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给六扇门大佬递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2

分卷阅读202

    ,他定然一丝不苟地严守着底线。

这一点从他之前对待傅成璧的时候就能看得出。

他因从前做过错事,所以时刻规束自己,不敢有丝毫懈怠;遇见喜欢的人,若非成为真正的夫妻,他必定死守着礼法不敢逾越。

此刻他竟然说出要捏造伪证的话来,让傅成璧不免有些担心。

段崇知道她在担心甚么。他自己也明白,身为六扇门魁首,不应当做出这等事。

可如今对手并非一般的凶犯。千机门行事不讲道理,手段残暴凶戾,可每一步部署缜密,通常做得滴水不漏,不留任何把柄;纵然不慎露出马脚,他们也必定想好了全身而退的后策。

想要将他们绳之以法,按部就班、循规蹈矩是万万不可能的。

“只是权宜之计。”段崇沉声跟她解释,道,“我纵然对李元钧恨之入骨,也绝不会用莫须有的罪名构陷于他。”

傅成璧才不在乎李元钧如何如何,额头蹭了一下段崇的下巴,轻声说:“我信你。”

信他即便再恨,也不会失去赤忱之心。

……

段崇前事做得谨慎,并未告知文宣帝,而是以搜捕乱党为由,直接去刑部申请了“龙蟠令”。

所谓“龙蟠令”乃是多年前文宣帝派段崇搜捕澜沧党“十殿阎罗”时单独立下的规矩,共分金银铜三令。手持金令,容许搜查包括皇亲国戚、王室贵胄在内的所有人;而手持银令,可查合朝文武官;而铜令则仅限于对民间搜捕。

段崇提交公文,申请金牌调令,刑部按照先前的规矩毋庸过问皇帝,可自行发派。但这规矩是立给百姓看得,实际上牵扯到皇室,到最后还得看皇上许不许。

刑部尚书怕段崇万一真生出甚么事来,自己保不定也得问责,故而他去到宫中觐见,在私下里请问了皇上一句。

文宣帝眉毛也没抬,话说得凛然大义,圣威浩荡:“当年乱党一事,令朕意识到朝中法之不行,多因自上犯之,故始立‘龙蟠令’,意为监察。爱卿循规办事就好。”

一句话中没有一个字是表态的,却让刑部尚书明白他这是默许了段崇的行径。

第129章搜府

这一场狂风骤雨来得急且快,往临京倾盆一泼,整个城池都笼罩在迷蒙的雨气当中。马蹄声比雨点子还要急,黑色武袍外披斗笠蓑衣,压下冷容,也压不住肃杀之意。

段崇负手在前,黑色的伞面微微抬起,视线触及牌匾上“睿王府”三个铁画银钩的烫金题字。

杨世忠上前敲门,待朱门开了一条缝,就教他一脚踹开。段崇身后的官兵一拥上前,进到府内,对着跌坐在地上以及周围一干小厮出示金令,扬声喝道:“官府搜捕乱党,妨者,斩立决!”

很快,官兵四散开来,从前院搜到后府,在中庭碰上冷眉而立的李元钧。

一干人伏首跪下。

李元钧声音不大,自成气势:“放肆。”

李元钧是皇族不假,可就算是皇族也是分个三六九等,如睿王这般无权无势的富贵闲人,按理来说这群官兵到了他面前,不会如同在权臣面前那般战战兢兢。可听他说话时,他们总觉得背脊发寒,有种说不出的威慑。

段崇执伞,信步上前,笑了笑道:“沈相遇刺,已经证实与乱党有关。下官收到线报,言说有乱党潜藏在东城。职责所在,无意惊扰府上,还请王爷行个方便。”

段崇动了动手指,一人手捧金令,奉到李元钧面前待他察看。李元钧扫过一眼,就知是龙蟠令。上一次动用龙蟠令还是在始立之初,凭金牌将澜沧党党羽的家底抄了个干净。

李元钧抱袖而立,不轻不淡地回道:“段大人是在暗指本王窝藏乱党?”

“睿王多心了。”杨世忠抱拳敬道,“乱党狡猾多端,会在主家不知情的情况下,混入府上掩藏身份。我等奉命捉拿乱党,绝不会牵扯无辜之人。”

李元钧掸了掸衣襟上灰尘,笑了笑:“当年各位大人捉拿澜沧党时,牵连的无辜还少么?”

杨世忠眼下直跳,眼睛沉了一下,“我等也是奉皇命办事,王爷,请了。”

“请便。”李元钧目色凝冰,再度望向段崇,“本王的宅邸不小,搜查也得需个时辰,段大人不如陪本王小酌一杯?”

段崇:“荣幸之至。”

亭廊下,风声雨声杂乱交至,顺着古青色的亭檐落下,连成雨珠帘子。

矮凳上站着精致兽面香炉,侍女半跪下,金枝从盛着香料的膏盒当中舀出一勺蜜色的香液,轻泻在炉中。重新合好,兽口才吐出轻袅袅的白烟。

染上熏香之后,侍女低头退下。

段崇和李元钧两人对座,明明上次见面时已然到了剑拔弩张、你死我活的境地,现在却一个比一个平静,同坐在一张桌上,教别人看去,或许还会以为是朋友。

严格说来,两人的确曾经是朋友。

算是。

段崇能入鹰狩和单九震的青眼,并非没有道理,他的确是一个好的鹰犬,很好地成为鹰狩和鹰隼的副手,为其生为其死,让千机门用起来得心应手。这就好比一个好的剑客寻到一把绝世好剑,才能所向披靡。

鹰隼和鹰犬共同执行任务,出生入死,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所以两人很早就培养出杀人的默契。如果当初是在战场,而不是在修罗场,段崇和李元钧即便不能成为朋友,也不会成为敌人。

只可惜他们选择的路不一样。早在段崇叛离千机门开始,他们总有一天会站在对立面上。

李元钧手指抚过茶盏沿,目光触及骄霜剑上悬着一枚沉赤色的剑穗,轻挑了挑眉:“武剑穿袍?”

段崇握住剑穗,回应道:“止杀戮。”

“有意思。止得了杀戮,可止不了恐惧。”李元钧轻挑眉峰,“是成璧做得?”

段崇不答,轻蹙着眉,显然一旦李元钧提及傅成璧,段崇本能反感起来,不能控制。李元钧有意无意拨弄他那一条敏感的神经,口吻轻描淡写,仿佛的确在关心傅成璧的事:“她身上的伤如何了?”

段崇握了握拳,口吻凝冰:“你没有资格过问。”

李元钧说:“本王是她的舅舅。”

“她如何伤得,你最清楚。”

“与本王无关。本王并不知情。”

段崇轻眯了眯眼睛。这句话实在不像是从李元钧口中说出来,此人自矜高傲,他不在乎的事,向来不屑于解释。

李元钧目光凝在剑穗儿上移不开。他现在已经分不清是梦,还是记忆,类似的剑穗……似乎他也曾得过一个,只不过比现如今的这个更拙些,那时候她还叫青雀。

宫中小景湖,他对着傅成璧唤出了这个名字,她明显的僵硬顿滞,李元钧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