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大丫鬟奋斗日常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手脚又麻利,她摘得认真,可常采秃了一窝果子才回神过来,于是那根树枝上,要么一窝采光,要么一窝一个不动,乍看像树枝上长了瘤子一样。

菊月性子爽利,也有耐心,除了黛玉,就是她剪过去的枝丫好看。桂月呢,读过书,很有些自己的巧思,她认为枝头垂挂下来的红果子最好看,于是留下枝头的果子不剪,把觉得不好看的一簇簇剪掉……

再看朱绣时,这丫头躲得最远,可她那篮子已经半满了,她剪过去的……“这孩子真就是来摘果子的,怕是忘了别的。”陈嬷嬷忍着笑道。

朱嬷嬷也笑:“亏得她没摁着一处去,要不然光秃秃的,还剩下什么景?”

朱绣当然不会只在一处,她不仅围着树采,还用钩子勾下高些儿的枝丫,叫雪雁和九秋帮拉住,她好摘……

琥珀找过来的时候就见几个清丽秀美的女孩子,轻盈地在红果簇簇的枝叶间穿梭,不由得脱口而出:“好一副‘仙女采果图’!”

黛玉额上已微微有汗,朱嬷嬷忙道:“够了够了,这些尽够了,都回去歇会子去罢。杏月、桃月,别叫姑娘着了风,快扶姑娘进去罢。”

琥珀在厅上坐下来,还意犹未尽,笑道:“你们过得这也忒雅致了,摘个果子都弄的像幅画似的。我才看见,就想着这可不就是女先儿说的七仙女采蟠桃的情景?真真叫人挪不开眼。”

陈嬷嬷从外面笑道:“姑娘和杏月几个是仙女儿,绣丫头可不是,她是那个偷桃的孙大圣!”说着,就进小厅来,后面婆子们把果篮子都拎上来。

只见这里头的篮子都是七八分满或是满了的样子,杏月道:“她也采了这么些吗?绣丫头认真着呢,咱们说笑的时候,她都没工夫答言。”

陈嬷嬷还未说话,后头又抬上来一个筐子,里头的海棠果已堆到了一半,陈嬷嬷努努嘴,“还得再算上这半筐。”

厅上一静,复都哄堂大笑。

朱绣道:“我卖力气采得多才好呢。”说着还央朱嬷嬷给她揉手腕子,惹得大家又笑起来。

琥珀吃了茶,朱绣问:“你干什么来了呢?是老太太有话给姑娘,还是来找我的?”

琥珀因笑道:“我都浑忘了正事儿。原是史大姑娘来了,老太太请林姑娘过去说话。”

闻言,黛玉道:“就去。”说罢,进内室去换衣裳。

陈嬷嬷问:“史大姑娘自年头家去,大半年没见了,是老太太想的狠了,派人去接的?”

琥珀摇头笑道:“宝二爷倒常叫去接,只是史侯家请了女先生教导姑娘们,云姑娘就总不得空过来。这次不知什么缘故,史侯家送云姑娘来的。”

片刻,黛玉换好衣裳,扶着杏月的手出来。朱绣就道:“我也跟着姑娘先回去。这些海棠果子让人洗干净了,沥净水,在竹席子上阴干就可。”

黛玉命桂月取新的宫绦,缠在一个荷花瓣样式的小提篮上,又从花房铰了些鲜花儿装饰,里头盛着红红的海棠果儿,真是别致有趣。

令紫鹃捧着,一行人就往荣庆堂去。

黛玉来至贾母这里,只见史湘云瘦了些,仍是大笑大说的,见她来,忙问好厮见。

黛玉把那篮子海棠果亲自捧给贾母看,笑道:“庭院里那株海棠树新结的果子,不敢先受用,给老太太熏屋子罢。”

喜得贾母亲看了一回,叫鸳鸯搁去暖阁窗下的大几上,摆着又香又好看。

琥珀忙道:“这是林姑娘亲手采的呢。”说着,又绘声绘色的说仙女采果图。

正值贾宝玉在旁,听得他连连扼腕跺脚,埋怨不叫他过去。

这却有点儿抢了史湘云的风头。朱绣看她,却见她倒不似从前,原来这时候必会说些酸话,可如今她只捧着茶,扭过脸笑跟袭人说话。

袭人这段时间常跟着贾宝玉上前头来,朱绣和她见着,两人也会招呼说几句客套话,就像从没有过前事一般。只是听琥珀说,贾宝玉屋里颇有几个不服她管的,晴雯一向与她并肩,还不算在里头,最刺的那个是碧痕,仗着宝玉喜欢,很是顶撞了几回袭人了。

一会儿,三春也来了,史湘云便问:“怎么不见宝jiejie?”

贾母笑道:“方才我打发人去请,谁知薛姨太太一早带着她出门去了,明日再见罢。”

贾宝玉见黛玉不大理会自己,心下有些郁郁,袭人趁人不注意忙低声道:“好好儿的又生气了?就是生气,在老太太跟前也只别带出来。你也别呆坐在这里,和别人说笑一会子,不比自己纳闷好?”说罢就推他起来,送至贾母跟前坐下。

至晚间,下人来问史湘云房舍。

贾母沉吟一会道:“叫云丫头跟她林jiejie住一晚上,明日再给她收拾房间,另作一番安置罢。”

那眉寿苑的挡门太岁实在可恶,林meimei见不到,如今还再要赔进去一个云meimei,贾宝玉立时不依道:“好祖宗,我仍旧挪出来,在碧纱橱外头的大床上,云meimei跟之前一样住在碧纱橱里就很妥当。林meimei体弱多病的,又何必去搅扰她呢。”

朱绣闻言,心下只冷笑,好不好的,从没用你家请医延药的,这体弱多病又从哪里来的。

贾母想一想道:“也罢了。只是晚上不许闹你云meimei,好生的在外头睡。若是又和小时一样搅得你meimei半夜不睡,叫你老子捶你!”

鸳鸯服侍贾母睡下,到朱绣屋子说话,“方才我出来时,还听见翠缕在外头跟袭人哭,原来云姑娘不能来,是被拘着学针线呢,那个什么女先生,竟不是教读书识字的先生,而是个绣娘……”

“这怎么说?老太太和宝二爷时常打发人去送东西给云姑娘,她们家那位继夫人怎么敢怠慢云姑娘呢?”

鸳鸯叹道:“不独云姑娘自己,先夫人留下的两个嫡女并史侯的几个庶女,都一起学的。那边继夫人说,这针黹之事,才是女孩儿们的本分,老太太也管不得人家教养自家姑娘。”

朱绣想一想,也道:“是这个理儿,那这回怎肯送云姑娘过来了?是小住几日,还是常住下?”

说起这个,鸳鸯就一脸不敢苟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只派了两个极老的婆子来,话也说不清,放下云姑娘就逃也似回去了。老太太使人去史侯府问,才知道史侯爷点了外差,府里正忙乱,那位继夫人就一杆子把几个姑娘都打发出来了,云姑娘送来咱们这里,两位嫡姑娘被送去外祖家去了,下剩的几位连同其母送去别院……”

朱绣听这话,就知道这位继室夫人是打着要跟着外任的主意,只是……“若史侯爷几年不回,难道这些姑娘都不能回家吗?”

鸳鸯嗤笑道:“史侯爷并非迁委了外省大员,只是半年就回。那位继夫人偏生就闹出了这样的动静,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