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
进门,洗手间走出一个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人。 她穿着吊带及膝裙,手抓毛巾在擦头发,显然也看见了他,两人对视了一秒,孙语潭抬手:“嗨。” 陈锐一反手将身后的大门拍上,好友莫名其妙,袁泽奇在外砸门:“几个意思啊陈锐!” 陈锐恍若未闻,他双手抱胸,立在门口,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 孙语潭立马意识到了不妥,暗悔方才不该贪图凉快,她主动解释:“我的衣服正在洗,应该马上就能烘干。换了我就走。” 陈锐:“你为什么在我家?” “我来找我妈拿钥匙,结果我妈不在这。曾姨看我淋了雨,就让我先上来洗个澡。”她迟疑着,“我去洗衣房等着吧。” “别出来。” 孙语潭快步走开。 陈锐等到看不见她才又开门。之后人虽然坐在影音室,却总没法像身旁的好友一样全神贯注,他不自知的分了份心在楼下,想她走了没有。 她不走他很烦,可大门关合的声音传来,他又不可控的失落。 他不会承认失落,顶多承认偶尔,很偶尔对她的关注。 从什么时候开始? 都怪她乱动他帆船。 寒假期间,小姨从丹麦给他邮了一箱乐高,他翻了翻,随意拣出一个构造精巧,配件庞杂的船类模型,随手放在客厅飘窗上,想起来了才摆弄一下,因此断断续续拼了几天,都还差一点才完成。 孙语潭一家是初三来拜的年,那天还有几个叔伯带了小孩过来玩,家中热闹非凡。 陈锐起得晚,嫌楼下吵闹,只站在护栏边看了眼,这一眼便看见两个小男孩围在船边,跃跃欲试的,好像下一秒就要上手。 他正要下去,小孩不知起了什么争执,其中一个将另一个一推,被推的小孩往后倒,一屁股坐在船上,未几便要大功告成的帆船瞬间垮塌,散开的乐高颗粒顺着力道崩向四方,陈锐脸都黑了,忍了忍,眼不见心不烦地回房。 可当他真正下楼,却发现帆船完好无损地立在飘窗上。他怀疑自己幻视,或者先前的一幕是错觉,再仔细一看,何止完璧归赵,连他差了的那一点都被人补上。 他揪了个小孩过来问,小孩这时候倒很乖巧了,手往前一指:“那个jiejie拼的。” 陈锐便看见孙语潭。 其实这时的陈锐早对孙语潭一家改观。孙家父母非常和善,每次来都笑盈盈的,也不多事。有阵外婆生病住院,陈锐去医院看望,偶尔碰到熬汤送来的苏南,还会主动帮忙提东西。 至于孙家的女儿孙语潭,印象中就是一个脸皮挺厚的人。明知他不会搭理,还要锲而不舍的跟他打招呼。 陈锐有点意外:“真是她拼的?” 小孩头点得很郑重,告状似的说:“是的,jiejie说我和贝贝,每人给她做半个小时丫鬟,她才给我们拼回来。” 陈锐这才注意到,孙语潭身后站了另一个捣蛋的小孩,正委委屈屈地给她捶背,而孙语潭憋着笑,毫无负担地使唤童工:“左边一点,对,重一点,嗯,真舒服。贝贝真棒。” 陈锐无语片刻,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他之前还想把小孩抓来揍一顿,眼下又逗他说:“她这么欺负人,你们也不反抗?你mama呢?” 小孩扁着嘴:“mama说,做错事要自己承担。” 陈锐:“你mama说得对。” 小孩“嗷呜”一声跑开了,陈锐心情愉悦,连孙语潭老土的高马尾都变得顺眼,他放松坐着,第一次将她长相看进眼里,发现肤色白白,五官分明,还……勉强还算好看。 她也看见了他,他却立刻将目光移开。 下一秒孙语潭就挨了批,苏南揪着她的脸蛋,好气又好笑:“孙语潭,你好不好意思的,让人家小孩子给你捶背?” 孙语潭理直气壮:“我这是寓教于乐。” 苏南:“你是乐了,我看贝贝快哭了。” 孙语潭回头,贝贝问:“jiejie,好了没有啊?” “没有。不过你要是亲我两下,我就放过你。” 贝贝立刻毫无风骨地爬上来亲她,孙语潭被蹭了一脸口水后又嫌弃地推开,贝贝一落地就像脱线风筝,飞一般跑远了。 苏南:“他肯定觉得这个jiejie太可怕了,再也不想碰见你。” 孙语潭哈哈笑。 第二十章 < 慌张仙人掌(一只西飞雁)|PO18脸红心跳 来源网址: 第二十章 < 慌张仙人掌(一只西飞雁)|PO18脸红心跳 吃过饭,客人退潮般从他家一波波离开,陈锐站在窗边,将帆船拿起,仔仔细细地检视,很想找出她的差错,可惜每一处都妥妥当当。他本来要拆了重来,不知怎么没有动手。只将它放进置物架,束之高阁。 这之后再在学校碰见孙语潭,和从前有了一点不一样。 陈锐从小到大接触的女孩各式各样,既有像他jiejie那样,人前端庄架子捏得十足的高冷派,也有黄疏雨这种颐指气使的娇娇派,还有风吹掩面的柔弱派。孙语潭这类倒很新鲜。他本来想这人挺聪明,做朋友也不是不行,她却好像看不出他态度的转变,每次碰见依旧只例行公事似的,抬手一句“嗨”,便擦肩而过。她习惯了他的没反应,现在就不再看也不需要他的回应,装礼貌都装得这么敷衍。 荧幕上电影还在继续,男女主角拥吻着告别,仿佛隔天就是世界末日,两人深深地交换唇舌,黏缠的声响立体环绕,在座的男生们正是动辄冲动的年纪,或多或少起了反应,陈锐眼前出现方才才见过的,穿着吊带的孙语潭。 说实话,孙语潭身材不怎么样,胳膊和腿都细细的,一把腰他估计两手就能握住。陈锐起身去倒了杯冰水,中止糟糕的联想。 更糟糕的是,那件吊带在晚上被他亲手脱掉了。醒来之后,陈锐恼怒不已。他不觉得自己有哪怕一丝半点喜欢上了孙语潭,梦而已,又不是他能控制。 他对此的抗拒表现在再也不从孙语潭所在的楼前经过,可就像见了鬼,越是刻意避开,两人碰面的概率反而越高。 一个周日的下午,陈锐在公园打球,旁边忽然传来女生高亢的叫声,他转头,看见孙语潭踩着滑板从铺了地砖的坡上滑下,她双手定在两侧保持平衡,紧张得手指都绷直了,嘴里还“啊”个不停,十足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