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拖油瓶与继父（56）
得了孟老爷子的首肯，孟易扬对孟洲不再心软。 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搜集到的证据全摊在孟洲面前，孟易扬给了他两个选择。 一是带着秦可柔离开，一辈子不要再踏进燕市，而孟易飞可以待在燕市继续学业，不过不论留下与否在成年以后他必须签下由孟老爷子在孟家每个孙子出生时都会赠与的百分之三股权让渡书，孟易扬会在那时候用同等市价收购，并将他的名字纳入家族基金中，确保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当然，孟洲也可以选择不走。 不过，孟易扬会直接将这些证据呈交给警方，到时候罪证确凿的孟洲到底要关几年才能出来也不是孟易扬能决定的事了。 虽然是给了孟洲选择，其实孟洲根本别无选择。 “择日不如撞日，我给您订好机票了，今天就离开吧。” 孟易扬的速度太快，让孟洲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 “至于这个随身碟里的档案，您可以在飞机上好好的欣赏，才不会太无聊。” 神情难掩憔悴的孟洲看着孟易扬递到自己面前的黑色随身碟，眉头一皱，却还是收下了。 孟易扬微笑。 这是他额外送给秦可柔的大礼。 动谁也不能动魏小鱼。 秦可柔到最后还是没能明白过来孟易扬的意思，做了个既愚蠢又冲动的决定，既然如此，便要承担这个决定带来的后果。 人不可能没有污点。 只是秦可柔在国外的生活，远比孟易扬想象中还要来的精采许多。 如果没有找人调查，也是可惜了。 秦可柔无疑有着高明的演技，可以一面对孟易扬说爱，一面叫孟洲老公，一面还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只为满足自己内心的欲望。 因为如此，对秦可柔口中的爱，孟易扬更觉得恶心。 他这辈子不想再和这个女人扯上关系。 不过秦可柔配孟洲，也算是刚好一个锅配一个盖了。 平生自诩风流的孟洲和不安于室的秦可柔，孟易扬颇是好奇，当孟洲看了视频中男人与女人间最原始且激烈的三小时大战后脸色会是怎样的变化。 可惜他看不到了。 难得在面对孟洲时也有好心情的孟易扬拿起账单，准备结账。 然而就在他转身时，突然听得孟洲问了句。“孟易扬，你就真的那么恨我？” 孟易扬脚步一顿。 “我不恨你。”就在孟洲以为他不会回答后，才听到孟易扬缓缓道。“恨一个与自己未来无关的人，太费劲了。” 这句话让孟洲一愣过后，微微一笑。 “也是。” 现实的答案，或许已经替他们生来就淡薄的父子情份，落下最好的批注。 “小鱼jiejie会不喜欢小飞吗？” “怎么会呢？”魏小鱼摸了摸小孩柔软的头发。“小飞那么可爱，没有人会不喜欢的？” 虽然魏小鱼自己心情也不是很好，不过见着闷闷不乐的孟易飞她还是有耐心的哄着。“怎么了？是想爸爸mama了吗？其实小飞可以去送他们的啊。” 孟易飞摇摇头。 “等暑假小飞再去看他们就好。”说到这里，孟易飞有些惴惴不安的望着魏小鱼。“小鱼jiejie……他们说，爸爸犯了很严重的错才要离开，是真的吗？” 听孟易飞怎么问，魏小鱼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谁告诉你的？” 关于老宅那天发生的事，孟老爷子特地吩咐所有人不许私下谈论，就是怕有嘴碎的人会将一些不好的话传进孟易飞耳里。 小孩到底是无辜的，虽然魏小鱼并不喜欢孟洲也不喜欢秦可柔，可是她知道孟老爷子这么做是再明智不过的决定了。 “没有人告诉我，是我自己听到的。” 孟易飞喏喏的道。 魏小鱼有些心疼的看着他，本来活泼可爱的孩子，现在却是一副小心翼翼又一脸恹恹然的模样。 大人的错虽然与小孩无关，然而很多人却会选择迁怒或是将小孩与大人一起连坐，可是正如出生不能选择一样，孟易飞同样无法决定父母的想法和行为。 “小飞，你听小鱼jiejie的话吗？” 虽然不明白魏小鱼为什么会这么问，孟易飞还是乖巧的点点头。 “那你记住小鱼jiejie和你说的，爸爸mama是爸爸mama，小飞是小飞，他们虽然赋予你珍贵的生命，可是他们的错误并不是你该承担的，知道吗？” 孟易飞似懂非懂的点着脑袋瓜。 “现在还不明白没关系，长大后就会知道了。”魏小鱼亲亲他的脸颊。“小飞要好好努力，将来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做个对社会有帮助的人，那比别人对你说什么都还重要，知道吗？” “嗯。”后半句话孟易飞懂了，他用力的点点头。“小飞会加油的。” “真乖。” “那……哥哥！” 十、拖油瓶与继父（57） 魏小鱼顺着孟易飞的视线转头往后看去，果然见孟易扬正走了过来。 她咬着唇瓣移开目光，有些不想理男人。 可显然孟易扬没发现这点。 “小鱼儿，我给妳买了妳最爱吃的那家面线回来。”