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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有什么事?”东明奕好奇问道。“你来我这有什么事?”沈宁反问。“儿臣来此,是有一件要紧事。”东明奕思量一会,正色道。沈宁见状,让人退了下去,只留了琉璃一人在侧,“你说罢。”东明奕看看父皇为沈宁亲选的女官,而后转回视线道:“母妃,这些日zigong外头传了些污言秽语,不知是否传进了您的耳朵?”沈宁一愣,看着他道:“什么?”“是些儿臣被掳克蒙的腌臜流言,言语极为恶毒。”“那你……没事么?”沈宁细瞅他脸色,见他脸色虽然阴霾,眼中却不似软弱。“儿臣历经生死,还怕这些不入流的把戏么?”东明奕朗朗道。“那我就放心了,”沈宁松一口气,“昨天皇后娘娘还叫了我去,就是担心你为这事精神不振。”东明奕一愣,而后轻轻一笑,“母后多虑了,多谢母妃关心,儿臣前些日子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就是想看看是何人在后头作祟。”“那找着祸首了么?”东明奕道:“如今惟一一条细小线索,恐怕一时半会也不能找到证据查明真相,只是此事太过蹊跷。”“哪里蹊跷?”东明奕直直看着她,“恕儿臣直言,此事若非母妃所为,他人也定然将母妃牵扯进去。”琉璃惊呼一声,“大皇子殿下!”沈宁看了东明奕一眼,而后对琉璃笑道:“大皇子言之有理。”“只是那人为何不将母妃也一并牵连?”不理会琉璃,东明奕径直又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琉璃再仔细一听,发现是东明奕竟是全然信任沈宁,究竟他们在克蒙发生了什么事,让皇长子与贵妃如此亲密?“母妃,您在遇龙寺遭遇至今也不能查明真相,儿臣府中有先生认为二者有关联,就怕此人还有后招。”东明奕顿一顿,“不管怎样,还请母妃小心为好。”沈宁这才记起那回的事来,她点点头,“谢谢你,我会小心的,你也注意一些。”“儿臣知道。”沈宁让他用些点心,支着头问道:“你觉着你父皇知道么?”东明奕停了手中动作,说道:“应是知情罢。”沈宁点点头,皇后恐怕也认为东聿衡知道,只是不想出面罢了。她叹一口,说道:“狮子总把幼狮推下溪谷让它们自己爬上来,你父皇大概也是这么想的。”东明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后想起什么似的低低道:“母妃,那好似是母狮……”沈宁惊呼一声,捂了嘴失笑道:“千万别让你父皇知道!”东明奕离开没多久,乾坤宫太监就送来一张御签,上头写着“好好待着,不必多事”。沈宁抿唇沉思,皇后有意试探,自己究竟又该如何拒绝?太监再呈广德皇帝,皇帝一看,竟是一吐舌的圆脸。他不由摇头失笑出声。此时内阁都在御书房议事,见天家如此,心下暗疑。皇帝将签收进袖中,清咳一声道:“子陵传来什么消息?”一辅官道:“大将军近日进攻密什,消灭克蒙余孽,相信不日便将为我皇一统江山。”东聿衡露出满意笑容,“粮草可是足以供给大军?”“回陛下,近日虽有些吃紧,但即将到秋收之时,应无大碍。”皇帝点了点头,略一沉吟,“众卿,朕近来集思广议,思量许久,决意将实施分田之法,将无主之地按户分于农户,以便开垦荒田,充实国库,安居百姓。”此事商议以久,五名内阁终得御旨,躬身领命。“传朕的旨,各州即日计量荒田,如实上报,由朝廷统一分派,克蒙之地新增各州亦按此法。”“臣等遵旨。”待五位大臣离去,内务府总管关有为觐见,他来不为别事,正是东明奕的流言一事,他禀道:“歹人居心叵测,抵毁大皇子清誉,臣以为理应抓来问斩。”皇帝听罢,只淡淡应了一声。关有为看了看天子脸色,再道:“陛下,此事若是大肆宣扬出去,大皇子就……”颜面尽失,无法立威了。“他自个儿闯的祸,还要朕帮他擦屁股么?”东聿衡挑眉打断他。“这……”“行了,自有人替他收拾。”皇帝挥挥手让他退下。“陛下,奴才还有一事。”关有为忙躬身道。“还有何事?”“陛下,您叫奴才调查李府之事,奴才派出去的探子全回来了。”“嗯。”东聿衡拿了一本折子,等着听下文。关有为却是有些忐忑不安,“奴才听探子回报,当年李府遣出的八个奴才,除了一个不知所踪,其他的……无一在世。”本有些漫不经心的东聿衡顿时抬起了头,“没一个活着?”“是,陛下,全都死了。”“怎么死的?”他皱眉问道。“这……说来也巧,好似都是病死的。”“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皇帝不悦,“只有这几个奴才知道贵妃初入李府之事么?”“正是,有探子说他向云州李府的老管家打听了,正是这几个奴才一日陪了李家大子出府,回来时就把贵妃娘娘接进了府中,就连李老爷子与夫人也是听大子说明身世。”知道宁儿来历的全死了?而且还都是病死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萦绕在皇帝胸中,让他莫名地有些焦躁。宁儿的身世,怎么愈查就愈发离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的遗孀子孙,李家云州的奴才,全都统统再探!”关有为喏喏应下,只是心中疑惑愈发扩大,这宝睿贵妃娘娘……的确越发神秘了。只是陛下为何不找娘娘本人问个清楚?皇帝坐在宝座上十指交叉,食指轻点。他沉思许久,忽地忆起今晨之事,猛地想起一个人来,“把覃和风叫来!”不消片刻,覃和风便站在了皇帝面前,低头垂手而待。“覃和风,朕听说你想往司天局添人?”东聿衡此时一边批阅奏折,一边淡淡问道。覃和风不料这事儿居然传进了皇帝耳朵,更不知皇帝关心这事是何用意,只能颇为小心地答道:“回陛下,微臣,确有此意。”“为何?”覃和风犹豫一瞬,而后躬身答道:“微臣尚不及拟奏折禀明陛下,微臣意欲重修历法,还望陛下准奏。”“哦?”东聿衡这才颇感兴趣地抬起头,“为何要重修历法?”“微臣近年观象推算屡屡违和,交食时刻、二十八宿宿度皆有偏差,微臣惶恐不能确切盘算天运,故而陈请重修历法。”“是么……”皇帝放下玉毫,“修历法可不是件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