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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何时,她都会用竹帘阻挡别人的视线,使得外人只能隐隐约约窥到她面庞的轮廓。因而,她在卡卡西眼中,就是是一位容貌模糊的年长女性。一想到朝仓大名的态度,再想到先前不知道何人施放的幻术,旗木卡卡西便觉得这个任务并非那么简单。他双手枕在脑后,曲着膝盖坐靠在一条树枝上。绿荫里漏下的光线游移在他发间,把翘起的银白色短发照得半明半暗。卡卡西的眼神没什么蓬勃朝气,懒懒散散的。随意地朝树枝下一瞟,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御帘后的女人——她还是坐在原地,一动未动,安静地看着侍女们嬉闹。真是好耐性。卡卡西不由这么想。朝仓大名外出游玩,可是他带来的家眷却不能抛头露面,只能留在驿馆里对着狭小的后院发呆,等待男主人归来和她共同进餐过夜。每当大名归来,她必须亲自迎接。她的自称是恭恭敬敬的“妾”,决不能漏出一个“我”字来,以显示她嫁了人、已有了归属的身份。贵族的规矩就是那么森严。“卡卡西。”她抬起手,朝着树上招了招。少年忍者敏捷地落到了地面上,走到竹帘前,询问她的吩咐。“火影阁下是位怎样的人?”她问。原来是对忍者的世界感到好奇。卡卡西想。“很优秀的人。”卡卡西的回答很笼统。“听三代目阁下说,现在的火影是你的老师。你和他的感情一定很深厚吧。”泉问。“木叶的所有忍者都很尊敬火影。”他回答。“你有朋友吗?”“没有。”“一直都没有吗?”“……没有。”卡卡西的心里渐渐浮躁起来。他不喜欢对陌生人谈及自己的往事,回答也有些敷衍。如果不是因为四代目的吩咐,他甚至不会搭话。“那还真是可惜。”她说:“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没有朋友的日子,肯定少了些乐趣。”“忍者不在乎这些。因为死亡对忍者来说是很正常的,生活的乐趣也并不重要。”卡卡西说。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便在那层在风里微晃的帘子上打转。——这个女人,自己也只是一只毫无自由的笼中鸟而已,竟然有心思怜悯别人。泉的目光,隔着帘子落到了卡卡西的手臂上。他的手臂细细瘦瘦,没什么肌rou,黑色的护腕和半指手套连在一块儿。手肘上方有一大团擦伤的痕迹,那是先前他不小心在树上划到的。“卡卡西,让妾替你清理一下伤口吧。”“……这点小伤。”卡卡西抬起了自己的胳膊:“不痛不痒的,不用了。”大名不让她与外男见面,更何况是“包扎”这样会产生身体接触的事情。“这是妾的命令。”虽说是命令,她的声音却很软。“要是我看到你的脸,你家的男主人会扣我的委托金。”卡卡西有些抓狂了。“你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她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惊奇:“殿下是不会对一个孩子生气的。”卡卡西无话可说。身为忍者,却被当成毫无威胁性的孩子……也许,他该说这个被娇养在府邸深处的侧室夫人太过天真无知了。他平常就不是个活泼的人,对待别人的邀请只有两个回应:直接拒绝与无视。可眼前的女人,却不能用这两种态度来解决。侍女取来绷带和药物,竹帘被打起了小半截,露出了她东云色的打衣袖口。藏在袖中的手腕白而纤细,缠着两圈细细的红绳。卡卡西无法,将手伸了过去,任由她处理。她处理伤口时的姿势很娴熟,这有些超乎卡卡西意料。“不用这么见外,将妾当成jiejie也可以。”她松开了卡卡西的手臂,轻笑着说:“我也有个和你同龄的弟弟,十分不可爱,也不肯接近我。妾与他长久未见,极为思念。”卡卡西活动了一下手腕,没有回答。——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个女人成天被关在后院里,太无聊了才会产生出“把他当成弟弟”这种想法吧。不过,有那么一瞬间,卡卡西对她的容貌产生了好奇,他想要看看这个女人长什么模样。这份好奇很快便烟消云散了。他不会和自己的委托金过不去。隔着一堵墙外的驿门处传来喧闹声,是外出的朝仓大名意兴高昂地回来了。卡卡西赶紧退开,又跳回了树枝上蹲着。卡卡西认为,这次任务结束,他和这个女人就不会有交集了。正如他猜想的那样,将朝仓大名护送回去之后,木叶很久都没有接到他的委托。自然的,卡卡西也再没见过那个女人。次年秋,九尾妖狐在木叶作乱。刚成为火影不久的四代目波风水门为保护村子与妻子漩涡玖辛奈齐齐战死。为了下一任火影的人选,朝仓大名又去了木叶。听到“朝仓”这个姓氏时,旗木卡卡西没有任何的反应。自从老师牺牲后,他的表情就更少了。虽然他平常喜欢戴面罩,但是怒意和笑容却能分明地露出来。而四代目战死后,大多数时间,他都是毫无表情的,偶尔会露出事不关己的漠然懒散。在听到暗部的同僚议论朝仓带来的女人时,卡卡西才隐约想起了那道永远不会被打起的御帘,还有那双白皙温柔的手。两名暗部忍者站在储物柜前,一边整理着忍具袋中的武器,一边说着保护大名的任务是多么的麻烦,以及关于那个女人的传闻。“我还以为是专门为了指名下任火影而来的,没想到竟然还带了女人过来。”“据说她长得非常漂亮。贵族的女人嘛,总是有些手段的。”“轮值通关的忍者都不敢验查她的身份,直接放过去了。”卡卡西听的入神,不知不觉便走近了他们。“噢,是新人啊。”暗部的前辈扭过头来,隔着面具看着他:“怎么?也对那位夫人感兴趣吗?作为前辈我要说一句,就算好奇也不能随意窥伺贵族的家眷,那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