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权臣的艰辛路(科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85

分卷阅读385

    帝,言及谢延不在,空出一职,能不能让其他庶常替补上。

敬元帝的答案就三个字:不可以。

不可以的原因很简单,不想让远洲府的谢氏寒心。

谢延虽然已经尚了公主不能在朝为官,但他探花郎的身份是不能随意剥夺的,就当是送给谢延的新婚礼物,敬元帝让杜大人在翰林院将谢延的正七品编修一位保留,直至三年后散馆才结束谢延的官职。

也就是说,翰林院三十六个新科进士,真真能干活的只有三十五个,谢延就是那个不用干活还能领翰林院俸禄的清闲人。

原来该分配到谢延手底下的朱长春等庶常,被杜大人打散后交给了他、新科榜眼卢长生以及二甲第一的传胪官郑传信。

他初来翰林院那几天,因为有大理寺的公务缠身,所以跟杜大人打了个商量:朱长春等人先勉为其难的跟着卢长生和郑传信后头学一学,等他卸下大理寺的任务后,再接手。

杜大人轻松点头:“可以是可以,但你别忘了自己的正职身份,进了翰林院,我和程大人会先帮你看着,只是对外,对朝廷,朱长春等人依旧是你手底下的庶常,修撰带庶常做事,是翰林院的惯例,这点你别忘了!”

啊哦,谢行俭忘的干干净净。

难怪昨天他跟李通许说朱长春的事跟他汇报没用,李通许那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

现在想想,是他错的离谱。

朱长春犯了错,不跟他说跟谁说?

谢行俭被杜大人一阵冷笑激的头脑发懵,笑什么笑!

手底下的小弟犯了错,他这个伪大哥能逃过责罚?

等会有他哭的!

现在回头想想,他让李通许和朱长春上手较量,岂不是窝里横吗?

后知后觉的谢行俭这时候才理清李通许也是他手底下的小兵。

啧啧啧,他如今是挖了一个坑将自己给埋了。

两个小兵闹到击鼓鸣冤,他这个顶头小上司还能笑的出来,不知道该说他没心没肺,还是说他胆大于天好。

——以上这句话来自于一个刚想将自己埋掉的老翰林的心语。

杜大人默默跪倒在地,不管如何,今天这事出在翰林院,他这个翰林院院士如何也摘不干净了。

眼瞅着程大人跟着跪下,谢行俭哀叹一声,正欲上前一步,他发现自己的衣摆被人揪住了。

回头一看,是木大人。

木大人松开手,一副看戏的姿态,惯常冷冰的黑眸里浮起一抹极浅的戏谑。

谢行俭疑惑的看向木庄,木庄索性伸出长腿拦在前边,懒洋洋的嗤笑,斜眼看谢行俭:“你还不嫌事大吗?”

“嗯?”谢行俭不明白,本朝讲究连坐,朱长春犯下这么大的罪,他怎么着也要受牵连吧?

现在过去领罪,也许敬元帝看在他兢兢业业又不知情的份上,丝毫不会怪罪他呢。

木庄将背往后仰,伸手拧了拧疲倦的眉头,谢行俭垂眸瞧见木大人眼底凸显得乌青,惊讶的瞪大了眼。

和木大人共事这么久,他还是头一回见木大人露出疲惫和无力的表情。

这段时间……难道大理寺又接了棘手的案子吗?

木庄收敛情绪,淡淡低语道:“此事你暂时装作事不关己,别掺和!”

谢行俭目光中掩盖不住惊恐之色,瞪大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道光。

朱长春的事难不成有大料?

想到此,他悄悄的将伸出去的脚缩了回去,咽了咽口水规规矩矩的继续站到木庄身后。

木庄见状收回腿,理了理衣衫正襟危坐,神色严肃。

前头趴跪的两位翰林大人见谢行俭迟迟不过来,心底一沉。

*

小太监得了刑部尚书的命令,将朱长春写好的文章还拿出去让围观的老百姓看了一遍。

老百姓看过后笑的喷口水,有胆大的直言不讳的说:“这字还不如我家七岁幺儿写的端正,狗爬沙子吗?”

有人窃窃私语道:“翰林院乃朝廷最为清贵之地,从来都是新科进士里出类拔萃之人方能进入,瞧这纸上的字,分明就是个只读了几年书的人写出来的,这样的愚笨之人,怎么进了翰林院?”

说着,隐晦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投向跪在那的两位翰林老大人身上。

“就是,读书人辛辛苦苦十几年才能高中进士,中了进士也未必能入翰林,写这文章的到底有什么来头?混在翰林院这么久都没被发现?莫不是有人帮他瞒着?”

“谁说的清呢?”有人冷笑:“天子门生竟然都敢掉包假冒,就不怕……”

说着,那人往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周围的人噤若寒蝉,一室安静。

谢行俭寻声望过去,说这番话的人在鼓动周围人的猜忌后,立马扎进了人堆里,只留了一个背影给他。

这时,谢行俭忽然发现位子上坐着的木庄嘴角弧度悄然绽放,但那抹笑容转瞬即逝,掩盖的滴水不漏。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加更~

☆、【一更】

小太监展示完毕后,将白纸叠好放置到托盘上交给上首的京兆府尹左大人。

左大人身材矮小,此刻抻着脑袋努力往桌面看的滑稽模样勾的谢行俭发笑,那张白纸现场的人都看了个遍,作为本次案件审判官的左大人,竟然是最后一个目击者。

左大人微张开嘴看着纸上的内容,嘴旁特意留的两撮小胡子抖三抖,这是想笑的预兆。

不怪门口老百姓质疑,这样式的书法文章,确实不堪成为庶吉士。

“大胆!”左大人瞟了一眼已经开始端杯饮茶的敬元帝,惊堂木一敲,冲着早已瘫软的朱长春大喊:“你到底是什么人?金榜题名的真正朱长春呢,他现在在哪?!是不是已经被人杀人灭口了?”

朱长春被泼了一盆冷水,原已经吓尿的朱长春冷不丁的清醒,忙大喊冤枉,哭的涕泗横流,仍旧狡辩道:“大人冤枉,小人…下官就是朱长春啊——”

“你胡说!”跪在旁边的李通许昂起披头散发的脑袋,面色涨红,高声反驳道:“你怎么可能是朱长春!朱长春文籍上分明写着他最擅长的就是文章编纂——”

话说一半,李通许拖着受伤的下半身挪向前方,猛的叩拜敬元帝,激动道:“皇上,试问一个专长文章的书生,怎么可能没有一手好字?下官未进翰林院之前就认识朱长春,此朱长春非彼朱长春,下官当初认识的朱长春为人坦荡,虽其貌不扬,但心思细腻,意志不屈不挠,断不会遇事哭哭啼啼……”

“你给老子闭嘴!”朱长春破口大骂,表情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