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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闻擎出现,笑着朝他招手,“闻擎哥哥!”话音刚落,指间黏着的一大坨面瞬间落地。虞华绮笑容消失,心疼地看着掉在地上的面团。闻擎见她这般迷糊,只觉得可爱,上前哄了几句,陪着她一块做寿桃。虞华绮前些日子是苦练过的,故而除了方才那点小插曲,后面一切顺利,成功将小巧精致的粉寿桃放进蒸笼。她做长寿面更是顺手,高汤从早晨熬起,此刻已经香浓雪白,抓起一把厨房现成的长寿面,煮熟盛进高汤中即可。闻擎怕虞华绮烫着,亲手端了guntang的面碗进食盒,提着陪她去花厅。今夜,两人的晚膳便是这碗长寿面,还有那个被蒸得似乎有些塌的寿桃。虞华绮不知问题出在哪里,但闻擎拿着寿桃,喂她吃的时候,还是张嘴咬了口。蓬松暄软,微微泛甜,虞华绮嚼着喷香的寿桃,催促闻擎快吃。“怎么,我的厨艺不错吧?”闻擎吃着寿桃,眼角眉梢皆是温柔,“进步神速。”虞华绮喜笑颜开,同闻擎一起用长寿面。长寿面整碗只一根面条,极长极细,不能轻易咬断,要一口气吃完才好。闻擎从不过生辰,对这些吉祥寓意并不在意,同虞华绮一块用着长寿面。虞华绮食量小,用不了多少便饱了,笑盈盈地看着闻擎吃面。闻擎素来不喜自己的诞辰,只觉这天是个错误,一碗面下肚,暖了胃,亦暖了心,忽而觉得,若有虞华绮陪着,每年都过诞辰也很好。虞华绮见闻擎用完了面,命丫鬟去传候在府里的御医和褚鲛。很快,御医们便都到了。虞华绮看着他们给闻擎上了药,然后一起为闻擎商议补身的药方。闻擎明知自己的身体已无大碍,却还是任由她折腾——若不由着她折腾,小姑娘心里存着事,夙夜担忧,少不得会伤神。待御医们和褚鲛商量出补药方子,虞华绮拿着,命药童煎制,随后陪闻擎去了书房。闻擎政务繁多,她不敢打扰,怕误了时辰,平白让闻擎熬夜,便趴在贵妃榻上,安安静静玩她的鲁班锁。夜深人静,灯烛荧荧。闻擎落下蓝批,合上奏章,抬眸一瞧,只见虞华绮已经阖着眼睛,歪在贵妃榻中睡着了。他取了一旁的斜万字折枝花卉软毯,给虞华绮盖上,回身批完最后几份重要奏章,准备抱虞华绮回阁楼。凌厦忽而出现,跪候在书房外。闻擎原已经抱起虞华绮,见状,将她轻轻放回贵妃榻。虞华绮被惊动,不适地嘤咛着,在贵妃榻上蜷成一团。闻擎拍了拍她的肩背,轻声哄道:“阿娇好乖,先自己睡一会,我很快回来。”也不知虞华绮在睡梦中,是怎么听见闻擎说话的,竟果真舒展了身体,继续安睡。闻擎见她气息平和,行至门外,冷冷看着凌厦,“说。”凌厦知道自己来得不巧,但事关虞府,他不敢耽搁消息。“主子,虞大人得知先帝驾崩,正星夜兼程,往皇城赶。”“他还带回了周氏和虞歆。”☆、第67章第六十七章翌日,虞华绮睡醒时,已日上三竿,闻擎早去了宫里。她念着闻擎忙碌,自己待在齐王府,左右无事,便坐车回了趟家。虞老夫人不曾想到,孙女会突然回家,既惊且喜,搂着虞华绮,心肝儿rou似的疼。原来,那日闻擎去西郊山庄接虞华绮前,曾来过一趟虞府,同虞老夫人商议,要接虞华绮去齐王府小住。闻擎乃天下之主,要做何事,哪里需要征求虞老夫人的意见?他要“商议”,虞老夫人当然不好拒绝。虞老夫人答应闻擎,还有一层私心。她想着,闻擎看重虞华绮,两人感情深,对虞华绮是好事。故而,明知此事不合规矩,虞老夫人还是答应了。她原以为,孙女会在齐王府住一段时日,怎料孙女会突然回家。思及此,虞老夫人问道:“阿娇怎么回来了?可是在齐王府受了委屈?”虞华绮面色白里透红,水灵灵宛若枝头新绽的海棠,娇妩动人,半分不似受了委屈的模样,“祖母,闻擎哥哥待我很好,我回家,是因为想您了。”虞老夫人被哄得眉开眼笑,同虞华绮亲香了会,忽而想起件事,问道:“阿娇回来,可同陛下说过?”虞华绮摇头,澄澈眼眸透着些无辜,“闻擎哥哥不知道呀,告诉他做什么?”虞老夫人闻言,笑意转淡,沉吟半晌,道:“阿娇如今还是直呼陛下名讳吗?”虞华绮未觉不妥,见祖母担忧,解释道:“祖母,闻擎哥哥他不会在意的。”虞老夫人忧虑不减,问道:“阿娇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回家,陛下也不会在意?”闻擎素来惯着虞华绮,她要做什么,从不拦着,所以虞华绮想回家,便直接回了,丝毫没有多想。其实,若早晨闻擎不入宫,留在齐王府里,知道虞华绮想回家,肯定还会亲自送她回来的。虞华绮眉眼弯弯,笑道:“祖母,他不会在意。”虞老夫人见虞华绮对闻擎这般随意,眉心皱起深深的纹路,“阿娇,即便陛下再疼你,他到底是皇帝,九五至尊,你自己要知道分寸,日常相处,不能太任性。”虞华绮没把虞老夫人的话放在心上,嘀嘀咕咕道:“他惯的嘛。”虞老夫人见虞华绮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不免更加担忧。她教养了虞华绮十五年,自认对虞华绮的心性很了解,这孩子向来心思深,处事周密,很少会任性天真至此。“阿娇,夫妻相处,可不能全凭心情,全凭你喜欢。再深的爱意,也禁不起一日日的消磨。你总要用些手段,维持这段感情。”“此时,陛下正宠着你,自然什么都由你。但他是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随时都能得到如云美女。若有朝一日,你色衰爱弛,如今他有多爱你的亲密骄纵,到时他就会有多厌恶你的不敬和不知分寸。”虞华绮抿着唇,许久未曾作声。她并非单纯不知事,皇城中那些闹到合离,闹到只余一纸休书的夫妻,很多都曾是外人眼中的天作之合。有些公子哥,不顾家族反对,非要娶的一生挚爱,或是小户女,或是寡妇妓子,当初为在一起,闹得轰轰烈烈,至死不渝,真成了婚,却也只剩一地鸡毛。可虞华绮不愿用那般龌龊的心思,揣度闻擎。她看着虞老夫人,坚定道:“祖母,闻擎哥哥不是那样的人。”虞老夫人闻言,颇有些无奈。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