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耽美小说 - 双簧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89

    他抬手替温庭玉擦了擦汗,摸了一下他微烫的脸,知道这是常二爷说的砒毒未尽,扰的温庭玉脉像紊乱。李顺见他还没醒,也不想叫醒了他,只低著头继续替他上药,只是他的心和温庭玉的脉象一样,乱成了一团。

常二爷那没说出来的话他明白,一命克一命,这么下去,温庭玉早晚有一天会被他克死。李顺想著常二爷的话,知道这些话每句都在理,温庭玉的身体,怎么说还是为了他搞成了今天这个样子。这七八个月里的果,说到底也都是为了他这个因。李顺想到了离开两字,但又想到温庭玉最怕的便是自己离开,八年前一别换了温庭王七年的堕落痛苦,也换了他七年的妒恨自责。如今若是再走,无疑是给自己和温庭玉心口一刀。

虽然常话说的多,没人离了别人活不下去,李顺低头贴著温庭玉的额头想,那样活著对他们俩来说,和死了有什么分别?不过是比死人多口气儿罢了。过了七年这样的日子,他们还没过够吗?常二爷是个看透的,又是这么多年一直看下来的,让他琢磨琢磨,想必不是让他琢磨怎么离开温庭玉。

命啊,李顺眯著眼睛想,他是半信半疑的,段棋瑞曾经跟他说过,命这东西,好就信,不好就他XXXX的不信。况且徐营统也对他说过,行军打仗,就算手下人都信老天,当统领的也得信自个儿,什么祭天谢祖都是给下面人看著定心的。

但是在温庭玉身边,他却总是充满著无力感,李顺轻轻抚著温庭玉肩上的乌紫,觉得心似乎被大力绞著。如果说八年前是因为他好高骛远,是因为他年轻气盛,那么现在这算什么?如果他那时是强带温庭玉走,两个人一定是一条道上走到黑了。但当他以为他选了那条通向未来的路的时候,却是把温庭玉推到了悬崖边儿上。

难不成果真是一命克一命?李顺隐隐想到了常二爷话里的意思,却怯懦的不敢去抓。旁边四儿端著托盘进来说:“大爷,常二爷吩咐下来的布准备好了。还有,您的药我放这儿了,大爷,您前几天还下不来床呢,您对爷好,可不能把自己的身子搞坏了。不然,爷他……”

李顺点点头,不等四儿说完,拿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他抹了抹嘴说:“四儿,以后我的药,煎好了放厨房,我自然会去喝。还有军杖的事情,你传话出去,暂时先瞒著庭玉,知道吗?”说著拿过布条,叫四儿上炕帮他扶著温庭玉,细心替他把肩膀绑好。命不命的,他打算丢到一边不想了,总之如今两个人好歹都是保了下来,以后他也绝不能再由著自己的性子行事。说到底,李顺看著温庭玉想,他现在终归是个有家有室的男人了。

腊八的时候,段云漪正眼几个平日的私交好友在家里起了诗社。几个女孩子正联诗吃酒玩的高兴,忽听外面有人来报,说是从李镇统府来的人求见小姐。

段云漪一听就急著说:“你叫那人等著,我马上就来。”说著就对旁边的女孩子说:“你们先玩,我去去就来。”

这几个女孩子都和段云漪是手帕交,一听就笑作一团说:“看把你急的,诗才联了一半就要去见人。这不过是来个下人,若是李镇统亲自来找你了,你怕不把我们都赶走的。”

段云漪脸一下红了起来,不依的伸手要捏旁边那女孩的脸说:“呸!李镇同说不定找我有急事呢,偏你们想的龌龊。”

那女孩一边躲一边笑著说:“呦,人家一个镇统,能找你这小姐有什么事?这以是不不是行军打仗还要找你这夫人出主意?”

段云漪听得脸更红了,啐了一下说:“不跟你们这些刀子嘴的浑说了,我先出去,你们先玩著。”说著就往外面走。

她听著后面的笑声笑的更起劲了,心里却自己知自己事。李顺从来不会遣人上门来专门找她,就连上次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也是静心在镇统府等她的消息。况且袁世凯转著弯的让她娘告诉她,李顺这人恐怕是个好男风,少近女色的。让她仔细考虑清楚了,他才好开口替她做媒。

段云漪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她看袁世凯这样子是不大赞成这桩婚事,她爹向来不管家里的事儿,而她娘也不愿意她嫁给个好男风的。可她就是喜欢李顺,不然这么多年下来,她能见到李顺几回?要能舍弃这份感情,她早就舍弃了,何必为他做那么多?段云漪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来,昨儿她娘还问过她到底考虑清楚没有,这事儿总不能一直拖著。她咬了咬唇,终究还是拿不定主意,心想不如回头再小心的问问人家的意见。

她一边想著心事一边进了侧厅,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站在下首,手里拿著一个包袱,弯腰说:“二小姐好。”

段云漪看著这人似乎是跟她差不多大,笑起来让人窝心的舒服,心里也去了不少的烦躁,只坐下来说:“你是镇统府里的哪个?李镇统找我有什么事?”

那人躬腰说:“小的叫四儿,是镇统府的管家,这次来,是给您送样东西过来。”说著向前几步把那包袱递了上去,又退后几步说:“我们家爷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后只有我们孝敬小姐之理,岂有让小姐反过来送我们东西的?”

段云漪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她皱起眉头说:“镇统府管家不是严吉吗?怎么换你了?”说著就叫人把包袱打开。包袱一打开,她才看了一眼就站了起来,里面赫然正是她送给李顺的那件披风。

段云漪气得浑身发抖,又听下面四儿说:“二小姐有所不知,我是跟著二爷一起进府的,严吉管前面,我管后面,才管了不到一年,难怪小姐不知道。”

她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过来,转过身厉声对四儿说:“这披风是不是温庭玉叫你送回来的?你回去告诉他,这披风是我送镇统的,又不是送他的,叫他少多管闲事。”

四儿听了段云漪的话,垂著手笑嘻嘻的说:“二小姐,我们府里是二爷管事儿,这二爷要留什么送什么,大爷一律不管的。这披风您还是留著吧,就算再送回到大爷手里,大爷也不过是放在家放着压箱底儿。二爷说,白糟蹋了这么件好披风,我们又不好送别人,不如还给二小姐,让二小姐您自个儿处置。”说著他抬头看了眼段云漪气的青白的脸,暗笑了一声说:“二小姐,小的话带到了,东西您也收下了,没什么事儿的话,小的就先告退了。”说著倒退著走了出去,转身离开了镇统府。

段云漪被四儿气得脸色青白了半天又涨红起来,半天说不上话。她眼见著他走了,这才一下把那披风扯到手里,紧紧抓著,看著四儿的背影说:“温庭玉!你个烂戏子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