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红楼]公子林砚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的。只是多日不见太太,闹了两回,哭得厉害。好在老太太哄住了。”

“听说?你没去亲眼瞧瞧他好没好?”

王夫人手中力道又重了几分,贾元春吃痛,差点叫出来,好在忍住了。抬头瞧见王夫人眼底的急切和责备,心头一冷,抿嘴低下头。

“太太别担心,宝玉是老太太的命根子,既然老太太说没事,那自是没事的。因宝玉病着,前些日子我也病着。老太太恐我们双方过了病气,这才不叫我进去见他。”

王夫人身子有些晃,只听贾元春转头又布置饭菜去,“太太没吃多少呢。我去寻差爷要个火炉来热一热,太太总要多吃些。若不然牢里的饭菜哪里是能吃的。

太太也别担心。便是……便是太太当真对已故的大伯母做过什么。总归老太太虑着我和宝玉,总还是念着太太的好,会出手的。”

这话一出,王夫人止不住嗤笑了一声。

“太太别不信,今日我能来看太太也是老太太走通的关系路子。老太太昨儿还同我说,不论太太做了什么,总归是我母亲。我自该来见见太太,否则只怕往后不能见了。还说,可怜宝玉,只怕等这病痊愈能出门,便要没了母……”

说到此处,贾元春面色大变,呸呸呸啐了好几口,“太太,太太我昏了头胡说的,你别往心里去。太太,我们总有法子的。您放心,我一定去求法子。我……”

王夫人面色惨白,抓着贾元春,似乎听不到她后面的话,只喃喃道:“这话是老太太说的?”

“什么?”

痊愈出门,便没了母亲。这是暗示她,除非她死吗?

王夫人闭上眼,狠,真狠!她心下冷笑,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来却似是已下了决定,痴痴看着贾元春,伸手理了理她的头发。

“母亲知道你是个好的。你不是说,梅园宴的时候,大皇子还同你会过面,甚至暗示过对你有意吗?可惜,你如今受我连累,这侧妃之位恐有些麻烦。不过皇家不比别家。便是庶妃,只需你能抓得住大皇子的心,便是寻常侧妃也得让你三分。

几位成年皇子里,也只有大皇子和二皇子封了亲王,其余皆是郡王。二皇子瞧着是不行了。大皇子又居长,说不得就是大造化之人。到时候你若能得一贵妃,何愁没有今时甄贵妃的风光。”

贾元春心头一沉,之前游说她嫁给五皇子,几乎也是这差不多的说辞。在王夫人看来,是不是谁都能上位?是不是只要是皇家,就值得一搏?

可一旦失败,她会如何?更不必说,庶妃?那和侍妾有什么区别!

她一口气堵在喉头,可王夫人却还在说着,“母亲知道你委屈,可如今局面已经这样了,母亲也是想你好。也唯有你入了皇家,得了宠,宝玉才能起来。否则……”

宝玉……到底最终还是为了宝玉……

贾元春内心一片冰凉。

王夫人却偏过头去又哭了起来,待哭得差不多了,这才擦了眼泪,瞧了瞧四周,确定没有人,才又说了起来,只是声音比方才小了不只一星半点,细若蚊吟,亏得是在贾元春耳边说的,否则只怕都听不见。

“这件事到此为止,答应我,往后不要再提,更不许去问你父亲,不许去问老太太。再有……”

王夫人一顿,声音更小了点,“那药的事,也都烂到肚子里,把它忘了吧。只唯有一样,你需得时刻记着,不论如何,宝玉总是你的亲弟弟。只需你顾着他,待他好,我便是死了也甘愿了。”

贾元春心头大跳,猛地一震,张着嘴,刚说了句“太太”,便被王夫人捂住了嘴巴,待贾元春点头应了这才松开手,哭着说:“我把宝玉交给你了!”

贾元春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愣愣应是。

王夫人好似终于放下了心,突然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却是叫贾元春莫名地十分心慌,手足无措。她从没有见过王氏这种笑容,竟是说不出是什么情绪,什么感觉。

先前的衙差转回头提醒:“时间到了。”

贾元春恍惚着,竟是有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大牢。还是外头的抱琴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她转身,望着庄严肃穆地京兆府衙门,呆了好半晌,最后一咬牙一闭眼,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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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又飘起了雪。

街道上看热闹的行人越聚越多,有那新来的不了解情况,忍不住寻了左右的人询问,“这是怎么了?这衙门外跪着的是谁,可是有什么冤屈?”

“哪里是有什么冤屈。谁不知道这是在天子脚下,府尹大人还是个清正廉明的。若是有人诉冤,哪有不管的!这跪着的是荣国府的大姑娘!”

问的人下了一跳,“这国公府的千金小姐怎地在这里跪着,这是做什么!”

“前阵子荣国府贾家闹得沸沸扬扬的二房太太陷害大房已故先太太和奶奶的事,你总知道吧!”

“知道,知道,这事大家都在说。如今哪里还有不知道的。”

“喽,那跪着的就是二太太的闺女。据说是来求府尹大人的。她说,自己母亲害了人,证据确凿,她不敢分辩。便是受王法制裁也是应当。

只是到底于她有生养之恩。她这做女儿的却是不能不管。因此想着法外也有人情,但请府尹大人看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让她替了母亲。她愿意代母亲受过,便是一死谢罪也无不可。”

那问话之人一愣,摇头叹道:“都说好竹出歹笋。如今倒见了个歹竹出好笋的。这么瞧着,这贾家大姑娘却是个好的。同她娘不一样。我瞅着她身上已有了一层雪,怕是跪了有一会儿了吧!”

“何止一会儿。你没瞧见旁边还有个快急死了的丫头吗?贾姑娘身上的雪都被她扫落好几回了,要不然,何止这么点。那丫头也是个忠心的,又是取披风,又是塞手炉。偏贾大姑娘不肯受。说只有这样能让府尹大人瞧见她的诚心。

她前些日子病着,今儿好了些去大牢里见了母亲才知,那牢狱不是好呆的。她不能让母亲再受这份苦。虽不敢让府尹大人有违王法。可也请府尹大人能体谅她为人子女之心,这罪过由她来替了就好。”

旁边三五人都感叹起来,纷纷加入话题。

“是呢!我也听到了。说来,我怕是最先一个发现她跪在这的。算算时辰,恐跪了有两个时辰了。”

“一个娇滴滴的大家闺秀,哪里受得住这样的苦,若不是有旁边的丫头撑着,只怕早就晕过去了。我瞧她现今已是面色发白,跪立不稳了。”

“如此说来,倒不像装的,该是出自真心。”

“府尹大人便没来说说?”

“哪里没来,出来两回了,劝贾姑娘家去。偏贾大姑娘不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