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素心殿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3

分卷阅读233

    给我些银钱。”

四师兄说:“师妹,你一个人能行吗?不然我陪你一起去京城?”

“不用你陪。我不是一个人。达瓦还在京城等着我呢。”我说。

“达瓦是谁?”三师兄说,“师父们说你在信里提过一个乌兹少年,你还说要嫁给他,就是这个人吗?”

“就是他。”我说。

二师兄将一叠银票交给我,忧心地说:“夕颜,花多少钱都不怕。可太子是何许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行不行,总得尽力一试。我走了。”我不敢耽误太久,只歇了半天,就跨上马往京城驰去。

到了京城,我先去约好的驿站找达瓦,却没找着。达瓦给我留下一封信,说他打听到他父母的消息了,急着赶过去寻人,稍后再与我会合。我便专心研究怎样能见到太子。我先是在太子府的门房外打探了几日,发现光靠花钱是见不到太子的。好在江湖上有专门包打听的,只要肯花钱,不愁没有消息。我花了二百两银子换来一个消息:三日后是太子生母的忌辰,太子会去京郊的皇陵祭扫。每年这个日子太子都会轻车简从,若想见到太子,这是最好的机会。皇陵有守卫,难以靠近,只能在路上想办法。去时为了赶上祭扫的吉时,太子肯定不会停留。我决定在太子回城的途中守株待兔。虽然不知道太子走哪条路,但他一定会走正阳门——那是专供皇亲国戚出入的城门,离皇陵的方向也最近。我从天不亮就守在正阳门外等待,晨光微熹时分我看到太子的车驾出城——没白在门房外打探几日,好歹能认出太子的车驾——临近正午时分车驾回来了。我瞅准机会从官道边的草丛里冲出来,几名护卫以为我有歹念,纷纷亮出武器。我跪在道中,膝行向前,用最大的声音呼喊:“民女夕颜,为父请命,求太子殿下宽宥。”

车驾停了,车里的人没有露面。一个侍卫走上前,问了我几句,又走回去,禀报了几句,复又回到我跟前,说:“太子殿下说,此事一时恐难断清,请姑娘随车驾一同入府细说。”

我本来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太子肯听我细说,看来救人有望,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跟着太子的车驾进了太子府,立马有管事的婆子带我沐浴更衣,说是太子吩咐的。我不想换,婆子说,这叫礼仪。换完衣裳,我被带到太子的书房里。

太子正坐在桌前不知写什么,见我来就停住笔,招手道:“夕颜姑娘,过来吧。”离得远,加上窗棂透过的光有些晃眼,我一时看不清太子的长相,只觉得他的声音和姿态似曾相识。待我走近些,看清太子的尊容,不禁惊呼:“是你!”世间的巧合太过离奇。

太子笑着说:“孤不是早就报过名姓了吗?”

“可是……”我结结巴巴地说,“我一小老百姓,岂会知晓太子殿下的名讳。就算听说,也以为是重名、重音而已。更想不到殿下会在永良县的武馆里和踢馆的人比武。”太子竟然就是赢了达瓦的辫子兄李冕。

既然并非初次见面,我也放下了拘束,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向太子说明。

听完我的话,太子轻敲了几下桌子,然后说:“此事孤心中有数了。夕颜放心。”

我见太子分明有帮我之意,不敢相信竟能如此顺利,小心地追问道:“太子殿下难道愿意为了夕颜得罪侧妃?”

太子轻挑眉梢,说了句让我脸红心跳的话:“若你愿意当孤的女人,孤也封你为侧妃。”

我羞得不敢抬头,连连摆手说:“岂敢高攀太子殿下,况且……夕颜已有心上人了。”

太子哈哈一笑,说:“玩笑而已,夕颜不必当真。”

没过几天,我又收到了鸿雁飞书,这次是爹亲自发的,告诉我他和师父们已经出狱了,全都无恙。县太爷让武馆赔了一大笔钱,答应不再追究了。爹说,此事能这般了结,必有贵人出面调解,却不知是谁,县太爷也不说。我心知,定是太子在背后出手相助。

见过太子之后,我本想回驿站去,太子却执意挽留我,说燕山那边的事情未了之前,还是留在府中方便。我求人办事,自然不敢不听话,便塞钱给门房,让人传个口信给达瓦,叫他不要着急,多等我几天。

爹和师父们的麻烦顺利解决了是好事,可这段时间也出了件坏事——我的剑丢了。太子府里怎会闹小偷呢?我也没想明白。可剑找不着了却是事实。我在太子跟前提了一句,太子让管家把府里的婆子们全审了一遍,很快就破了案。原来是一个姓梁的太子妃趁我不备的时候把剑拿走了。太子亲自审问。梁妃承认了,可剑却找不回来了。梁妃说,那把剑被她卖到了铁匠铺子,早化成铁水,变成锄头、犁具了。这个梁妃就是燕山县太爷的表外甥女。梁妃被太子责罚了一通。

太子要送我一把新剑,我说:“不用了,有得必有失。失去一把剑,换爹和师父们平安无事,值了。”

麻烦已了,我得走了。辞行时,我跪下向太子行大礼,被他拦住了。我说:“太子殿下的大恩,夕颜不知如何报答才好。”

太子笑眯眯地说:“当日在武馆中,夕颜剑术超凡,智勇双全,令孤一见倾心。若非夕颜心有所属,孤不惜一切也想得到你的心。”

我脸发烫,心发慌,急忙告辞。

我先去了之前的客栈找达瓦,仍是找不到。客栈掌柜的给我一封书信,说是一个叫达瓦的蓝眼睛乌兹人留的,指明给一个叫夕颜的女子。信只写了两行字:我走了,你保重。信中夹了一朵已经干掉的梨花,纯白色的。

这是怎么了?达瓦为什么不等我,自己先走了?他去哪儿了?他找到父母了吗?我追着问掌柜的,掌柜的只会摆手,说不知道。

达瓦消失了。

梨花,是离别的意思吗?我捧着那朵梨花哭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燕山。

爹问什么,我都如实说。我以为爹会夸我能干,不料爹反而埋怨:“特意跟你师兄弟们说了不让告诉你。唉!这几个没用的孬包,关键时候只知道让女人扛事。你欠了太子殿下这么大一个人情,打算怎么还那?”

我漫不经心地说:“太子殿下说不用还。”

“胡说。咱们江湖人,有恩必报,有债必偿。岂能白受别人的救命之恩,就算了?”爹不高兴了。

我赌气说:“大不了以身相许。”

“哎——”爹摇头叹气,“江湖里刀光剑影的,凶险;皇宫里勾心斗角的,危险。”

我说:“还不都是险,有什么区别?”

爹说:“你不是说就想当个普通人?”

我说:“我改主意了,爹。我现在想光宗耀祖,出人头地了。”我想起达瓦,一阵心痛。

爹说:“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