……“这次的数学题有些难……”他“哦?”一声,放下手中夸张的保温杯,侧目盯着她瞧:“你觉得仅仅是因为这个问题?”徐若茶迟疑着点头。“唉……你这个孩子就是倔。若茶啊,不要嫌我唠叨。你年龄还小,不知道未来都在自己手中握着。你现在的选择与将来的每一步都息息相关。它决定你会接触什么样的群体,处于什么样的阶层。我不知道你最近经历了什么事,但很显然,从上个学期开始,你的心思就不再完全的放在学习上。老人们常讲态度决定一切,这可不是无根据的大道理,是多少前辈的前车之鉴!你以为这次的成绩只是偶然?我告诉你,若是你的状态一直这样,这十二分的差距就仅仅是个开始!”她低着头沉默,老黄只当她受教了,继续语重心长:“我还是那句话,不到三个月你们就要升入高三了,这关键的时刻可一点也马虎不得,期末考试也是分班考试,高三进不了实验班,你的学习环境就会大不一样。叫你来不是为了训你,是要给你提个醒,各科老师对你的期望都很大,不要让他们失望。”*鹿煦坐在座位,给周围的几个女生讲题。其中一个听着听着就起了岔子:“鹿煦,你的成绩这么好,做什么老选最后一排的座位呢?”他笑:“最后一排也很好,我习惯了。”那女生鄙夷的扫一眼徐若茶的桌子,又回头说:“和那样的人坐在一块儿,我都膈应。”这话题开了个好头,女生们仿佛很感兴趣,你一嘴我一嘴叽叽喳喳说起来,“虞沉怎么还没腻她啊,木头娃娃一个,也不知道哪里好。”鹿煦眯了眯眼:“别这么说,她人很好。”靠着最近的女生登时露出一副很嫌弃的表情:“她也只会对男人献殷勤吧,不折不扣一个绿茶婊!从开学以来一直都是那个样,你没来的时候不知道她,有次对媛媛——”“董筠!你不要命啦!”热闹听到这儿,女生吓得脸色都变了变。那个叫董筠的似乎胆子最大,不屑的“呿”一声,到底还是乖乖住了口,“自己做的事干嘛还不许人说了……”有女生拍她的手臂:“也说不准呢,上次不是说看到虞沉和陌生女生走一块吗?”“哪个哪个?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