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彼岸繁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67

分卷阅读1167

    郎,他要在年前把京师的高官都补齐。因为天子早就发话,方从哲一边做首辅,一边兼吏部左侍郎。首辅的事情多,吏部的事情他根本没空去做。所以阁臣以后都不再兼职侍郎,也不再兼职尚书。

周嘉谟得以挑选能办自己做事的左侍郎,既高兴又难为几个月,才终于选到“合适”的人。

这“合适”的吏部左侍郎,他就选了朱国祚。这也是一个反复斟酌之后略有些无奈之举。因为先帝光宗继位后,想起朱国祚曾是教导自己的谕德官,就让吏部发函拜闲居在家十八年的朱国祚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

这也不算什么,光宗登基为帝要酬劳有功之臣也是应当的。难在光宗给好几个人发的都是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的起复函。

这些人中,朱国祚作为给光宗讲过学、做过礼部右侍郎,之后在代理礼部尚书的两年中,为定皇储之事反复上疏十几次,最后终于被神宗采纳。

可以说是光宗能够正式成为皇太子的推手,起复为礼部尚书也绝对够资格。

但新君坚持一部只能有一位尚书。现在礼部尚书的位置上有人,也积极配合新君,没理由削职的。即便削了孙如游一个尚书的位置,也不够几个人分的。就逼得周嘉谟反复斟酌这些人的才能,把他们放去能“差不多”的位置。

正好朱国祚在代理礼部尚书之后、转去做过吏部的左侍郎,这次起复给与他吏部左侍郎的位置,真真是很“合适”的(光宗那礼部尚书和东阁大学士的旨意,就当没那回事儿)。

谁被他是被御史弹劾“纵酒逾检”而病退回乡呢。

谁让他没赶在皇帝又换人之前到京师呢。

在周嘉谟推荐的吏部侍郎人选,被新君否了几个了。他最终拿定主意要推朱国祚,也是掂量他能通过新君的用人关。

新君用人太“挑”了。

在家讲学的不想要;隐田太多的先搁置;年龄太大的不想用;太晚中进士的,虽然没说但也是不那么想用。至于喜欢挑剔别人、吹毛求疵总看别人做的不好的人,除非是做御史的,履行职责的弹劾,还得不是像姚宗文那样无事生非、拉帮结伙的。

反正周嘉谟是隔几天就要与新君讨论要添补的官员,是不是能符合上岗要求。而他提名的每一个人,之前还要求各部尚书碰碰头,征求一下意见的。

唉,工作量太大,吏部尚书很愁的。所以他这次量着新君的喜好,要先给自己补足侍郎的助手。

“陛下,朱国祚朱兆隆比老臣小了十四岁。”

朱由校见周嘉谟开板就这么说,禁不住没绷住笑意。这是之前自己挑剔刑部侍郎年龄的后遗症?要是单听小了十四岁是很吸引人的,但是考虑周嘉谟已经七十五岁了,呵呵呵……

周嘉谟的老脸在朱由校的会心微笑下,有点点的发红。但他这几个月早就揣摩差不多天子的秉性了,便不顾少年的“嗤笑”坚决要给自己补上助手,只当没看见继续往下介绍。

“朱兆隆是二十四岁的状元。”周嘉谟丢出最吸引天子的噱头,满意看到天子感兴趣的反应。“他能力很强、人品也很正,离京前就是吏部的左侍郎。”

周嘉谟把日本侵占朝鲜的时候,朱国祚的所言所言以至在“断贡”之事上起的作用详细介绍了一遍。又说起当初光宗逾龄不得加冠礼、成婚,朱国祚代理礼部尚书期间,据理力争国本的前后之事。

朱由校便问道:“那被御史汤兆京弹劾离职的‘纵酒逾检’是怎么回事?”

这是朱由校才从周嘉谟提供的资料上看到的。

周嘉谟长叹,“汤伯闳是君子啊。为人自律,处处以君子之行要求自己,也以君子要求别人。人无完人,谁还能没有点不背离了君子的言行呢。”

“既然周卿想用他做吏部的侍郎,那就用他。”

敲定了一个吏部侍郎,周嘉谟大喜之下又提议了一个吏部侍郎。

“陛下,这是何熊祥的资料,他可比老臣小了二十一岁呢。”

朱由校点头,一边翻看何熊祥的资料,一边称赞:“周卿选的这个年龄梯度好。”

周嘉谟得意,五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有经验丰富的时候。

“陛下,何乾宰在二十一岁中举,二十四岁进士及第考了庶吉士,之后做了六年的监察御史,各年的考核和大事记录都在其上呢。”

周嘉谟示意天子看后面的附件。

“老臣推荐他做吏部的右侍郎,不仅因为他在留都南京身兼六部之事,任劳任怨,各部之事都处理的很妥当。还因为他能将朝廷大事放在个人利益之前,这次两都官员合并,他也是先安排别人来京,自己留在最后收尾。”

朱由校点点头,“那就是他了。他到京了吗?”

周嘉谟抑制不住的欣喜,总算有人能给自己帮忙了。

“到了,到了。到京有几日了。”

有了两位吏部侍郎做帮手,周嘉谟的语气都不同了。他再接再厉道:“陛下,老臣挑选周如磬补做礼部右侍郎。二十二岁的庶吉士,为政有清名。昔日曾上疏劝神宗追回了"待嫡"谕旨。神宗还曾下旨要他担任陛下的经学先生。”

朱由校疑惑地看周嘉谟,有这么回事儿?

周嘉谟被他的眼神打败,“还未等给陛下讲经,他就得诏为江西乡试的主考官,然后转了右庶子,奉命去册封江淮藩王。因为政绩突出,升为南京国子监祭酒,后升少詹事兼侍读学士。”

翻看周嘉谟后附的周如磐经历和历年的考绩,五十八岁,正合适的年龄,就他。

又过了一位,周嘉谟兴奋起来。

“老臣、老臣提的这一位,陛下一定会欣赏的。赵秉忠是万历元年生人,万历二十六年的状元。他比乔允升足足小了二十岁。老臣提议简拔他补刑部右侍郎。陛下看后面的卷子,那就是当年他殿试所写。陛下看了就知道其胸中自有沟壑。老臣为把他当年殿试的策论找了出来,与礼部打了不少饥荒呢。”

朱由校边听边笑,终于把这老尚书的用人思路,扭到和自己差不多的频道了。大器晚成的人那是凤毛麟角,更多最后走到高位的是处处比别人领先几年的。十八岁之前得了秀才的,三十岁之前进士及第,有足够的时间在基层打磨、积攒实践经验。

五十岁的侍郎、六十岁的尚书,才比较符合他的用人年龄区间。

万历元年生人,算虚岁今年才四十九岁。有二十多年的从政经验,朱由校先给赵秉忠打了一个对号。刑部的尚书和侍郎都太老了,迫切需要补充一位年轻的侍郎。

他展开赵秉忠的卷子,见万历二十六年的殿试题目是:问帝王之政和帝王之心。

除了开篇的第一个字“臣”略小一些表示尊敬,之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