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权臣的艰辛路(科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58

分卷阅读458

    自有朝廷下发军饷,压根就不需要寡妇们日夜辛劳织布做衣来帮朝廷省钱。

胖妇人叉着腰在那唧唧歪歪,谢行俭之前问的话,胖妇人看似回答的认真,可就是这份缜密性,让谢行俭直呼蹊跷。

就好像胖妇人早就料到他会问这些问题。

……

终于来到尽头,胖妇人从一堆钥匙中精准的抽出一把将大门敞开,随后立马闪到门后躲起来。

谢行俭负背走进去,耳畔传来梭子穿线的声音,屋里摆放着几十台织布机,旁边坐着一群女人正埋头在织布机前苦干。

靠近门口的年轻小寡妇见屋子里突然闯入陌生男人,顿时脸色惨白,当即捂着胸口背过身尖叫起来。

“你别过来——”

谢行俭被乍然而出的声音唬的心头一跳,他急忙安慰小寡妇,“你别怕,我不是坏人。”

年轻小寡妇根本就不听谢行俭的解释,抱着胸往织布机下躲,慌乱间将织好的布绸踩的脏兮兮。

谢行俭转头准备找胖妇人这个管事的替他辩白,谁知胖妇人早就消失的不见踪影。

小寡妇的动静引来其他低头寡妇的注意,屋子里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落在谢行俭身上,谢行俭尴尬的深吸一口气。

这些寡妇露出的表情和小寡妇如出一辙,看到他就像看到恶鬼一样惊惧,吓的花容失色。

“别靠近我!”

“快走啊……”

伴随着女人惊恐的叫声,还有数不尽的梭织和丝线往谢行俭身上砸。

谢行俭躲闪不及,额头被迎面抛来的木梭砸了正着,肌肤瞬间红肿一片。

寡妇们似乎非常不喜欢谢行俭进她们的屋子,只要谢行俭有想往里走的趋势,她们就恶狠狠的举起手边的东西往外仍,还发出能够穿云裂石的叫喊。

声音尖锐刺耳,谢行俭的耳膜震的发疼,只好连连往后退,直到退出屋子来到院中,这些声音才渐熄。

紧接着,大门‘砰’的一声关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谢行俭试图再次接近这些女人,他努力的将脚步放轻,慢慢的走到屋檐下。

他悄悄的委身挪到窗台处蹲下,隐约听到里面传出女人细碎的说话声。

“别怕,”有女人哽咽道,“今个不是初一十五,还没到日子呢!”

“听说新来的这批全是没读过书的浑人,他们才不管初一十五呢!”另外一个人捂着脸小声抽噎。

“别再说了。”旁边有人比手势提醒,“虽说今天还没到……日子,但他们要来,咱们也拦不住啊,话说刚才是谁带头砸的?”

第一个发现谢行俭的小寡妇颤巍巍的举起手。

谢行俭站在密封的窗户下,没能看到寡妇露出的手腕上赫然有两道醒目的绑痕。

若仔细瞧,在场的寡妇手上或多或少都有痕迹。

领头说话的寡妇忧心道:“你才来几个月,怕是不知道那帮人的狠毒,下次别这样了,没好果子吃。”

年轻小寡妇心里凉了一片,紧紧抱着身子蜷缩在织布机下,神经失常的喃喃:“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这,我是来守寡的,不是……”

说着就咬着唇,泪流满面的起身往外冲。

谢行俭呼吸一紧,急忙往旁边闪,却发现大门并没有被闯开。

年轻小寡妇的声音一下断了音,他试着学习上辈子在电视上看到的法子——拿手指戳窗户纸的cao作。

一试才发现窗纸糊的白色老麻布,根本就戳不破。

他尴尬的收回手指,只能将身子贴在窗户上偷听。

屋子里,隐约有女人在训斥。

“你休想跑出去!”

“上回偷跑出去的是什么下场?一屋子的人都跟着遭罪!”

“那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偷跑,连累我家幼弟在大人面前吃了挂落,好好的当差活就这样没了,你再偷跑,岂不是想让我家破人亡!”

领头寡妇的声音陡然拔高,年轻小寡妇被吓的使劲打惊嗝。

“既然来了就好生呆着吧。”有人捡起木梭重新坐回织布机前,认命的哀哀叹气。

年轻小寡妇哭哭啼啼开口说了话,不过里头说话声实在太小,谢行俭趴在窗户上有些听不清,只好起身往别去走。

*

消失不见的胖妇人此刻却现身在崔娄秀所呆的屋子。

崔娄秀目光沉沉,透过顶抬的斜窗,将对面谢行俭在窗户下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胖妇人眉眼挤笑成堆,格外顺从的道:“大人只管放心,这些娘们见到男人就怕,自是不敢往外多说半个字,小人私底下已经拎着领头的寡妇耳提面命的警训过,只要她稳住局势,小人就替她在大人面前美言几句。”

见闹事的年轻小寡妇没跑出来,守在崔娄秀身侧的胖妇人笑嘻嘻的嘲讽谢行俭,说他这一趟定会无功而返。

谢行俭有没有听到有用的信息,这事只有他自己清楚。

崔娄秀目送谢行俭离开长廊尽头,倨傲一笑:“他想听什么,得看本官让他听什么。”

“那是当然,大人是何等的厉害。”胖妇人拍腿笑,舔着脸请功,“来时的路上,这位谢大人想推小屋的门进去看看,不过被小人给拦下了。”

“进去了又如何?”崔娄秀摸摸下巴,目光锐利的望着巷院,淡定道,“本官已经提前让人将不该看的东西全收了起来,晾他们也找不出破绽。”

胖妇人不停点头,笑呼崔娄秀说的对。

*

谢行俭从东厢房尽头离开后,没有直接沿着木廊寻找正在西厢房的徐尧律,反而一言不发的原路返回,来到刚进巷院的地方。

巷院有不少胖妇人这样的管事,她们不停的在院子里穿梭,每个人手上都捧着做好的衣裳。

谢行俭招手让路过的管事来他跟前。

女管事将衣裳放至地上,低眉顺眼的唤了一声大人。

谢行俭诧异于这人竟然知晓他是当官的,看来崔娄秀早已将他来‘游玩’的事,告诉这些下人了。

他随意的嗯了一声,弯腰将地上的衣裳拾起来。

衣裳布料触感粗糙,花样简陋,一眼看上去就是男人穿的衣服。

只不过嘛,全是男人洗漱后用的亵衣。

谢行俭突兀的抬起头,看着女管事。

女管事脸上一窘,辩道:“寡妇常年在家只会做亵衣,花样多的衣裳,她们手艺够不上。”

谢行俭挑挑眉,其实让他感觉奇怪的点并不是在这。

而是南疆的将士们已经穷到需要江南府的寡妇替他们做亵衣穿了吗?

看来这事他得好好请教请教崔娄秀。

看完衣裳后,谢行俭漫步在巷院里溜达,来往的女管事们从旁经过时,不时拿警疑的眼神瞅他。

大概他的身份已经被崔娄秀告知下去,因而他走到之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