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高辣小说 - 春潮与凉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0

    们,嘉宴才八岁,八岁啊...”

    俞亚东的眼泪拼命的往下流,他哑着嗓子哀切的求:“师父,你要撑过来,嘉宴还那么小,不能没有你,他昨天还跟我说,等你好了教他写大字...”

    “有你,我放心...”

    “师父!师父!”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葬礼上,俞亚东和白嘉宴一同穿孝服,有人出言嘲讽,说不知俞亚东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白老先生拄着拐杖给他撑着脸面,说:这是我白家的事,白家的人,还容不得别人说。

    白嘉宴越来越大,不知听谁挑唆,说他父亲是被俞亚东气死的,小孩儿不信,但到底在心头埋下些芥蒂,时间长了,解释都解释不清,他不懂为什么‘亚东哥哥’突然变成了爸爸,起了反骨,愈发叛逆。

    白望慈训也训过,一点儿作用也没起,满怀愧疚的和俞亚东说抱歉,明明小时候最黏的就是俞亚东,怎么长大了反倒变成这样。

    俞亚东搂着她,爱怜的吻她额头,看向她的眼里全是沉迷和宽容:“没关系,嘉宴还小。”

    初三的时候,白嘉宴头一次生了胃病,吓得白望慈魂飞魄散,连夜从南边儿赶回北京,看见的是,星月夜小桔灯,俞亚东像个真正的父亲一般守在白嘉宴的床头。

    再后来,白嘉宴报高考志愿,和家里拗了许久,什么法子都使过,离家出走都不下三次,非要躲着家里人,往最南边考,白望慈又气又忧心,是俞亚东从中调和,成全了白嘉宴,只是他那时候已经完全不肯和俞亚东好好交流,对此一概不知。

    白嘉宴和时尔谈恋爱,俞亚东是头一个反对的,不是因为年龄,他和白望慈本就差了十多岁,又怎么会因为这个为难,而是时尔家里的情况太复杂,爱情里掺了亲情,最是难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可白嘉宴一头陷了下去,俞亚东看他眼底的疯狂的坚持,似是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白嘉宴问他:“你都能喜欢你的师母,我为什么不能爱她?”

    俞亚东哑口无言。

    大二,白嘉宴的胃病来势汹汹,俞亚东在北京往深圳的飞机上吓得脸色发白,看孩子在床上疼的死去活来心头直冒火,愣是派人把时尔弄到医院。

    这时候白望慈的工作正处于关键期,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俞亚东怕她分心,半强迫的把白嘉宴压回北京。

    医生严肃的同俞亚东说,虽然胃癌的遗传因素没那么重要,但也是个危险因素,有很多胃癌的初期表现就是胃炎,你们要小心。

    俞亚东没敢把这话告诉白嘉宴,没有确诊,他就没必要再给孩子添加负担。

    偏生年末的时候白家出了大事,白老爷子去世,白嘉宴的三个舅舅争的你死我活,竟然连表面功夫都不做,弄得家里乌烟瘴气,还牵扯到了白嘉宴,恨不得从他身上扒层皮,俞亚东使得雷霆手腕,好不容易才把场面勉强稳住。

    过了年,俞亚东把白嘉宴送回深圳避一避,他为了儿子已经顾忌不了太多,用自己不屑的手法恐吓了时尔,然后匆匆回京,处理白家那没完没了的乱子。

    清明节,白家一大家子又聚在了一起,老大家的儿子和白嘉宴大打出手,那小子手上没个准头,一拳打在白嘉宴胃上,白嘉宴当即就进了医院。

    确诊胃癌是在夏天,白嘉宴惨白着一张脸,把自己关在房里一天一夜,第二天他对俞亚东说:“亚东哥哥,我想见时尔,我还有件事儿没做。”

    白嘉宴太多年没有这么叫过俞亚东,他心里阵阵发酸,咬牙同意。

    没过几天,白嘉宴就从深圳回来,俞亚东去机场接他,在去医院的车上,俞亚东听见白嘉宴低低的笑了一声,手里握着戒指盒子,眼里却蒙着一层水迹。

    他说:“亚东哥哥,还好她没有同意。”

    半年的治疗,手术,化疗,把孩子折腾的像是变了个人,除了怕他们担心的时候偶尔笑了笑,其余时候眼底都是空的,稍微舒服一点的时候,他就翻十熠的纪录片看,一遍遍的,几乎快背下来,盯着最后的职员表,骄傲的俞亚东说:时尔她真的很棒。

    开始掉头发的时候,白嘉宴脾气特别暴躁,俞亚东搂着他一遍遍的哄:我们嘉宴特帅,光头也帅过一大片。

    有一次,俞亚东半夜醒了,发现白嘉宴的手机亮着,人却睡着了。

    他把手机拿过来一看,相册里全是时尔的照片,笑着的,冷着脸的,睡着的,侧面,背面...

    全是她。

    俞亚东把手机放回白嘉宴手里,当即打了个电话,“我要知道时尔现在的位置,立刻,马上。”

    白嘉宴想要的,俞亚东都能给。????

    大厦倾塌

    俞亚东请时尔来这件事,是跟白嘉宴说过的,他一开始很排斥,表情几乎可以用惊恐来形容,他害怕让时尔看到现在的他,他苦心孤诣的做求婚那一出,就是希望在时尔心里他永远是最好看的模样。可后来还是没抵过思念,同意了,央求俞亚东给他买各种假发和帽子,折腾好半天。

    可眼下,时尔站在了病房外,照顾白嘉宴的特护带着歉意说:“他说不见,让时小姐回去。”

    俞亚东皱着眉,显然也是拿他没办法,时尔看着紧紧关闭的门,对俞亚东说:“没关系,我等。”

    这一等就等到第二天傍晚。

    时尔在医院的小花园里和皮熠安打电话,南城那边还在查路子及,简照南到现在也没有他的信儿。

    正说着,俞亚东快步走了过来,脸上难得的带了些真诚的笑,说:“快,他松口了。”

    时尔急忙收了手机,脑子里直发蒙,她本做好了再多等几天的准备,没成想来了个突袭,她心里乱的很,慌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可脚下的步子一直没停,几乎是跑着往回赶。

    快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时尔突然停了下来,她呼哧带喘的理了理头发,忐忑的看着俞亚东,结巴着说:“俞...俞先生,我这样行吗?”

    俞亚东笑了笑,柔声说:“只要是你,怎么样他都会高兴。”

    时尔深呼吸一口,揉了揉脸,不停地提醒自己别哭,不能在病人面前哭,要展现出最平常的那一面,要让他高兴。

    房门没锁,时尔一推就动了,她抬眼,白嘉宴戴个帽子对着她笑的像个孩子,一如当年。

    提醒自己再多遍也没用,眼泪几乎在瞬间就掉了下来,大颗大颗的往下砸,时尔有些难堪的捂住眼,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就站在门后,一步都走不动。

    白嘉宴脸上还挂着笑,嗓音也是愉悦的,他眉眼弯弯,说:“唉,怎么了这是,我不至于难看到把你丑哭吧?”

    时尔狠狠地掐了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