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彼岸繁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39

分卷阅读639

    院子,张氏悄悄在贾赦耳边说:“母亲说的好奇怪,咱们院子的内外管事,都没沾了府里事情的一点儿边,怎么会与接手府里的大管事有关?”

贾赦想了又想,拍拍张氏的肩部,“你回屋歇会儿,下午还要去母亲那里。我去书房还有点儿事儿。”

休沐日,贾赦因得了贾母的准许可以带媳妇去张府,夫妻俩带着孩子先到上房给贾代善、贾母问安后,贾代善吩咐贾赦把贾瑚最近的课本都带过去,让太傅看看,才放了三人出门。

待儿子媳妇出门后,贾代善就问:“夫人,好容易拢赦儿在家几日,这一出去,怕是又会去东宫的。还是把他拘在家里好的。”

“他都二十多岁了,以前又日日住在东宫。这突然间就不去了,国公爷不怕太子多心……”

“呃?”

贾代善噎了一下,“夫人说的是。”

他揉揉眉心,为东宫属臣和朝臣之间越发的剑拔弩张感到焦虑。

“国公爷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儿?”

贾母看贾代善比前几日更加明显的焦虑,觉得这一代重臣、忠臣还真是休沐休身不休心啊。

“唉,说了你也不懂。都是朝廷那些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烂事。”

贾代善搪塞过去,想回去书房静静,又贪恋妻子泡出来的香茗。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妻子慢悠悠地高冲沸水入壶,激起茶叶旋转,茶香袅袅。

他抽抽鼻子说:“夫人冲泡的茶水,别有一种特别的甘甜和香气。”

贾母一笑,递了一盅过去。

“一样的茶、一样的水。国公爷是偏心我,才说我冲泡的茶好喝。那天厌我了,就是给你做了龙肝凤胆,也未必会换来一声好。”

贾代善吹吹guntang的茶水,嗅着茶香,心满意足地深吸气,赞道:“好茶。”然后把空杯递给贾母。

“夫人,你我相伴了大半辈子,老夫老妻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贾母又给贾代善倒了大半杯茶汤,“不放心的事情太多了。这些年每到冬日,你就越来越怕冷,当我不知吗?”

贾代善尴尬笑笑,“就知道瞒不过夫人的眼睛。”

“还是找太医好好看看。”

贾代善摇头:“不妥。一般的太医、郎中,会以为是寒毒,既不识,又如何能除了根。这是陈年旧伤,余毒未清罢了。”

“那国公爷以为自己这样硬抗,能抗多久?二十年?十年?”贾母不动声色,仿佛她问的事情,是于己无关、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儿。

贾代善沉默许久,方涩涩开口说:“夫人,我贾代善这辈子对不起夫人你了,下辈子就是衔草结环,也会报答你的。”

贾母把茶壶一惯,沉着脸说道:“张太傅致仕在即,你以为老大以后有人看护?”

“圣人总不会不念旧情的。”贾代善觑着夫人沉着脸看他,声音越说越小。

“指着圣人想起来?咱们的女婿如何?你不提起他,圣人这七、八年来,可有问过你一句?那文定侯与圣人的情分,又与你差了多少?”

贾代善无言以对。

“国公爷,俩儿子什么样子你心里清楚,老大一心扑在东宫,老二尚未开窍,女婿才迈入官场。就是老大的舅兄,也就是个御史中丞,你要撒手了,这些孩子可就一个依靠都没了。不给人生吞活剥了,也好不到哪里去的。怕是我们以后连个祭祀的人都没有呢。”

贾母黯然垂头。

“唉,夫人,何至于此呢。你想太多了。”

贾代善干巴巴地安慰了妻子一句,见史氏始终不抬头,他沉默一会儿,决心和史氏实话实说。

“夫人,不是为夫不想医治,一是难找到杏林高手;二则是担心圣人。我荣国府握了太久的兵权了,圣人知我不想收回。要是我可能走在圣人的后面,怕是圣人驾崩前得先抄了荣国府。”

“还想那么远!圣人要是能活个七、八十岁,你不访名医拔除寒毒,连六十岁也活不到,岂不是太亏了。”

贾代善心想,唉,自己真是脑子进水了,和妇道人家说这些话。看看,她现在计较的是亏不亏。

贾母看荣国公一脸不认同,缓缓才说:“国公爷只看看北净王府,没了军权以后是什么模样。那还是世袭的郡王爵位。夫君就这样放弃了,瑚儿以后未必能及得上东府呢。”

瑚儿以后未必能及得上东府。这话像一支利箭刺入贾代善的心房。东府那么多年,一直都在荣府的前面。可自从堂兄去了以后,自己虽也是百般提携敬儿的,可……随便问问四王八公里任一个,谁不知道贾赦的前程在贾敬之上呢。

贾代善痛苦地双手遮脸,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荣国公夫妻为未来筹谋生路在府里苦思冥想。而终于得了放风机会的贾赦,把妻子送到岳家门前,拍拍车窗说道:“懿贞,我去东宫,晚上来接你和瑚儿。”

车内传来张氏低低的“好。”

贾瑚掀开车帘说:“父亲,您早去早会。”

贾赦看着小大人一般的儿子,笑着点头,待马车驶入张府了,他带着随从呼啸而去。

第460章红楼贾母9

太子正在东宫书房,听说贾赦来了,立即吩咐进来禀报的内侍说:“让他进来。”

贾赦大步迈进了太子的书房,热情洋溢地喊道:“明允”

“恩侯,怎么这几天不见你过来了?”太子见了贾赦很高兴,连日的焦虑都去了几分。

“我被母亲困在府里了。”贾赦坦言。

“咦?你母亲?荣国公夫人?你肯服她管?”太子觉得非常奇怪。

贾赦坐到太子的对面,直言不讳道:“唉,还不是为了张氏。我母亲要张氏抄账本,我要是不替她,回头她又得病一场的。”

“小师妹挺好的,怎么荣国公夫人就和她过意不去呢?”

“谁家婆媳能处的好了?!我母亲是将门出身,自然不喜欢文官出身的小师妹。唉,闹得我一见岳父就心虚,连张府的门都不敢多蹬。”

这事儿,说给太子,太子也爱莫能助。荣国公夫人有个头疼脑热的,做媳妇的去伺疾也是应该的事儿。小师妹嫁了贾赦多年也只生了一子,荣国公夫人为子嗣计,没少往小夫妻的东院塞人。伺一次疾,小师妹就病一场;塞一回人,小师妹再病一场,唉。

“你母亲又给你塞美人了?”

太子看贾赦气色不错,不带往日婆媳斗法后的沮丧,忍不住探问。

“这回没有。这回我母亲罚我蹲马步抄帐本。我就老老实实蹲马步干活。把今年的流水帐,分成了十几类,各归各类,蹲的我站不直腿了。”

贾赦真真假假地抱怨。

“行啦,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护着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