孟易扬举起手中拎着的环保袋，温声说道。“趁热吃？嗯？” 熟悉的香气从孟易扬走近时魏小鱼就闻到了。 “不要。”哪怕已经饥肠辘辘，她依然撇着嘴拒绝道。“我不饿。” 孟易扬对魏小鱼也算了解的透彻，立刻就知道少女在发脾气了。 聪明的男人脑子稍微一转，已经猜到原因为何。 孟易扬叹了口气。 “小鱼儿，先吃东西。”在魏小鱼再次开口拒绝前，孟易扬接着道。“吃完后，妳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出来，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对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魏小鱼一怔。 她看向孟易扬。 男人的眼神很温柔，专注的凝视着自己时，桃花眼中似有粼粼波光在闪烁。 魏小鱼觉得在那对漆亮的瞳仁中间好像有一个小小的，却可以把自己的心神全部吸进去的漩涡，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就沉溺在其中，忘了方才的情绪波动。张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睛的孟易飞看看魏小鱼又看看孟易扬，只觉得两个“大人”像身处在另外一个只有他们存在的时空内。 正当气氛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时，魏小鱼的肚子里又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 不大，却因为周遭的安静而显得格外清楚。 少女一下闹了个大红脸，白净的面皮染上淡淡的玫粉色，就像刚出炉的糯米桃花糕，看起来格外诱人，秀食可餐。 孟易扬的眼神一暗。 “我们先到厨房？”男人的声音喑哑，眼神炽热。“吃完东西再说？” “嗯。” 魏小鱼俏脸一红，感觉就像有人拿着羽毛在耳朵里挠呀挠似的，浑身麻麻痒痒，就连皮肤都热呼呼的。 算算他们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欢爱了，主要是因为魏小鱼的全部心力都放在准备高考上，面对男人的主动求欢全部义正词严的拒绝，也就偶尔耐不住空虚互相替彼此慰藉而已，却从来没有哪一次进行到最后。 本来孟易扬是打算高考完后就带着魏小鱼到海岛度假的，结果又刚好出了孟洲的事儿，行程就延宕到了现在。 平常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然而在面对男人强烈的目光中隐含着的暧昧和欲色时，身体的本能却自然而然的就被挑起。 如久旱的人渴望甘霖浇灌一样。 “走吧。” 孟易扬对魏小鱼伸出手。 魏小鱼回握。 两人对视的片刻间，擦出了无数花火，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我父亲……” 等把孟易飞带回孟老爷子那儿，孟易扬和魏小鱼分别收拾好，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她的头发还湿着却已经迫不及待要问孟易扬关于自己父亲的事，然而男人却是先将她拉到床沿，打开吹风机替她吹头发。 “我会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妳，可是头发没吹干很容易头疼的，难得妳忘了上次的教训？” 孟易扬的话让魏小鱼将到嘴边的催促给重新吞下去。 有一次自己洗完头发太累了直接倒头就睡，结果隔天醒来那彷佛孙悟空被套上不断收缩的金箍棒一般剧烈的抽痛感觉险些没把魏小鱼给吓死。 后来还是有经验的孟易扬让她先吃了止痛药才总算缓和些。 有过这一次经验后，魏小鱼每次洗完头都会乖乖地把头发从发根到发尾吹到全干。 回想起记忆中的可怕感觉，魏小鱼打了个哆嗦后，乖乖的任由孟易扬折腾。 其实男人的动作进步很多了，还记得孟易扬第一次心血来潮要给自己吹头发时，虽然百般不愿却还是屈服于男人“yin威”下的后果就是十五分钟的时间里她掉了比平常多上两倍的头发。 头皮还被扯的发疼。 魏小鱼一度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惹的孟易扬要这样来惩罚她。 不过一回生、二回熟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现在给孟易扬吹头就是个享受。 男人一面用五指做梳子顺开长发，一面用指腹按摩她的头皮，力道适中，十分舒服。 如果孟易扬去开美发沙龙肯定也能做得很好。 闭上眼睛的魏小鱼迷迷糊糊的想。 直到孟易扬喊了一声。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