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嫁给暴君和亲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王后,有你的信。”一日,乌云珠拿了封信过来。

画溪接过来一看,是甄珠从安良寄来的。她已经回到安良,安良国君向景仲递国书,她便顺道给画溪寄来一封信。

画溪眸子一亮,展开信封看里面的内容。

甄珠都跟她讲了些日常琐事,絮叨毫无章法。说她的小儿子,又说赵夏典最近对她关怀有加,底下的婆子丫鬟们都收敛了许多。

画溪笑了笑,觉得欣慰。

好人总该有好报的。

景仲一踏进门,就看到画溪捧着那封长长的信坐在窗台,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日影浮动,打在她的侧脸上,将她的轮廓映在白棉纸糊着的窗户上。眼睫也微微勾起,随着她嘴角的起伏像蝴蝶煽动翅膀一样。

景仲的视线从窗台落到她脸上,觉得她这个样子才好看。

他快步走了过去,问:“看什么?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画溪沉浸在欢喜里,嘴角的弧度久久没有落下,听到景仲的声音,转过头时唇角还勾着的:“甄珠jiejie给我来信了。”

怕他误会写了什么不该写的东西,她把那两张纸递到他面前,说:“你看。”

景仲没接,粗略扫了一眼,都是写的些女人间婆婆mama的事情。

今儿我抹了什么色的腮红,明儿要穿什么样的衣裳。

俗,俗不可耐。

景仲没心管她们女人的事,仅一扫而过,嗤笑:“她给你写封信,你就高兴成这个样子?”

画溪把信看了很多遍,这才仔仔细细叠好,又放回信封里,她说:“我和甄珠jiejie很久没见过了。”

景仲看着她认真给自己解释的样子,忽觉没了兴致,懒洋洋往床上一躺,双手枕在脑后,“哦”了声。

画溪轻手轻脚走到榻边,小心翼翼地景仲身边坐下,床榻吱吱呀呀了声,景仲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画溪尴尬地垂着脑袋,纠结了下,问他:“王上,我可不可以给甄珠jiejie回一封信?”

景仲没动静。

画溪去看景仲的神色,发现他压根没动,才又补了句:“我别的什么都不说,就跟她聊聊琐事。”

景仲瞥了她一眼:“孤捆着你的手不让你回了吗?”

画溪一下子眉眼都弯了起来,脱口而出:“谢谢好哥哥。”

一旁的景仲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才嗤笑出声,抬手在她额前拍了下:“鬼精鬼精的。”

景仲嘴角的笑蔫坏蔫坏的,拍完她的额,才又补了句:“你那么喜欢写信,以后每天给孤写一封。”

“啊?”画溪脸色微变。他们日日都在一处,哪还用得着写信,景仲分明就是为难她。

正说着话,风荷在外头道:“王上。”

景仲看了画溪一眼,画溪润了润嗓子,问:“什么事?”

风荷隔着帘子道:“奴婢新煮了杏仁茶,请王上进茶。”

画溪“哦”了声:“进来吧。”

很快,风荷走了进来。她梳着一个落花髻,身着青色广袖留仙裙,插上珠钗,又对镜描了细长细长的眉。

全是照景仲喜欢的样式妆扮的。

她袅袅婷婷走进来,双手捧着一个红漆托盘,托盘里只有一盅杏仁茶。

看到画溪,她眼神仅是停留了一瞬,便满眼粲然看向景仲:“奴婢新熬了杏仁茶,请王上尝尝。”

画溪的目光落在托盘上,不由深思。

许是察觉到她的疑惑,风荷道:“奴婢不知王后也在寝殿,是以只端了一碗过来。王后若是想进,奴婢稍后再端一碗过来。”

画溪唇畔流转着莫测的笑意。

今儿下午她一直待在寝殿里,哪里也没去。风荷既然晓得景仲回来了,又怎么不知道她没出去过。

分明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伺候景仲是什么好差事?她日日手里提着脑袋,步步惊心,她倒好,分明离得远远的,倒自己主动扑上来。

到底是十多年的老相识了,虽然风荷对她一直怀有莫名的敌意,但能帮一把算一把。

画溪脸一垮,道:“不必了。你的茶矜贵,我无福消受。红菱什么时候好了,还是让她回来当差吧。”

风荷心思太多,还以为自己藏得有多精明。

撞进景仲手里,只有死路一条。

风荷杏目圆睁,不可置信地看着画溪,又用乞求的目光看向景仲。

画溪眉毛一挑:“怎么?我说的话,不算。王上说的才算吗?”

景仲侧躺在榻上,一只腿微微曲着,手顺势搭在膝盖上。听到画溪的话,他停下晃腿的动作,睨了她一眼。哟,稀奇,她怒了?

目光往下一扫,又看到了那个大脸盘子。

大脸盘子脸上抹了不知多厚的粉,梳着蠢东西常梳的头发,穿着蠢东西爱穿的颜色。

这两天天天在自己面前晃悠。

景仲不难知道她的心思。

目光从大脸盘子惊恐的脸上挪到画溪愠怒的小脸,他努力嗅了嗅,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醋酸味儿?

他乐了,朝风荷招了招手。

风荷立马举着杏仁茶膝行过去,景仲端过茶盏,小啜了口,道:“还行。”

风荷唇角漾起丝笑。

画溪低下头。心里暗想景仲脑子肯定不正常,他喜欢喝奶香重的杏仁茶,风荷煮的一看就滋味寡淡。

她纠结了下,忽然想到,景仲不会已经看上风荷了吧?

她悄悄侧眸,目光在两人间逡巡。

这点小动作,落入景仲眼里,他唇角的笑意越甚。

他听说大邯的女子多内敛温婉,不善表达自己。

拈酸吃醋,也只敢悄悄藏在心里。

“还在这里干什么?”画溪目光扫向风荷,心中暗道,再帮你一回,要是你还扑上来,日后若是有三长两短,也怨不得自己。

风荷咬了下唇,有些委屈地看了看景仲。

景仲心情大好,笑着挥挥手:“先下去。”

风荷磕了个头,退下。

屋子里就剩两个人,景仲从榻上坐起来,挤到画溪面前,凑在她耳后深深吸了口气,语气开心:“闻闻,这什么味道?”

画溪抬起袖子闻了闻:“没味道啊。”

“你撒谎,孤闻到了。”景仲笑得开怀。

“哪有?”画溪用力嗅了嗅,还是没味儿,侧过身子一看,景仲已经笑得前仰后伏,弯得像只煮熟的大虾:“王上就知道逗我。”

景仲下榻,扯了扯腰带,说:“好了,不逗你了。孤还有事,先去书房。”

画溪指着小几上的茶盏:“你的杏仁茶,不喝完再走?”

景仲已经走出两步,听到她的话,脚步停了下来,回过头,唇角一勾,说:“留给你吧,孤不喜欢喝酸的。”

说完,人就走出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