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哑巴夫郎是狼崽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猪狗的哩!”

众人哄闹着,竟不知是何人忽地掷了块石子,直直往薛沁芮砸去。

“公爷当心!”身后的丫鬟大叫。

薛沁芮正要回头,那石子便击在她发冠上。掷石之人的力道又狠又准,竟将她的发冠上的几丝流苏击落在地,便露了她的脸来。

“是你?!”本已转身离去的洛琴楠听得动静,刚一转头,便见了马上之人的正脸。她的眸子睁得极大,双眉紧蹙,下巴绷得极紧,肩膀颤抖,整张脸渐渐缩成一团,而后眼帘缓缓放下,遮了眸中的光,嘴角扯出个笑来。

她笑着点点头:“祝薛公爷前程似锦,与卫公子百年好合。”

说毕,便转身走了。

迎亲队伍停了下来,只有几声锣鼓唢呐孤独地响着。

“叫前面的别停,耽误了吉时。”薛沁芮吸了口气,取下另一侧的几丝流苏,让发冠再次对称。

她淡淡地瞥了眼石子飞来的方向,将取下来的流苏一把掷了回去,微笑着看他们继续哄抢着:“你们如何谩骂、如何朝我掷石子,我都不介意。”

我还是衿国公。我还是享受着你们不甘心的遵从,和你们眼馋的荣华富贵。

薛沁芮又望了眼洛琴楠不回头的背影,嘴唇微颤,舒出的一大口气半是释然、半是不可言的滋味。

剩下的路上仍是锣鼓与欢呼。薛沁芮眼睫动了动,发神地望着马脖子上光滑的鬃毛。

人皆道宣邑有两大才女。一是薛沁芮,一是洛琴楠。洛琴楠家境较薛沁芮优,薛沁芮才能品德较洛琴楠优。

她们自入了书塾便相识,一同念诗,一同背书。每每薛家有了困难,九石沟的人只是看笑话时,洛琴楠便求母亲送些东西来。薛沁芮借的书,也常常是她家的。

陆家本瞧上了家境与他们差不太多的洛琴楠,多次叫媒婆上门求亲,奈何洛琴楠对陆家毫无兴趣,最后闹得两家都不愉快。陆家毕竟财力雄厚些,直接断了他们经九石沟的一条运粮道。

不能来九石沟,洛琴楠与薛沁芮交往的机会便仅限于书塾里。而后薛家愈发穷困,小时与洛琴楠读了后立的誓言也渐渐缥缈了起来。

她真的穷怕了。

眼睁睁地看着祖母离去、母亲腹里的胎儿化作一滩污血、勤勤恳恳跟着薛家干了一辈子的老黄牛在屠户比划的屠刀下流下一滴眼泪,还有冬日关敏德为了要薛沁芮暖和些,将自己的衣裳给了她,自己身上各处皆生了冻疮,夜夜冷醒,不断往自己手里哈气也暖和不起来……

想那些做什么?薛沁芮抬眸,眼前已是同样挂了红绸的稷王府了。

昨日薛沁芮私下里已将流程背得滚瓜烂熟。幸而稷王府内规矩森严,不曾再发生什么意外。

是夜,宾客散去,灯火阑珊,虫鸣四起。薛沁芮在星夜下来回踱步许久,仍消不去满身酒气。

她索性将外衣脱在了外面,抬首望向了那个安静无比的房间。

烛火在里面旁若无人地跳跃着。

薛沁芮放轻了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下旁友的文文~超好看!比我的好看!

cr.旖容

(作者日更,不定时双更,超勤快!)

宁舒窈生在落魄侯家的二房,唯一显贵些的,便是能跟着长房阿姐唤当今太子一声表哥。

前世,她畏极了那个不苟言笑的表哥。一到及笄便匆匆忙忙嫁了个京兆新贵,那个宠妾灭妻的刽子手,不到二十便尸沉湖底,香消玉殒。

而在她成为阿飘,只能徘徊在那冷面太子身旁时,竟发现他至死都念着她。

重来一世,宁舒窈对着面上凝着霜的太子,颤巍巍的伸出玉指扯着他衣裳,摇了摇,声音软糯糯的唤他“表哥”

向来周正的裴少辛,骤地满脸通红,开始谋划着把这个磨他的小妖精娶回家,从手指头开始吃!

宁舒窈:你是我的救赎,是我的希望,是我心心念念的情郎。

裴少辛:庄周三梦,梦情梦生梦死,而孤的梦里,唯有你。

第17章圆房

薛沁芮手触上雕花红漆木门,顿了片刻,缓缓推了开来。

门内红烛昏暗,燃香云叆。除却她的脚步声,屋内竟似空无一人。

门边不远处挂了个风铃,用了彩色琉璃与羽毛点缀。原本空着的一角堆了好些箱子,一下子使整个屋子少了些原先的荒凉感。

安舒轻步绕来,行了礼,以耳语般的声气道:“公爷,公子待久了,方才已忍不住睡了过去,奴实在没叫醒。”

“好的,我晓得了。”薛沁芮颔首,打发她出了门。

怪不得这般的静。

薛沁芮透过雪绢落地屏风静静地瞧去,榻上之人蜷缩在床榻一角,烛光映着他头上还未摘下的头饰,沉得叫他的脑袋别扭地歪着。

她便卸下了鞋,踩着白袜、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靠近撒了好些花生、枣子等硌人物什的床侧。

卫羽轩的手枕在颊下,没有蜷成拳,只是微微张开,好似爪子;两只耳朵总像是紧紧地竖着,周身一有动静便会左右动上一动。本要薛沁芮来揭的面纱已被他在睡梦中扯在了一边。

薛沁芮缓缓地够上他的发髻,一点一点地将簪子抽了出来,再将最沉的金冠一分一毫地挪离他的头顶。

她扶着腰站直了身子,歇了口气,端详一番他身上镶了珍珠白玉的婚服,俯下身去,只捡了床上的枣子些,替他脱了鞋,在床侧端端正正地放好,便抱着自他头上取下的物什与面纱走了出去,打算在侧房将就一夜。

她本就不打算今夜去做那新婚时要做的事儿的。看着卫羽轩那两只大约是草原星空赋予的眼,她哪怕想想,都觉得自己做了什么暴殄天物之事。

这事儿她昨儿夜里才反应过来,哪知今日这理由也忒好找了些。

卫羽轩竖起的耳朵此时动了动,睁开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双手一撑,身子立得直直的。他头朝发出动静的方向转去,一眼便见到了屏风后要往侧房走去的薛沁芮。

薛沁芮正纠结着去哪间侧房过夜,便听身后一阵敲击地板的咚咚声,转身便见一双亮闪闪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瞧着她。

“羽轩,”薛沁芮改口这般叫,还有些不大习惯,“快去睡吧。”

卫羽轩不走,垂眸瞧了眼薛沁芮手上的东西,一把将面纱抓了回去,要给自己戴上。

薛沁芮一头雾水,却候着不讲话,看着他不会打结,胡乱将面纱的两个角塞进他脑后的头发里卡住。

“你这是做什么?”薛沁芮笑问。

卫羽轩走近几步,下巴朝她抬了几下,伸出一只手轻轻扯了扯面纱下垂的一角。

“你要我取下来?”

卫羽轩听罢,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