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彼岸繁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1

分卷阅读221

    怕得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这二十年她没少做踩踩大房、讨好王夫人的事儿。想着自己婆婆是老太太陪嫁,与老太太感情深厚,自己当家的又是荣国府的大管家,何尝有过惧怕的时候。

那里会想到贾赦还没对上老太太的时候,自己就垫在了里面呢。这时候要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自己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去江南接不到表姑娘,是姑老爷不放,被老太太骂几句能如何,何必推到贾琏身上呢。

赖大家的一方面庆幸落锁后,府里没更多的人见到自己的狼狈模样,另一方面又为没人看到自己的危机、能去给自己当家的报信忧心。当她被两个婆子叉进东院贾赦的书房,惯到地中间后,她才知道荣国府当家人贾赦的阴狠。

贾赦面无表情,上来就对她说:“你敢说一句谎话,老爷就废了赖尚荣。别想着他已经放出去做良民了。”

赖大家的吓得五内俱焚,有老太太护着,赖家、赖尚荣算是人物,一旦贾赦下狠手,贾母再是不待见贾赦,那也是她自己的长子。她还能为赖尚荣打杀了自己的儿子贾赦?贾母最多骂贾赦几句“忤逆”,除此,贾母可能把贾赦如何?

赖大家的赶紧跪好磕头,“大老爷,奴婢不敢说一个字的谎话。”

“说,当初是谁把瑚儿从老太爷身边引走的?”

赖大家的一听贾赦这话,吓得如五雷轰顶,萎顿在地,说不出一个字。贾赦见赖大家的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

贾赦攥紧双拳,十指作响,“说,谁让你干的?”

贾琏这面进了秋闱的考场,贾赦那面问出自己长子死亡的真相。

贾赦是一夜没睡,他想了又想,想不出自己的亲娘怎么会这么蠢,怎么就会同意王氏那毒妇用瑚儿牵制张氏、最后达到牵制自己的目的。

天刚亮,贾赦使人去兵部告假,临近中秋节,除了礼部,还真没那个部门,有什么事情忙的。因了恩科的事儿,礼部一年没闲,圣人在今年中秋也没在宫里摆宴,所有的人都安闲地得了三日假期。像贾赦这样的员外郎,他就是三个月不去兵部,也没人会惦记着找他的,别说他还正经地告假了。

贾赦红着眼,把早餐倒进嘴里,吩咐人叫来了吴新登,让他带几个婆子看好赖大家的,要是赖大家的出了一点点儿的事,他吴新登就等着全家老小十几口一起去见阎王。吓得吴新登赶紧点起了平时做事牢靠的几个大力婆子,又叫了自己婆娘,向她说了贾赦的吩咐,夫妻二人一里一外,把赖大家的堵嘴、捆了个结实,看在了贾赦书房的耳房。

赖大见自己老婆一夜未归,又是贾府叫过去的,以为是内院有什么事,可没想第二天满府找不到自己的老婆。问及门房,说是昨夜确是进了内院,赖大再问到贾母的院子里,昨夜给贾母守夜的琥珀、玻璃休息去了,像问贾母吧,贾母院子里的人说,老太太昨夜一夜未睡,天快亮了,才眯缝了。赖大急得团团转。到傍晚了,赖大截到从贾母屋子里出来的鸳鸯。

“鸳鸯,你昨夜可见到你赖大娘了?”

“见到了,后来我去伺候老太太睡觉,赖大娘被老太太打发到院子里跪着。”

赖大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婆娘是什么人,自己赖家在贾府又是什么人家,怎么会被老太太撵到院子里跪着,这事惹了什么事了?

赖大仍笑眯眯地,“鸳鸯,可知道你赖大娘现在去哪里了?”

“赖大管家,我今儿是才出老太太的屋子,从早晨到现在就没见到赖大娘。”

赖大见从鸳鸯这里问不出什么了,只好放鸳鸯走。

离了赖大的视线,跟着鸳鸯的小丫头问:“鸳鸯jiejie,怎么不告诉……”

“嘘”,鸳鸯食指竖在嘴前,“乖啊,月儿,这府里要活命,你不能见啥说啥。”

等四下无人了,鸳鸯拉着小丫头的手,“你当别人不知道赖大家的在哪儿吗?为什么赖大管家问不到,就是谁也不想为赖大管家得罪大老爷。这事儿,你当没看见,烂到肚子里,保住小命。”

贾赦一早就带人去了祖母给他留的庄子,点齐了还能抗刀还能打的百十号人,带回了贾府附近的院子里,然后贾赦带人去礼部找林海。

从岳家回乡、父亲去世,贾赦在荣国府里困了二十年,觉得自己遇到事儿,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可幸林海回来,二人多数还是能聊到一起的。

林海很吃惊贾赦到礼部来找他,好在侍郎有自己独自的办公房间,屏退自己的长随,给贾赦到了茶,才轻声问道:“舅兄可是昨夜没睡好?”

贾赦喝了几口茶,林海又续水。贾赦看着林海慢慢说道:“妹夫,你再想不到的,默许王氏那毒妇溺死我瑚儿的是老太太。”

贾赦说完这话,双眼赤红,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片刻的功夫,却又像抽了脊梁骨,瘫在椅子上。

“为什么?老太太为何要那么做?”

贾赦如一条死鱼,瘫在椅子上,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林海等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问道:“舅兄二十年不敢去追查真相,怕是内心里早有估量,离不开府里那几个人,不敢去追查吧!恩侯,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贾赦哑着嗓子说:“父亲、张氏、瑚儿,三条人命啊,这哪里是要我还当她是我亲娘啊!”

“不如舅兄和史家商议商议,想史家兄弟也都是明白人,舅兄当能和他们商量出妥善法子的。”

贾赦想想点头,“敏儿落胎的事儿,老太太也是知道内情的,大哥昨晚没问出来。”

“让史家兄弟问吧。”林海闲闲说道。“还有一事儿,我听御史台老同僚说的,王氏使人在放印子钱,可能老太太也曾经沾手。舅兄不妨访查明白了,一起与史家兄弟说。”

“这些祸害,家里是少她们吃了、还是少她们穿了。那王氏把贾家金陵的祭田,卖了十去□□。买主竟然是金陵的薛家。”贾赦气得如同火上浇油,如果说卖祭田是祸害到子孙后代,那么放印子钱,朝廷一旦查实了,少有不撸掉当家男人爵位、官职的。要是涉及了人命,怕是还要同女人一起顶流放的罪名。贾家的男人,真不知是做了什么孽,才娶了这样的女人进门。

“薛家与贾家也是姻亲,买贾家祭田做什么?”

贾赦也摇头,他从知道金陵祭田被卖,就憋着一肚子的火,“我实在想不明白王氏那里来的胆子,居然敢偷卖祭田。主掌内馈的女人做这样的事,给夫家知道休她出门,娘家也说不出二话来。”

贾赦一边喝茶一边琢磨,“如海,你说我把王氏休回家如何?”

林海一笑,“怕王子腾为了王家一族的女子,不会愿意的;老太太为孙子、孙女着想,也不会同意。真休回去,反倒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