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权臣的艰辛路(科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地面,脑地点地,声音沉稳冷静,“大人请起!”

现场犹如万民请命,徐尧律反而扶着谢行俭一道站了起来。

身后的县令心里微微愣住,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谢行俭。

*

谢行俭双手捧着茶水,略显尴尬的啄了一口。

就在刚才,徐尧律将一干人全清了出去,说要和他单独说话。

谁料,人一走,徐尧律一反常态,翘着二郎腿,撑着下巴歪在躺椅上,噙着戏谑的笑容,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都不带眨眼的。

“雅人深致,玲珑剔透,果真好颜色!”徐尧律啧啧感慨,“韩老头为人束缚收敛,怎么教出你这般胆大心细的学生?”

韩老头?

谢行俭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他放下茶盏,缓了缓情绪,谦卑道,“学生愚钝,丢了夫子的脸。”

“哎哎哎——”徐尧律声调拉长,不同意谢行俭的说法,严厉纠正道,“你这般就挺好,他一个老顽固,你莫要学他!”

谢行俭不接话,韩夫子为人端方不苟,虽有些小毛病,但做人谁会完整无暇?何况韩夫子是他的蒙师,他作为学生,不可私下与人置喙。

徐尧律似乎料到谢行俭的不语,自顾自的感慨,“若不是你及时发现下尧村的反常,此时虞县恐怕就没有这个村了。”

这么严重?

谢行俭一捏手心,“那帮强匪来历是.......”

“西北恶徒,绞杀过西北流民百人不止。”徐尧律不敢想象倘若谢行俭当初视而不见,没有插手下尧村,后果不堪设想,那他此刻恐怕与爹娘已经天人永隔了吧。

他气的冷声骂道,“朝廷命西北官兵压解他们进京斩首,不想那帮狗崽子小官狼心狗肺,拿了银子庇佑他们,使得他们才得以逃脱流窜至此!”

“现下这帮恶徒如何了?”谢行俭也是恨得咬牙切齿,自古草菅人命的家伙都应该千刀万剐。

“挑断手脚筋,割舌挖眼再穿了琵琶骨,然后胡乱的绑起来丢进缸里运回京城,只待皇上审查即可砍首示众。”

徐尧律垂眸浅笑,轻描淡写的讲诉给谢行俭听,提起那些血淋淋的手段,仿佛是在品尝佳肴般轻松怡然。

谢行俭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过他不同情这些人,只要做了恶事就该受惩罚,一命偿一命,天经地义。

“现如今离结案不远,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事。”徐尧律眉目柔和,执起茶壶给谢行俭斟茶水。

谢行俭忙双手接过,徐尧律是朝廷正二品大官,都察院一把手,之前下跪就当徐大人仁心道谢,可这又是斟茶,又是不摆官威与他以你我相称,着实让他闻宠若惊。

若放在上辈子狗血古早网文里,穿越女主角见了权贵,肯定会大张旗鼓的卖弄自己的才学和能干,对于像徐尧律这般农家子出身的人物,女主角怕是会眼高手低的觉得他给她提鞋的资格都不配,除非他有一个隐藏的身世,比如流落民间的世子,受伤被救的王爷。

当然,谢行俭是男孩子,且又不是好高骛远的女主,他不会自以为是的做个白痴,认为权贵会向他低头,在权势面前,他穿越身份算个屁。

作者有话要说:  想写一个与众不同的穿越人士!

谢行俭会成长,会越来越厉害!反正比我这个作者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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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南方五月的天气变化无常,上一秒风和日丽,转眼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急风拐着雨水往屋里钻,谢行俭搁下茶盏,走至窗前拉下摇窗。

徐尧律晃晃手中的茶水,笑道,“院试三年两考,明年八月刚好排有院试,你可有胆量前去应试?”

明年?

谢行俭坐回位子,略一思索道,“学生才薄智浅,想在县学多学两年再下场——”

“多此一举!”

徐尧律大手一挥,打断谢行俭,非常不赞同道,“你明年不考,就得等上两年,再下场你便有十六七了,要知道科考年岁越小越有看头,你莫要过于守拙而荒废了前程。”

谢行俭当然懂越小考中秀才越有利,只是他担心时间紧促,明年冒然下场,他会不会落榜啊?

“县学学风污秽不堪,你且把心思压压,别指望在县学能学到诸多好东西。”

恩?

谢行俭眨眨眼,不明白徐尧律的意思。

徐尧律手指往偏厅指了指,谢行俭知道教谕和训导们正坐在那里等候。

徐尧律沉着声,直言不讳道,“他们几人尽数是科举挑出来的落榜举人,倘若拿出来仔细比对,恐怕当年童生试都不如你,如今来县学担任教谕训导,也只是勉强能教你一年,再教两年怕是江郎才尽,黔驴技穷罢了。”

谢行俭抬眸微窘,在惊叹徐大人的大胆言论外,他不由的双手交叉握紧,心中忐忑不安,关于教谕先生才学良莠不齐的概念,他还真的从来没考虑过。

徐尧律站起身行至窗前,见谢行俭坐在椅子上,垂着脑袋发呆,不禁扶额叹息,这孩子学问扎实,心思缜密,见微知著,若不跟着后面赶一赶,浪费了光阴太过可惜。

初始,他同谢行俭一样,以为先生和学堂是天是顶峰,进了学堂有了先生教导,那便万事俱备,其实不然。

先生有好有坏,虞县和雁平县都是小县,不像人杰地灵、钟灵毓秀的大县,县学教谕等人个个经纶满腹,明知灼见。

诶,科举一行,说难它,它难比登天,说简单,其实十分容易。

他当年为了生存,拼死拼活的往上爬,一路过关斩将仅仅只花了三年时间。

谢行俭身上有他当初的影子,若有人能好好牵引他,日后谢行俭的锦绣前程,唾手可得。

倘若谢行俭早早进了官场,他还可以趁着他在京城,带带他,护着他一点。

谢行俭抬头,发现徐尧律已离了位子,便迅速站起身。

“我一贯有话直说,你且听听就好,主意还是在你!”徐尧律背着手站至窗前,轻声道。

窗外大雨如注,谢行俭跟着站立一侧。

好半晌,他才开口说话,伴随着淅沥的雨水滴答声,谢行俭的嗓音显得异常稳重。

“大人所言极是。”谢行俭笑笑,“学生一心求稳,确实没料到这点,至于明年的院试,学生定会搏一搏!”

徐尧律偏头看他,眼睛微眯,“搏一搏当然好,只你切莫因为我之前的话,看扁县学的教谕先生们,他们虽学问不算顶好,但教一年童生还是绰绰有余。”

“一日先生便是一辈子老师,学生岂敢轻视先生!”谢行俭微低头郑重其事的保证。

徐尧律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谢行俭。

“这是?”谢行俭伸手接过,只见信封外层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