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彼岸繁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90

分卷阅读890

    新科进士为天子门生,实现官家的治世奇才伟略。”李纲苦口婆心地劝扈三娘。

扈三娘摆手,“前朝太多冗官了,考核之后能胜任的,还要培训后才能派遣到地方执事。不能胜任的,还不知道有凡几。再招徕一批只会纸上谈兵的新科进士,你问问蒋先生可有足够的银米供给?”

蒋敬苦着脸说道:“官家,若没有裁掉那二十几万的只会种地、扛东西的禁军,就是这四十万禁军的吃饭都是问题呐。”

李纲劝阻皇帝取消御驾亲征不成,反被裴宣等人的说辞弄得心生郁闷。涉及银钱米粮,他知道新朝即便没到入不敷出的窘境,也还是捉襟见肘。见识了扈三娘入主汴梁以来的各项开销,心里不禁对赵佶搞的花石纲更生愤懑。

堂堂的大宋天子,居然不如梁山的贼寇更懂得体恤国力的艰难。

李纲看着扈三娘与蒋敬安排户部粮草,心里想的则是不管这些匪贼寇夺走赵家的江山用的什么手段,也不管他们驱赶大宋官吏的方式是多么地恶劣,只看他们敢率领禁军抵抗外族入侵,敢大刀阔斧地裁剪冗官,也就是他们这样土匪出身的人,才敢这么做了。但愿这样能够改了前宋百余年的冗官冗费,消了积贫积弱的沉疴。能够让百姓得到好处、能够安居乐业、能够抵御外侮,李纲想到这些,对自己从匪也不觉得愧对昔日所读的圣贤书了。

吴用在扈三娘安排了朝政后,跟在童贯的身后,带了鲁智深、晁盖进来。

扈三娘对吴用说:“昨日登基大典后,东京的数个衙门都有接到百姓来报人口走失。朕欲带大军北上,收复河间府。却不能不先把东京整理清楚了。现在汴梁的‘无忧洞’是枯水期,那里聚集了汴梁的大量人渣。得先将他们清除了,才能免了东京的人心不稳。你们即刻去找秦明,点选四万禁军,准备好火把、火油等物,申时一刻开始在全城扫荡‘无忧洞’。每个下水的出入口都把好,有反抗者,格杀勿论。童贯,你带人守好内宫的所有出入口。”

吴用和童贯赶紧应了。吴用上前接了中书舍人萧让匆匆写就的诏令,带着鲁智深和晁盖离开。童贯自去内宫安排。

扈三娘毫不掩饰地对裴宣说:“‘无忧洞’的那些人渣,无论是赶上来的、还是拘上来的活口,都别留他们浪费粮食。”

裴宣说道:“官家放心,臣会让汴梁再无人敢生出同样的心思。”然后起身告辞。扫荡“无忧洞”之后,刑部的事情定会增加很多的。

李纲拦着裴宣提醒道:“裴大人,你要按律行事。”

白胖胖的裴宣宛如笑脸弥勒,对李纲拱手说道:“李大人,大元的刑律推出前,下官会按梁山的军律执法。那军律在梁山已经实施了几年,效果特别好。从有了军律后,梁山可以夜不闭户,也无人作jian犯科。只要是挨了一次军棍的人,再不会去尝试违反其它条款的。”

扈三娘含笑看着裴宣怼李纲,这人还没有从心里转换完成梁山土匪变官家啊。

李纲备受打击。土匪也会有军律,你们本身就是作jian犯科的土匪啊!烧杀劫掳你们这些土匪都干遍了,现在和我说你们梁山没有作jian犯科的人?

但他也无话可与裴宣相辩。

总不能说换了皇帝后,大宋的刑法还要继续执行吧。

他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裴宣笑眯眯地与他拱手作别。那扬长而去的背影好像在提示他,梁山的军律才是法度,才是大元刑律的根本。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来做这新朝的宰相与土匪共事,应该好好想想身后之名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逃脱了史册的千载骂名。

傍晚的时候,吴用等人率领的三万禁军,把寄居在汴梁下水道里的“老鼠”,撵上地面。裴宣带着散布在下水道的各个出入口的衙役,看着好胳膊好腿活蹦乱跳的男子,就套上锁链先捆起来。男子之后先是一些衣不遮体的女娘,中间还夹杂着少数伪装的、披着破衣烂衫的女子。这些人毫不例外都被甄别出来。戌时的时候,三万禁军回到地面集结,把近万被甄别出来的、倾倒了火油的男女,驱赶到结冰的五丈河(广济河)上,吴用一声令下,禁军的火把就投掷过去。

“轰”的一瞬间,熊熊大火燃烧起来,吓得围观的百姓尖声惊叫。

身上着火的男女,凄惨地叫着不管不顾地往外冲。守在外围的禁军立即用箭矢把他们射倒,把向外冲的火球又赶了回去。

五丈河两岸围了很多的百姓在观看,都被新朝这样的火烧活人吓住了。

大火燃烧到后来融化了冰层。不停有人跌落到冰河里。烧着的人开始不管不顾地往水里挤。吴用又让军卒投掷了几罐火油,冰上、河水里都在燃烧,大火烧到子夜才慢慢熄灭了。

事后,不知有多少人忆起这一幕来,都说那就是人间炼狱。据说汴梁城的郎中们,他们当夜开出的安神方子,比得了过去十年的总和。多少年后,汴梁的老人家说起此事,都说当时河边弥漫着的骇人气味,很多天都不曾散尽。

这是大元建朝史上第一个被抨击、也是被抨击了千年的恶**件。

吴用和裴宣就用这样的骇人听闻的方法,震慑住了汴梁游走在黑暗中的不法者,稳住了女帝登基后第一次御驾亲征的后方。

第二日,扈三娘送了林冲带领的先锋军,就被几百名太学生,还有被赶去太学学习的下岗官员拦在回军营的路上。

童贯从领头的太学生手里接过他们的上书,呈递给扈三娘。

扈三娘潦草地扫了一遍,问道:“你们这是要叩阍?说昨夜大烧活人残忍了?那你们有没有去看过‘无忧洞’启出来的尸骨?你们有没有去问问那些从家人身边被拐走的孩子,他们又遭遇了什么?丢失孩子的父母又是如何心痛的?你们这么想叩阍,先去衙门看看这百余年汴梁走失的人口有多少。看看昨日从‘无忧洞’里被解救出来的女人。她们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做娼/妓,最长的有近十年。你们若是觉得她们应该被这样对待,昨夜那些人不该死,童贯,你挨个问问这些太学生和待职的官员,登记人名画押,立即把人锁去汴梁的下水道。汴梁有不少好南风喜龙阳的,就引那些人不用掏银子去找他们发泄。什么时候人死了,往下水道里一丢也就是了。”

扈三娘的话音落地,拦在她车驾前的太学生人等立即就散开了。都远远地躲开上前询问他们姓名的童贯。

这女人太恶了,谁还敢说那些人不该死了。

有几个不知死活的,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在人后喊:“官家如此草菅人命,非是行积德行善仁政之天子。”

跟在扈三娘身边的武松,不等扈三娘吩咐,立即就带着几个近卫扑过去,把那几人如同抓小鸡崽子般地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