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庭有枇杷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女同学也不觉扫兴,去约别人了。

时已月旬,论初稿交上去了,归念终于能喘口气。这一个月来课题论,金融实验室课程面试申请,六月的gmat考试要开始准备,通过了才能申请报读mba……忙得脚不沾地。

陈老师已经天没跟她聊过天了,他倒不是不回,只是白天从不回她。专门算好了时差,每天在她晚上睡觉关的时候回消息。

早上归念一打开微信,消息涌进来十几条,她回过去,他就又专门不理人了。两人交流没断,聊天却没对上过时间,更像是在发邮件,美名其曰“不想她分心”。

这会儿归念咬咬牙,把“再不主动”的誓言抛到了脑后,给他打了电话过去。

陈安致正在上课,画室里安安静静的,他放得远,还是学生听到了震动的声音,给他递过来。他停了,看了眼号码。

“念念?”

“嗯哼,百忙之抽出空来,友情慰问下陈老师。”

陈安致就笑,走出画室跟她唠了一会儿。

“论忙完了?”

“还没。不过已经在收尾了,就等教授看过,出终稿了,但这位教授效率出了名得低,恩……在效率低下的法兰西民族里他都算是出类拔萃得慢,大概得拖半个多月吧。”

陈安致低声:“不能背后议论老师。”

归念不跟他争:“行行,知道了。”

听到她那边有轻缓的音乐声,陈安致问她:“你现在在做什么?”

“在超市买菜。都吃了一个礼拜的食堂了,早上面包,午意面,晚上回了家泡碗银耳粥。一日餐二十分钟搞定,这个月就没好好吃过几顿饭,特别惨。”

“看到了热干面……没有买,上回我在亚超买过,袋都没弄好吃。”

“买了一大袋鱼饼,还有蔬菜丸……有点想吃火锅了。”

她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话,购物车被一点点填满。

隔着小半个地球听着她这些琐事,陈安致心里最先涌上来的,竟是感动。已经记不清她有多久没这么絮絮叨叨地分享过生活琐事了,以前她就爱叨叨,总能从小事挖掘出乐来,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裴瑗嫌她烦,陈安致却挺爱听。

还以为她这个习惯被国外年的生活磨没了,此时能重新听到,多少有些感慨。

“陈老师?”画室里走出来个男孩子,拿着画板过来让他看,静物素描,起稿上有点问题。陈安致眼睛盯在画上,却举着听她说话,怎么也分不开半分心。

“对不住。”陈安致拍拍那男孩肩膀,看了看时间,离五点半不到十分钟了,压住收音口,回了画室跟学生们说:“今天就到这里吧,老师有点私事。”

一条长桌上的八个小孩都呆了下。这种私教班的课程安排很随性,陈老师时间观念又不强,经常画着画着就加了时,从没一回准点下过课,好多次都是学生看天黑了,

提醒他该下课的。倒还是头回见他早退,挺新鲜。

“怎么不说话?”归念自言自语了一会儿,没听着声,声音一凉:“你嫌我烦?”

陈安致笑:“没有,在跟学生说话。”

“噢,你在上课?我没注意时间,那不打扰你了。”

“没有打扰。”陈安致义正辞严:“已经下课了。”

还在收拾画材的小朋友都竖着耳朵听他说话,一群小屁孩,笑着窃窃私语,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教课的地方是他市里的一套房子。当初装修没太用心,家具也不怎么齐,只为平时上课的时候用,一礼拜只有六日两天呆在这儿。

人一走,就冷冷清清的。

月旬,暖气还没有停,温度却比年初敷衍多了,不开空调总觉得冷。

陈安致在厨房架起摄像,速食面下进锅里,辣酱、香油、芝麻酱、榨菜……调起酱汁,拌面。全程录下来,给她录了个热干面的视频。

她做得不好吃,应该是酱料的问题。

归念没回她,大概是在回家的路上了。

放下电话,陈安致一个人吃晚饭,想她一个人吃火锅,大概比自己一个人吃面也好不到哪儿去。又想她早上天不亮就去学校,晚上八|九点天大黑了才到家,餐不继,可怜巴巴。

他便连这碗面都吃不下去了。

吃完饭,收拾了碗筷,刚摆好明天要画的速写道具,又接着裴瑗的电话。

“老哥我就跟你提句醒儿啊,你爱咋咋地我不管的啊。”

开头就抛出这么一句,陈安致听得一怔,裴瑗下一句过来了,一本正经:“应衍哥在办法国签证。”

“办签证做什么?”

“您说呢?我的老佛爷!”裴瑗专门阴阳怪气地刺他:“人家很快就要漂洋过海去追求自己的爱情了。”

陈安致抿抿唇:“你没跟他说,归念学业紧张,五月前不能打扰么?”

“祖宗!我怎么跟人说?”裴瑗被他气笑了:“难不成我去跟他说——衍哥你甭去了,我哥和归念念好上了,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陈安致就又不说话了。

“我说你俩到底怎么回事?感觉有门儿吧,好像又没那个意思。老哥这都9102年了,不是旧社会了!不流行腻腻歪歪鸿雁传情了!”

裴瑗忍不住:“我也不是嘴碎,我就是着急啊我。”

皇帝不急太监急。陈安致笑着,有一搭没一搭应她。

那通电话到最后,裴瑗快憋不住了气得要挂电话的时候,陈安致忽然来了句:“我有申根国长居卡,五年的,更新一下就行。”

裴瑗愣了下:“五年长居?怎么办下来的?”

前两年申根国家长期签证都不好办,长居卡更难,限制条件极苛刻。

“有房产。还有每年会定期做几场个展,算是官方的艺术家签证,很好办。”

个展的事裴瑗直接略过了,揪住了关键:“哪儿的房产?怎么没见你久住过?”

陈安致“嗯”一声,任她再问,却闭紧嘴不肯说了。

裴瑗也懒得问了:“行吧行吧,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就是通知你一声,别到时候人家甜甜蜜蜜了,你自己没地儿哭去。”

她挂断了,忙音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