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彼岸繁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17

分卷阅读617

    贾赦赶紧端正态度,向老父亲做保证。

贾政不干了,“父亲,儿子如今早能独当一面了。”

贾代善口气不善地问他:“你能独挡兵部侍郎啦?”

“这个……”贾政心说,我的顶头上司也顶不住兵部侍郎啊!

唉!

——原来自己和大哥的差距是这么大啊。

他深吸一口气,对贾代善说:“父亲,您放心,儿子以后会把大哥当兵部侍郎敬着的。”

贾代善拍拍次子的肩膀,“老二,你别觉得委屈,别人想与兵部侍郎拉上关系,都是捧着猪头还找不到庙门呢。你大哥啊,他只是嘴上不说。要是他不照应你,你在吕宋的那些日子,不会那么好过的。”

贾政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看父亲,在看看贾赦。

贾代善慢慢悠地向他解释,“胡家有子弟在你大哥的麾下,你大哥也得特别照拂胡家子弟一点儿的。”

贾政慌忙起身对贾赦作揖,“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贾赦还礼,“你我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这些事不用谢的。”

贾代善看着互相施礼的俩儿子,捻须微笑。

老太婆啊,你要是真想帮补老二,就得让他礼敬老大。老大是高高在上惯了的,大房以后的前程也是二房无法比的。老二现在不低头,大房以后哪里会真心实意待他呢。你给他谋划金山银山,都不如他亲哥自愿去提携他、提携他儿子啊。

贾代善成功地让俩儿子冰释前嫌,拉近了长子和次子的关系,为哥俩奠定了互敬互助的基础。可这祥和的气氛,被保龄侯府送来的丧信给打断了。

史侯爷过世了。

原来史侯爷那日从荣国府回去后,就一直没下得来病榻。太医院的太医们,差不多都轮番去过保龄侯府探诊了,谁看了以后都只有一句话。

“郁结在心,心无生机。”

病人自己不想活了,什么灵丹妙药也都没有用的。何况史侯爷还不肯喝药呢。

史家三兄弟跪在父亲的病榻前哀求,奈何史侯爷就是不肯。他一闭眼,就看到自己meimei那最后的、那不甘的模样。

他不想活了。

他趁着自己还清醒着,早早给圣人上了折子。圣人准了他的长子承爵。然后史侯爷把家当算算,先还清了朝廷的欠银。

现在的保龄侯府,说家徒四壁是夸张,但说家无余财也不为过的。

史侯爷伤心的不得了,他觉得愧对了三个儿子。

他拉着长子的手说:“家里虽无外债了,可也没什么家产能分给你弟弟们,让他们能分家另过的。你与弟弟们就不要分家了,一起靠着保龄候的功勋田等度日,可好?”

保龄候世子现在已经继承了侯爵,他郑重地点头,“父亲,您放心。儿子有生之年不会与弟弟们分家。父亲这几十年的辛苦,能让史家再不欠朝廷银两,让子孙没了后患,父亲您居功至伟,千万莫要因此觉得内疚。儿子们会齐心,再把家业立起来的。”

史鼐和史鼎看老父亲最后还为他们兄弟cao心,忍不住跪到史侯爷床前。恳请父亲用药,好好多活几年。

史侯爷摇头,“史家军功出身,本就杀孽太重。你们兄弟三人多年征战,膝下尚无儿女。以后还是莫图军功,好好在京生育几个儿女。莫让史家断了香火。”

老侯爷这话一出,哥仨都愧疚万分,连连向老侯爷保证,必不会让史家断了香火。

老侯爷把身后事都安排妥当了,又嘱咐三个儿子,丧事一定简办,别让圣人以为自己的死,是存了对皇家的怨怼。然后抖着手给贾代善写了一封短信,撒手而去。

现在摆在贾代善面前的,就是史家老侯爷的遗书。

第444章铁血帝王40

贾代善仔细看罢大舅兄留的遗书,起身收拾了一番,带着俩儿子去保龄侯府。

史家三兄弟是真的按照老侯爷的遗嘱简办丧事。不简办也不成,兄弟仨要在家守孝三年,等于没了进项。要是没有特殊的战事,圣人绝不会征召守孝的他们。

贾代善过去祭拜史家大舅兄后,把哥仨叫到一起。

“你们父亲留书与我,让我日后好好照应你们。你们这几年就在家守孝,然后就是传承香火,别想着参与北线的战事了。”

兄弟仨齐齐点头。

贾代善从袖袋里掏出一个檀木匣子,往身前的茶几一放。

“这里面是一万两银票,你们先拿着贴补家用。”

一万两银票?可把这兄弟仨感动的啊,立即齐刷刷地跪倒给贾代善这做姑父的磕头。要是没还朝廷的欠银,史家也是一方富户。如今正是捉襟见肘的时候,得到姑父这样的援助,饶是几人都是军伍出身,也都感激得红了眼圈。

贾代善把哥仨逐个拉起来,叹口气说道:“你们也不用这样。朝廷的欠银早晚得还,要是等朝廷追债、还不上的时候,那才是大麻烦呢。现在无债一身轻,有功勋田做依靠,就关起门来好好过日子,有什么事儿,就打发人过去荣国府。”

兄弟仨感激涕零地送了贾代善父子出门。

回府的路上,贾政看着闭目养神的父亲,小声问贾赦。

“大哥,舅舅家欠了朝廷很多银子吗?”

“嗯。几十万吧。”

贾政吓得半张了嘴,贾赦笑他,“老二,把嘴合上吧。咱们府也欠过八十万呢。”

八十万?

贾政瞬间觉得气都上不来了。他在吕宋一年的俸禄,满打满算的就二百两出头。要是没有家里给的支撑,他得和身边上那些人活的一个水准。

“大、大哥,怎么会欠了这么多?咱们得怎么还呐?”

贾政快哭出来。

贾代善轻轻掀了一下眼皮扫视下次子,又看看长子,继续闭眼假寐。

“这个不用你cao心的,现在只剩了二十万的欠账。我和父亲会安排好的。”

贾政犹还不放心,追着贾赦说:“大哥,我在吕宋的时候,王氏都是先把每月可能的开销先写出来,然后算计着家里的银子,可用可不用的就先免了。军营里也是每月用度都要有计划的。咱们府,咱们府……”

“咱们府如何?”听贾政这么说,贾赦对一别十年的弟弟,开始感兴趣了。

“大哥,虽然是大嫂管家,”贾政看看边上合眼打盹的老父亲,鼓足了勇气说:“大哥,咱们不妨像军营那样做个计划。不该花的、可以省的,就减减,先把欠银还了。还有孩子们一年年大起来,往后嫁娶也是一笔大开销。”

后面这些话是王氏常与他念叨的,念叨最后,他的荷包里,常年都是只有十两银子。只要花出去一两,他都觉得有愧与妻子和儿女。

“行,就按你说的来。明儿咱们把孩子们都召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