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阿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里面的银饰凤凰活了一样,死死地盯着她,好像要跟她说什么。

成芸摇了摇头,转身睡觉。

除夕夜的前一天,白天成芸照常来到公司上班。不过今天谁还有心思工作,整个公司沉浸在一种鼓噪的氛围里,成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划水摸鱼的就当没看见。

下午的时候成芸给员工开了个总结会。

会是总公司让开的,回顾过去,畅想未来——说白了就是稳定一下即将飞出去的军心。

会上该说的东西文案早已经准备好,成芸照本宣科地念了一遍,然后就脱稿聊了起来,最后嘱咐了大家新年假期一定要注意安全。

下了会,郭佳过来跟成芸说:“你怎么像高中老师似的,还注意安全。”

成芸说:“高中老师都这么说的?”

“对啊,你没念过高中啊。”

成芸笑,“我忘了。”

她们一起往外走,公司后面的居民区里有鞭炮的响声。

北京鞭炮管得严,可稍偏稍小的地方还是有人放。鞭是最普通的大地红,成芸站在公司门口,把鞭炮听完了再走。

“走吧。”郭佳挽着成芸胳膊,“坐你车,我就不开车了。”

李云崇的聚会,并没有家人。

李云崇的母亲八十多,身体并不是很好,一直在外地静养。他还有个jiejie,也不见来过北京。所以每年李云崇的聚会,都只是请一些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来。

成芸开着车,穿过张灯结彩的街道。

家里布置得敞亮,宾客满门。

成芸进屋拖鞋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周东南——她今天一天都没有接到他那所谓“换号”的短信。

当然,这并不是说她在等他的短信。只是他说了,她就多留意了一下。

“小芸。”

成芸抬头,李云崇穿着一身休闲装,笑着招呼她,“来,我做了西湖醋鱼,你喜欢吃的。”

成芸随着李云崇进屋,脸上带笑地与来客挨个寒暄。

一年只有一次的聚会,李云崇不限制喝酒,桌上青岛茅台干红,各式各样的酒摆了一堆。李云崇喝酒不行,大多的敬酒都是成芸挡下来的。

喝到最后,成芸脸泛红光,意识清楚,动作却已微缓。

就在那觥筹交错的某一个瞬间,成芸忽然想到——

那个小黑脸现在干嘛呢?

☆、第31章

酒足饭饱,桌上又开始闲聊。

成芸喝的有点多,聊天不在状态。李云崇发现了,偷偷从桌下碰碰她,示意她上楼休息一会。

“那我先上去。”成芸侧头,小声对李云崇说。

“行,你睡一下,等会我叫红姨给你端碗银耳汤醒醒酒。”

成芸打着哈欠上楼,现在休息一会,等下还得起来。

成芸不是第一次在李云崇家参加这种聚会,聚会历来都是这个顺序——吃饭、聊天、喝茶、麻将。这也是李云崇一年到头为数不多自愿熬夜的日子,所以成芸一般都会陪他到最后。

现在刚刚走了第一项,等到喝茶打麻将的时候,她还得下来。

楼上一间客房已经睡了一个人,是李云崇的同事,也是喝酒喝倒下的。

成芸走进自己屋子,没有开灯,关上门就直接倒在床上。

门一关上,楼下的杯盏交叠,欢声笑语,通通听不见了。

可世界又不是静的,外面的鞭炮声,礼花声此起彼伏。

她觉得有点闷,下床来到窗边,把窗户开了一道小缝。只这一指宽的缝隙,外面的声音更加响亮,风雪夹着淡淡的鞭炮味,钻入成芸的鼻腔中。

成芸重新回到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闭上眼睛休息。她这样压着脸呼吸很困难,可她现在连翻身都懒。

等到实在憋得透不过气时,成芸缓缓转头——鼻尖扭开软软的枕头,她闻到自己呼出的nongnong酒气。

碰地一声响。

成芸仰起脖子——窗外是一个大大的礼花。

礼花质量很好,又圆又大,变幻着颜色,时间持续很长。

成芸看着外面的礼花,心想它的光亮应该也照在了自己脸上,赤橙红绿,一闪即逝。

成芸把放在裤兜里的手机拿了出来。

她翻看通话记录。

成芸的脑子有点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她迷醉的眼睛看着手机屏幕,一个贵州号码在一堆北京号码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之前与那个人交换过手机号码,可她不知道是不是这一个——在回北京的时候,她把号码删掉了。

成芸的酒劲还没过去,太阳xue发胀。

外面又一个礼花炸开,成芸按下了通话键。

她的头枕在自己伸直的手臂上,另一只手拿着手机,静静地听着。

嘟,嘟……

成芸从来没有觉得电话声音如此催眠,她耷拉着眼皮,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睡着。

可她没睡,因为下一秒电话接通了。

周东南的语气万年不变。

“喂。”

成芸没有应声,她听到他的声音的一瞬,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舒到最后也发出声音,黏黏的、软软的、似是毫无意识的一声长长地嗯。

周东南那边静了一会,说:“喝酒了。”

成芸话没出口,嘴角先弯了。

“你怎么知道的。”

周东南没有说理由,成芸听到电话里很安静,问道:“你不在外面?”

“这都几点了我还在外面。”

成芸下意识地把手机拿开,眯眼看屏幕,十一点了。

“我以为你会通宵拉活的。”

“没有这么挣钱的。”

“那你怎么挣钱?”

“……”

成芸静静地等着,等着周东南说他的挣钱方案,可到最后,周东南只是问了一句:“你打电话给我干嘛。”

成芸一怔,好像清醒了一点。

我打电话给他干嘛?

成芸在心里问了自己一遍,然后从床上坐起来。头还是有些沉,她捂着额头,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语气比刚刚硬了许多。

“你还在北京么。”

“当然在。”

“什么时候走?”

“我跟你说过了,我不走。”

“你还留这干什么,东西你也送完了,为什么不走?”

“因为你。”

搭配着这个平淡的声音,成芸微醺的脑海中瞬间浮现了周东南那张黑黑的、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