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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所在。场馆旁的这条小溪深度不过刚到脚踝,自己不可能在摔下来后直接像是入了深海一般一直在往下坠。虽然在自己跌入水中后那些一度禁锢自己的手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之前可不是瞎的!花梨很生气。然而,现在再生气也没用,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想想怎么活下去,这么一直往下沉要不了多久她就该溺毙了!努力憋着气,花梨扑腾了一下,在发觉可以往上浮后,连忙划开手脚朝水面上游去。然而,任由花梨怎么努力向上游,她离水面都是越来越远。这个认知让花梨顿时有些心慌,她并未受过什么潜水训练,闭气的时间最长不会超过40秒,这样下去必死无疑。人在陷入死地的时候只有极少数能保持冷静实现自救,很可惜,现在的花梨并不在“冷静”那一列里。看不到希望的深渊伸出了它的手,追逐着逼迫着花梨如今还算不得强大的心脏。在花梨开始心慌的时候,她的手脚也慢慢变得僵硬起来,原本顺畅的划水动作顿时变得杂乱。她在水中托老的挣扎着,而动作越乱心就越慌,循环往复,直到她再无力气挣扎。终于,扑腾掉了最后的力气,花梨紧闭的气门一松,一大股水立马灌进了她的口鼻。溺水的感觉很糟糕,身体不听使唤,却有自主做出了本能的想要将呛进胸腔的水排除。花梨难受的开口咳嗽了两下却让更多的水灌了进来。“好难受……”花梨的视线变得越加的模糊,不到半秒,她就渐渐失去了意识,挣扎的手也软软地垂下再没有动静。然而,在完全失去意识前,她甚至还有闲情苦中作乐的想到了之前那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死神泉——这下不用劳烦他自己动手了呢!花梨以为自己会死,还是痛苦的溺毙。却不想,等她再睁开眼睛时,见到的不是死神,也不是伊邪那美。盯着头上木质的横梁,花梨愣了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耳边响起了惊喜的声音——“啊!您醒了!请等一下,我去叫一期哥!”稚童一般欢快爽朗的声音唤回了花梨的神志,她终于从怔忪中渐渐回神。在视线的尽头她只看到了一抹粉色一闪而过。不一会儿,一个穿着好似军服礼装的蓝发青年就走进了这间屋子。花梨缓缓坐了起来。“是您救了我吗?”见到来人,花梨一边微微笑着询问,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眼前的青年。仿佛蓝天一样的发色,加上柔和的面容,怎么看都是一个十分温和的青年。然而,花梨却无法无视他仿佛被血浸染的猩红眼瞳,以及头上那一对长长的好似“鬼”一样的尖角。他虽然在笑着,那个笑容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青年并没有回答花梨的问题,他上上下下像是打量物品一般打量了花梨一圈,继而微笑着说道:“请安心在此养病,有什么需要就告诉药研吧,他会帮你准备。”“谢谢……”花梨想说自己没病,现在只是有些溺水后的无力感,等恢复力气后就能起身了。然而,在对上那双带笑的红色双瞳时,花梨反驳的话瞬间被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不知到底是真心还是违心的道谢。而后,花梨在青年的帮助下重新躺回了被褥里。待青年在她的枕边燃起了安魂的熏香后没多久,花梨就再次陷入了香甜的黑梦中。花梨这一觉睡得很沉,待她醒来时屋外已经是一片黢黑,唯有点点银光穿过纸门投下了一地的斑驳。睡太久的后遗症很快就显现出来,花梨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嗓子干得仿佛要起火了一般。身体和头都不知原因的格外沉重,像是被挂上了千斤担般,抬下手都感觉吃力。在她的枕边,熏香已经燃尽,只剩下了一点点的灰烬。花梨从被子里慢慢爬了起来,之前还未注意,现在才发现自己原先穿在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全部换下,取而代之的是洁白的长衫里衣。摸着黑,花梨一点点移到了门边。她原本是想要出去找点水喝,然而,她的手刚触碰到门,两道身影就投到了纸门上,伴着身影的出现,夹杂着好似争论一样的争吵声。花梨拉开门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花梨的第六感总是会在有些时候莫名其妙的出现,又莫名其妙的消失。就像这次一样。照理来说,即使外面出现了争吵的声音与花梨应是无多大关系,她就是直接出现也不会有多大的问题,最多就是让屋外的人感到气氛尴尬而已——毕竟在“客人”面前争吵终究不是什么好事。然而,花梨却止住了自己的动作,下意识的屏息偷听起了外面的谈话。门外之人争吵的声音并不算大,加上他们离房间本就有一段距离,花梨实际上听到的并不算多。但就是这偶尔流入到她耳中的断句和词语,也足以让她惊出一声的冷汗。结果、她、杀死、意义、祭品……将这些词联系起来,对花梨来说似乎并不像是一句好话。尤其是当中那个“杀死”更是让她惊惧不已。他们要杀了她吗?为什么?既然要杀她又为什么将自己救了起来?有太多的疑问在花梨的脑海中盘旋。然而,还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屋外原本在争吵的人已经停了下来,听脚步声似乎正在朝花梨所在的这间屋子走来。想都没多想,花梨一咬牙勉力在来人拉开纸门前重新躺回被褥,侧过身背对门口紧紧地闭上眼睛装睡。“看样子还在睡呢。”来人的其中一个在床边跪坐了下来,花梨听声音发现正是白天时与自己说过几句话的那个青年。这个时候花梨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花梨紧紧抓着衣襟整个人侧躺着几乎要蜷缩成了虾米。就在这时,另一个花梨不曾听过,却是之前与青年发生争执的声音响了起来——“还继续睡着不是正好吗?待会儿也就不会感到痛苦了。就这样,在睡梦里……”“鹤丸先生,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这孩子必须活着。”那个声音的话刚说了一般,就被另一个强硬的打断了。装睡的花梨缩在被子里,身上的衣服几乎要被吓出来的冷汗浸湿。“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呢,一期。”那个被打断的声音再次开口时尤带着笑意,落在花梨的耳朵里却比冰渣子还扎人,“为了你的弟弟们总是什么都能干出来。”“鹤丸先生说笑了,与您相比我还差得远呢。”“啧,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居然落到你手里。”二人你来我往,花梨窝在被子里努力让自己的身体不要发抖,心里祈祷着这两人赶快离开。然而,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