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权臣的艰辛路(科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忠被谢行俭猛地一拉,差点崴到脚,他正准备摆长辈脸色,却见谢行俭先抢了话头。

“大伯,你我都是读书人,应该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道理,自从分家后,除了上回地动,大伯不请自来住进我家,平日里,大伯可是鲜少会登我家的门啊。”

谢长忠正欲说话,却听谢行俭又道,“大伯莫非忘了前些日子对我爹甩脸色的事?我爹不计较,我这个做儿子的倒是想跟您好好掰扯掰扯。”

“放肆!”眼瞅着谢行俭越说越离谱,谢长忠忍不住怒吼。

他伸出手,愤恨的指着谢行俭,转头质问谢长义,“长义,你就是这样教孩子的?还妄称读书人呢,我是你亲大伯!有你这么跟我说话的吗!简直没教养!”

谢行俭闻言垂下眼眸,冷笑道,“亲大伯?您自个扪心自问,我不谈分家前,就说说分家后,您这十四年,踏进过几次我家的门?”

谢长忠眉头紧皱,谢行俭踱着步子逼近谢长忠,缓缓的伸出三根手指,嘴角牵出一丝嘲弄的笑容。

“三次!”

破天荒的数字,谢长义听到都不敢相信,可细想这些年,他大哥确实很少来他家。

谢长忠身为秀才,平日里压根不把谢长义这个庄稼汉弟弟放在眼里,自然不会舍下面子跑来二房串门。

可当谢行俭说出次数,连谢长忠自己都开始怀疑,十四年的时间,他真的只来过三次?

“不可能!”谢长忠下意识的反驳。

“怎么不可能!”谢行俭面沉如水,说出的话冷冰冰的刺人,不带一丝感情。

“我爹向村长交代大茴香树那年,大伯家银钱不够,当初是大伯娘上我家借银子,因她不愿打欠条,被我娘轰了出去。”

躲在门口偷听的王氏适时站出来声援小儿子。

王氏挺胸叉腰,厉声附和道,“小宝说的没错,当年大嫂上门求当家的借她二十吊银子急用,当家的看上她是长嫂的份上,答应借给她。”

“还好小宝提了一句,说二十吊银子数目太大,虽说两家是亲兄弟,但最好还是打个欠条,嘿,大嫂她倒是好,一听说要打欠条,调头就走。”

王氏一想起当时刘氏憋屈的模样就想笑,“我记着清楚的呢,那年大茴香山头值钱的很,越拖越贵,最后还是大哥你亲自上门让当家的把钱借了给你,大哥,你说可有这回事?”

谢行俭继续道,“借钱是大伯第一回上我家,第二回是地动,第三回就是今天,大伯不记得,侄子我记得清楚着呢,但凡大伯往日跟我家亲热点,甭说当年是借二十吊,就是把家给当了,我爹都屁颠屁颠的去帮你筹集。”

“可大伯倒好,读了书眼光都飘了,我爹顾念兄弟情,让大伯一家借助在我家,大伯是怎么做了?说我爹无情无义?大伯倒打一耙的本事,侄子真心佩服,也甘拜下风。”

“今日我虽不知二堂哥出了啥事,可大伯进门就又哭又跪的像什么话!是打量着我爹心软,替你出钱出力吧,此事大伯想都不要想,我爹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由不得这般拿走。”

“谁说我是来借银子的!”谢长忠猛地一个激灵,忙梗着脖子争辩,“我不过是来看看你爹罢了,难不成你个小毛孩还能拦着我?”

论起胡说八道,谢行俭今个算是领教到了,他大伯以为二房都是傻子不成。

谢行俭板起脸,也不再将谢长忠当个长辈看待,直接开怼,“村里家家户户都知道我爹腰痛卧床不起,我家请了长工上门帮忙秋收,这都过去多少天了,也没见大房来人看望看望,现在说什么看我爹,晚了!”

谢长忠没想到谢行俭像个泼妇一般跟他对着干,气的浑身直哆嗦,他攒着拳头眼睛直溜溜的盯着谢长义,指望他这个弟弟能教训教训谢行俭,谁料谢长义突然笑了一声,吓的谢长忠一怔。

“大哥,小宝这孩子说的,话糙理不糙,我细想想,这几十年来,大哥从来没将我谢长义当兄弟看吧?”

谢长忠猛的站起身,“你这话什么意思?”

说着一挥衣袖,恼羞成怒道,“我不过是想让你帮帮文哥儿,我尚且还没开口求你,你们这一家子倒好,劈头盖脸的对我这个做大哥大伯的一顿辱骂,娶的婆娘不识礼教便罢了,连养的儿子还这么不识时务,骂我这个大伯是读书人该做的事?尊卑不分的狗东西,简直白瞎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猪狗不如......”

谢长忠的话还没说尽,就见好脾气的谢长义眉心下意识抽了抽,随即狠狠往地上掷下茶壶,噼里啪啦的一声脆响惊的谢长义瞠目结舌。

只见谢长义一双眼珠子死死的瞪着谢长忠,大手使劲拍响桌子,咬牙切齿的咆哮,“你给我滚出去,滚,我没你这样的大哥,你就当我这个做弟弟的早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么么哒2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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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二更

谢长义性子历来软和,见人脸上都是带着三分笑,这下突然爆发,不说谢长忠吓了一大跳,就连谢行俭心头都咯噔乱蹿。

屋子霎时安静,谢长义吼完后,丧气的垂下脑袋,双手捂着脸,浑身透着一股无奈的沧桑感。

谢长义的一顿谩骂,搅着谢长忠的脸色难看起来,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又红又白,精彩的活像个开染坊的师傅。

谢长忠拉下脸跪求谢长义,此举已经到了他的底线,现在谢长义赶他走,他哪还能干坐着,当即学着谢长义的动作,拍了拍桌子。

“好,好,好!”一连说了三声好,都难以排解谢长忠心中的恨和怒。

院墙外稀稀疏疏的站着几个看热闹的村民,谢长忠走上前,高声道,“今日大家给我谢长忠做个证,是他谢长义让我这个亲大哥滚蛋,我谢长忠不是孬种,既然他不仁不孝,也甭怪我翻脸无情。”

谢长忠气的胡子翘的老高,全然忘了他此番上二房的真正目的。

他转头去斥谢长义,“你既然放话不认我这个哥哥,行啊,咱们现在就去找族长开祠堂,要断就断干净点,省的你我互相看对方碍眼。”

一说开祠堂,谢行俭目光闪了闪。

十四年前,虽说他爷将他这一房分了出来,但在家族族谱上,他爹和谢长忠血脉依旧还是连在一块的,正规来讲,两家其实还算是一家,都是从他爷这支传下来的。

至于开祠堂断亲,可不是小事,他爹是次子,若要断亲,必是他爹移出来,这就意味着他爹不再是他爷的儿子,他们这一房只能过继到谢氏其他长辈名下。

谢行俭清楚他爹最是看中祖宗传承,否则也不会明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