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男主他老是那样绝情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皇帝而去。

待到看清了她的面目,周亭鹤刹那之间大惊失色。

顾仪!

顾仪登上石台,恰巧望见那一个虬须满面的大汉举刀朝萧衍后背而去。

萧衍身上的黑袍层染血色,发冠早已跌落,可她认得他的背影。

“妈……的!”

顾仪飞身扑将过去。

长刀裂帛,刺破皮rou。

萧衍听见脑后响动,旋即明白过来。

刀剑无眼,生死有命。

今日在此茶园,敌众我寡,暗卫为他而生,为他而死。

替他死的,善待宗族,来日厚葬。

萧衍持剑御敌,早已杀红了眼,他甚至无心回头去看。

直到耳边传来周亭鹤撕心裂肺的高喊。

“阿仪!”

萧衍手中短刀一挥,割破了面前之人的喉咙。

他适才回身去看。

血色浸染素衣,眼前之人像一只破旧的雪白纸鸢,软趴趴地无声坠落。

顾仪。

萧衍心跳与呼吸俱是一顿,惶惶的无边空茫自胸腔油然而生。

他愣了短短半刻,才伸手接住顾仪下落的身体,人也顺势跪到了泥地之上。

这一刻,萧衍只觉荒谬至极。

顾仪为何会在此处……

顾仪不是素来最娇气……

最怕疼吗……

他怀中的顾仪四肢虽是柔软,可她的胸腔似乎又轻又薄,唯有横贯当胸的铁剑滞重。

重得……他险些抱不住。

顾仪胸口剧痛,喉头尝到一股腥甜。

她脑中的白光愈演愈烈,眼皮越来越沉。

她拼劲全身力气,才勉勉强强地睁开眼睛。

眼前的萧衍,血色半遮面,却毫无表情,近乎麻木地注视着自己。

果然没哭,她就知道!

她都要死了,萧狗子都不会哭!

顾仪顿时觉得好气!

凭什么书里的赵婉替萧衍挡剑就是刀尖唯美地擦过右肩,养了半月,就连跳数级,升职加薪,晋为婉嫔。

他喵的轮到自己,就跟烧烤鸡心一样,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一剑捅穿啊!

不公平!这难道就是跨番的风险吗!

顾仪嘴唇微动,深吸了一旧十胱(jsg)口气,正欲说话。

脑中的那道白光立时大盛,光芒耀眼刺目,令她不得不闭上眼睛。

她心中愤恨道,不哭也好!

晚安了,萧狗子!

手中的躯体猛地往下一坠,原本轻浅的呼吸骤停,继而无声无息。

周遭刀剑相击,风声鹤唳。

萧衍只觉耳中嗡嗡作响,太阳xue缓缓地刺痛起来,犹如一根细针寸寸扎入。

他喉结微动,脸颊轻轻地贴上她的脸颊。

尚余温热。

他低声地,像是怕惊扰她好梦一般,叫了一声:“顾……仪……”

可是顾仪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并没有回答他。

一路行来,手染鲜血,杀孽愈重。

他终于还是等到了报应。

顾仪急促地呼吸了一声。

她霎时睁开眼睛,胸腔的滞重感觉方才渐渐散去。

热,周身觉得热。

背上与木榻相触,已是压了一层汗。

夏日的早晨,天光刚亮,朦朦胧胧的日光透过雕花窗,照进青纱绣花床帐。

她闻到了一阵熟悉的花香。

这里是秀怡殿西偏殿。

顾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百感交集,说不清究竟是何滋味。

立在帐旁的桃夹察觉到榻上的美人醒了,伸手掀开床帐,问道:“美人醒了?”

顾仪轻轻地“嗯”了一声。

桃夹默然片刻,继而笑眯眯道:“今日是六月十五,翻牌的日子,主子要打点一二吗?”

53.第53章绝情帝王

此刻辰时刚过。

殿外人声冷清,唯有枝头几只雀鸟叽叽喳喳数声,扑腾翅膀飞上青天。

鸟影匆匆掠过花窗,独留枝叶横斜。

顾仪又长舒了一口气,妄图舒尽胸中混沌浊气。

等了好半刻,她才下定决心,捶床翻身坐起。

“打点,当然要打点!”说罢,她泄愤似地一把摸出了枕头下的三角香囊,把里面的金花生递给了桃夹,“你早晨速去打点!”

桃夹甜甜一笑,接过点头,“嗯”了一声。“美人英明!”

顾仪扯开层层叠叠的床帐,振作精神道:“伺候梳洗罢!”

来吧,六月十五,都他喵瞎几把过吧!

巳时正。

高贵公公领着太医院徐院判,高医政步入天禄阁。

皇帝刚刚下朝,身上朝服尚未及脱下,玄色盘领窄袖黄旧十胱(jsg)袍,胸前,两肩金龙盘桓,腰缠玉带,头戴乌纱翼善冠。

他的一双眼睛直视来人,面目森然可怖,凛如霜雪。

徐院判和高医政立即屈膝跪地,长拜道:“微臣参见陛下。”

皇帝却是默不作声。

高医政后背冷汗淋漓,双手伏在青砖之上,轻轻发抖。

脚步声渐近,他的心跳如擂,险些跳出喉头。

忽然,只听一声刀剑出鞘,右手霎时传来一阵钻心之痛!

他“啊”地大叫,额头涌出豆大汗珠,抬眼一看,右手已被长剑刺穿,剑尖将他的手掌掼在地上,皮开rou绽,血涌成珠,顷刻间染红了一小方青砖。

高医政脸色青白,浑身抖如筛糠,忙不迭地磕头道:“陛下息怒,陛下恕罪!”

耳畔传来皇帝冰冷的语调,“高熙园,调制剂母珠,毒害谈源堂刘太妃,其心可诛,该当何罪……”话音令人不寒而栗。

高医政残存的一丝侥幸之念灰飞烟灭,他的右手不能动作,只得将头嗑得咚咚作响,“皇上恕罪,饶小人一命,皇上恕……”

萧衍拔出长剑,高医政如蒙大赦,将将抬起头来。下一刻,他喉头血溅三尺,再不能言。

徐院判跪在高医政右侧,青色六品官服上的鹭鸶补子已沾满血污,他的脸上,臂上星星点点,皆是红渍。

血腥味浓郁,无孔不入。

他伏在地上,后背僵直得一动不动。

皇帝拖着一柄长剑,缓缓走到他身前,开口问道:“徐院判督察不力,是否与高熙园同罪?”

徐院判以头抢地,急急辩解。“高熙园所作所为,下官一无所知……陛下,饶命,陛下恕罪!”

满室静默,只听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