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权臣的艰辛路(科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06

分卷阅读306

    充分,如若在大殿上胡搅蛮缠,那就别怪敬元帝小心眼,日后给这些人穿小鞋。

敬元帝这招的结果有好有坏,一方面能震慑住那些喜欢在国事上指手画脚的人,不过这般威严的做法也会劝退一些胆子小然而忠心耿耿的臣子。

但另一方面,会催生很多胆大的官员站出来谏言,也算是有得有失吧。

这边,众大臣皆无异议,敬元帝这才开始宣读金榜。

谢行俭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敬元帝细长的双眼微微眯起,眼神往底下的进士们身上瞧了一眼,忽而沉声道,“谢延、卢长生、谢行俭,三人可在?”

谢行俭心砰砰砰跳个不停,突然听到敬元帝喊他的名字,他身体的血液猛地朝脑门涌去,上辈子在学校被老师点名的那种恐惧感顿时席卷而来。

他嗓子眼动了动,下意识的准备喊“到”,还好他止住了嘴,不然一声“到”字喊出来,恐怕他立马会成为诸多进士的笑柄。

他稳了稳心绪,沉着冷静的从进士堆里走出来,和谢延以及卢长生三人站做一排,恭敬的跪地叩拜。

敬元帝虚抬了下右手,“都平身吧——”

三人伏在地上拜了拜,一声谢主隆恩后方起身。

谢行俭垂着脑袋,敬元帝的注视让谢行俭感觉到空气中有一种无形的威压,正一点一点的吞噬掉他的存在。

这大概就是久居高位的气场吧,他当年在县学见到徐大人时,也察觉到了相应气场,只不过徐大人身上更多的是一种带血腥气的审问气势,不像敬元帝,一言不发都叫人胆战心惊。

谢行俭藏在进士服里的手指猛地收紧,他努力的让自己站在那显得自然镇定些。

谢行俭毕竟见过一次敬元帝,尚且还能保持平静,谢延更不用说,表姐是后宫的淑贵妃,换言之敬元帝是谢延的表姐夫,谢延当然没什么好怕的,只是可怜了没见过世面的卢长生,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没两个十几岁的少年淡定,一双腿都在颤抖。

敬元帝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忽然对着谢延招招手,笑道,“延小子来京城颇有些时日了吧,怎么不见你进宫问候你表姐?”

谢延出列,先是行了一礼,然后朗声道,“回皇上,淑贵妃虽是小人表姐,却也是后宫妃子,小人一外男怎可随意进宫探望——”

敬元帝笑的意味深长,谢延硬着头皮道,“不过,小人舅舅让小人带了些远洲府的特产,皇宫当然是什么东西都有,只不过舅舅思女心切,所以才想送些小玩意给表姐,好叫表姐平日里打发时间。”

敬元帝笑意不减,两人当着众多进士和大臣的面侃起了家常,你来我往的,听的谢行俭脑门直抽抽。

终于,两人的茶话会结束了。

谢延退回三人小队伍里,谢行俭站在中间,然而敬元帝却跳过了谢行俭,问起卢长生。

卢长生刚开始有些紧张,说话磕磕巴巴的,好在敬元帝亲和没责怪他,敬元帝和蔼的一面令卢长生很快平静下来。

聊完卢长生,终于轮到谢行俭。

对于谢行俭的信息,敬元帝从宋通口中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就连两年前谢行俭的小弟团宝出生的事,敬元帝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不过为了在大殿上将一碗水端平,敬元帝明知故问的问了谢行俭几个繁琐的家庭问题。

问话流程走完后,敬元帝开口出了道题,命令三人当场做首诗。

底下的进士们一听让这三人作诗,均拿着羡慕的目光看着三人。

谢行俭心脏狂跳,金銮殿作诗可不是人人都有这荣幸的,能被皇帝邀请前去作诗的,必是殿试一甲了。

果不其然,谢行俭做完的诗待敬元帝看过后,就被一旁等候的史官拿去抄录在册。

谢行俭不由得心潮彭拜起来,若传承不断层且无意外,他的这首诗应该会流传到后代。

他越想越狂喜不已,若保存完好,也许后世的课本上还在有他这篇诗文。

敬元帝出的诗题很简单,加之谢行俭赋诗的水平提高,这次临场发挥的诗文还挺不错的。

赋完登高诗后,激动人心的一刻终于来了。

按刚才敬元帝区别对待三人的情形,大概率状元是谢延,榜眼是卢长生,探花是谢行俭。

不仅仅诸多进士们是这种想法,就连谢行俭也是这么想的,正当谢行俭在心里哀叹不已时,敬元帝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朕宣布本年新科进士的一甲排名为:状元谢行俭,榜眼卢长生,探花谢延!”

敬元帝的声音洪亮清澈,在金銮殿上久久回荡。

“陛下圣明!”

随着一众人的高声喝喊,呆若木鸡的谢行俭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跪地谢恩,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下来,敬元帝又宣读了传胪官的名讳,出乎谢行俭意料的时,此人他认识,今年的传胪官和他同出一郡,名为郑传信。

郑传信便是那回在鹿鸣宴上,坐在谢行俭旁边的中年男子,谢行俭当初还为郑传信考过鹿rou呢!

敬元帝颁布完一甲和传胪的名字后,内侍官立马上前引导众进士前往传胪大典的现场。

传胪大典所在的宫殿很大,隐隐还有回声功效,敬元帝坐定后,大殿四周的鼓乐声顿时奏响,属于谢行俭这些进士们的欢愉时刻此时才正式开始。

传胪官郑传信端着金榜喜气洋洋的站在一旁候着,上首的敬元帝正在颁布圣喻,谢行俭和谢延以及卢长生跪在地上领命接旨。

“授,状元谢行俭从六品翰林院修撰,卢长生、谢延正七品翰林院编修,钦此!”

三人接旨后,起身纷纷互相道喜,谢行俭嘴角扬起笑容,面对谢延的贺喜语,他却有些不知味。

就在刚才,他们从金銮殿过来时,底下有人说闲话,说敬元帝原本属意谢延当状元的,谢延文采斐然,家世出奇,表姐还是敬元帝的宠妃,这样出色的世家子怎么偏偏只得了探花……

这些人虽然没点名道姓的怀疑他这个状元身份的来路不正,可这样赞扬谢延贬低他,不正是在打他这个新科状元的脸么?

谢行俭很想大度点,不去听这些流言蜚语,可他就是做不到,他确实肖想状元之位,但他是光明正大的和谢延竞争的,从童生到状元,每一次下场的成果,都是他拼死拼活夺来的。

没错,他在吏部,在大理寺,是有人关照他,但他的科举路,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用心挣来的,没求任何大官去庇佑他,是他一步一个脚印,寒窗苦读十来年努力得来的回报。

他知晓谢延学问高,但他谢行俭也差不到哪里去,单论家世背景就说他坐不稳状元之位,未免眼界太过狭隘,这些人似乎忘了寒门子登上状元宝座的,他谢行俭并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