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穿成暴君的糟糠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0

分卷阅读190

    李恒拍了拍自己脑袋,人头在此,你来。

马延亮越是不服气,越是要追;李恒越将他引得远走,跟着他的追兵越多,超出去探消息的兵越多。

山中迂回了一个多月,眼见大雪要封山,李恒终于摸清了他们的几条粮道。

事情,也就该有个结果了。

此时,李恒立在一颗大树枝头上,下方却是四五个全副武装的京州士兵,马延亮耀武扬威地出现。

“李恒,如何?终究是被我抓着你——”

“当真?你不若看看周围?”

马延亮自不上当。这是京州的地盘,他熟,外人自无法进入。他只道,“李恒,你若投降,我保你不死。荣华富贵——”

李恒不耐听废话,从腰间拔出匕首,冲马延亮笑一下,割断了树干上绑着的一根绳索。便只听得几声破空响,士兵纷纷捂住颈项倒地,大蓬大蓬的鲜血喷出来。还没等马延亮反应过来,地上却又嫌弃一大片泥土,整片地往下陷,那陷阱之下则是一根根削尖了的木枝子。

李恒冷眼看了半晌,直到周围响起了一些声音,才道,“把他绑起来,送大营去。如半道遇上京州兵,无法走脱,且先杀了他。”

“是。”几个黑甲的兵丁从树丛后出来,将陷阱中半死的马延亮拖出来,捆得结结实实。

马延亮愤怒却无法,只瞪着李恒。

李恒跃身下树,道,“谢你陪我玩了许久,将这京州后面摸得清清楚楚。四面都去了,唯独一个方向你却堵得死。那处,正好有一个巨湖,湖边有一片草甸子。”

放马储粮的好去处。

马延亮脸煞白,整个人颓了。

李恒顾不得他,连续下了几道命令,便有个探子来问,“将军,密信和地图一并给郡主——”

他沉吟一番,道,“这次,你亲手交魏先生。”

探子点头称是,自隐了身形。

李恒打扫战场,用雪盖了那些尸首。此处荒野,大约要等明春化雪了才会被发现。

完事后,领了几个兵,往约定好的集合点去。

发现的那处草甸子,距离河口奔马不过一日的路程,存了大量的干草和豆料。进出管得十分严密,每日换口令,又需要令牌,轻易进不去。他想了招儿,定在某日去烧营盘,却需大营那处配合。两相呼应,才能令京州军大乱。

干系重大,事不秘则败。

他同兵士在山中隐秘行了几日,渴了喝些生水,饿了或者吃些rou干,或者猎些活物,但每人腰间的小包袱却是不动的。

李恒咀嚼着冰凉的雪,看着高远的天和山,却无端端想起顾皎来。

她竟是哪里来的莫名自信,铁口断言庶族人必定大兴,士族走向衰落,而他则能心想事成?

只这一想,心里却稍微暖了起来。

又忆及她玩笑一般地问,“延之,鞭炮既然响又亮,拆出来的药还能爆燃,如何不做得大些?能裂山断水那种?大炮仗?”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里有笃定的光,还有些期盼的意思。

李恒强行咽下化了的雪水,既然她如此信赖他,那么,她说他可以,他就一定可以。

顾皎坦然地对上许星充满怒火的双眼,少年人的愤怒直接又尖锐。

“我知你听见了。”她道。

许星更怒了,“那你还装甚?为何都不问一声?”

“好,那我问了。许星,你知道李恒在哪儿吗?你能去把他救回来吗?你要什么价,都可以冲我开——”

许星不知的,然心头的火却更盛了。

“若不是你,我就该跟他一道。怎么可能日日无所事事跟在一个女人后面打转?”许星道,“你根本就不关心他,枉费他那么为你,什么都给了你。”

顾皎静下来,问,“许星,我让你办一桩事,你做不做?”

“不做!”许星咬牙切齿,“这世上,没人能再让我办事。”

“去寻李恒呢?”

许星不说话了,有点怔住。

顾皎道,“龙口能逃出去的人家在关口还没封的时候都跑了,现留下来的也一心只求上山挖土豆活下来。我有辜大在,其实安全得很。你现时,确实有些多余了。我估摸着崔mama该是在去郡城的路上,但我不知柴文俊会不会再有甚手脚。你功夫好,人又机灵,是不是?可有法子出关,护崔mama进郡城,或者去大营,面见魏先生?然后,想办法去找李恒——”

许星听得两眼闪亮,本能就要答应。可刚动唇,肩膀却丧了下来。

“怎了?”

许星咬牙切齿,说了一声该死,转身又攀上了屋檐。

那日他对着李恒发了誓,绝对不会离开龙口,不会放顾皎在他事先之外。若他当真跑去找李恒了,见面的第一瞬间,脑袋恐怕就飞出去了。

他有些赌气地坐下,看着院子里有点闷的顾皎,十分地想不明白。

女人,到底有甚好?

第112章别掉队

朱襄终究去找了魏先生,去的时候,他正对着沙盘插小旗。

巨大的沙盘上起伏了许多小山脉,河口处标了红,两边的大营隔着一片阔地对峙。

只对方有城,便有险可守。

朱襄知,他是在想办法破城,只为一个契机。

目前军中不缺粮食,但幕僚们日日争吵不休,通拿不定主意。

父王看起来不甚着急,可她知他也怕是等不下去了。

魏先生背对着她,手指却在河口城后面动作,那些小旗帜的位置换来换去,似找不到定位。

朱襄走进去,他也没听见。

“先生,顾家那小子又闯祸了。”她道。

魏先生吸一口气,手抖了一下,戳掉了一片代表山崖的泥土。他有些可惜,丢下小旗帜,“他又做甚了?”

“他说他是将军的二舅子,有要事要见你。志坚将他拎一边去,说要惩罚,打了十鞭子也没让他改口。”

军中的鞭子乃是真正的皮鞭,沾了水抽,一鞭即令人皮开rou绽,何况十鞭?

“不见。”魏先生倒是干脆。

朱襄进了一步,疑惑道,“为甚?”

“没有为甚。”

朱襄憋了一下,终于问出来,“顾琼是个二愣子,连他都发现咱们的军粮充裕得超乎寻常,你便当真不过问一声?”

魏先生叹口气,“郡主,军粮充裕,乃是好事。”

她咬牙,“你一点也不担心顾皎?你明知道恒哥对她极为看重。若她有事——”

“她在小庄,庄子坚固结实,又有石仓存粮。只要紧守门户,挺一年半载不是问题。这般状况下还出事,要么是乱发善心,做了自己做不到的事;要么是柴文茂犯蠢不要命,敢直接杀人。柴文茂不可能犯蠢,那便是她乱发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