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经典小说 - 路过烟霞(高干,1v1)在线阅读 - 暮色(二)

暮色(二)

    

暮色(二)



    韩戎有两只尖尖的虎牙,明明是部队大院里长大的,笑起来时却像电视里演的混江湖的大哥,不正经中带着邪气,叫人心里发怵。

    他的虎牙咬上桑榆的嘴角,用了五六成力气,桑榆感到刺痛,却并不敢用手背擦拭嘴角。

    她讨好地环住韩戎宽阔的臂膀,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像一只知道自己闯了祸的小狗,向主人摇尾乞怜。

    韩戎没讲话,只是瞧着她,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桑榆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纤细的手指一寸寸攀上男人的肩头,边凑了过去,轻轻啄了啄他的嘴角:“刚才急着办事,没看见您。”

    她的声音带着高潮之后的喑哑,看向他的一双圆圆的杏眼,有湿漉漉的雾气。

    她总是知道如何哄他。

    韩戎低低地笑了一声,没再理会她这一句千疮百孔的借口,只是掐了她的腰,又顶了进去。

    桑榆两条腿打着颤,塌陷下去的腰肢软成一滩水,屁股高高抬起,配合地摇着缩着。

    她被背后的男人顶得站不稳,扶了皮座椅,恍惚中抬起脸,透过车玻璃,望见车库里的顶灯。

    灯真亮啊,刺得她眼睛都发酸。

    -

    韩戎的体力真好,不愧是部队大院里长大的。

    桑榆撅着屁股,迷迷糊糊地想。

    韩家上下有十几口人都在部队里,韩戎虽然毕业后没在部队里做事,但从小逢了寒暑假,就被他爸送去部队里磨性子,以至于如今脱了衣服,身上的肌rou线条凌厉极了。桑榆在他怀里,就跟小鸡仔似的。

    床上——哦,不仅在床上,在浴室、在客厅上,在书房……以及在车里,韩戎的劲头永远使不完一样,此时顶在她肚子里的那根东西,又粗又长,他撞得又急又狠,像是要戳进她的胃里。

    桑榆喘着气,满脸的汗与泪,因为发着低烧,便有些走神,软白的屁股渐渐也没力气再扭。

    身后的韩戎忽而抬手捏了她的下巴,扳过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上来。

    桑榆虽然烧得迷糊,但意识尚在。她乖巧地张开嘴,伸了舌尖,任韩戎吮咬。

    韩戎顿了顿,身下顶弄得愈发凶狠,桑榆的臀尖隐隐都带了发烫的红,车里一片粘腻的水声。

    “桑桑——”韩戎声音喑哑,一口咬住桑榆的颈rou。

    但桑榆并未感觉到痛。

    她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高潮了,颈间、胸口、后背、腿心,都是黏糊糊的湿,她又发着低烧,在听见韩戎这句“桑桑”之前,便沉沉地晕了过去。

    -

    桑榆醒来时,抬眼看到的,便是韩戎卧室墙上挂的那一幅水墨画。

    画的是江南。小桥流水,飞檐照壁,烟青的天,湿漉漉,雾朦朦。

    画布的角落,是一方枣泥色的小印,几个字是桑榆看不懂的小篆。

    韩戎大约是很喜欢这幅画,从桑榆第一次进来这间卧室,便瞧见了它。

    韩戎在北方长大,对江南风物兴许有些绮念,桑榆想。

    她翻了个身,才察觉身上已经换了睡衣——韩戎的睡衣。

    桑榆一向很自觉,在韩戎这里过夜,衣物跟洗漱用品都会带走,免得惹他不开心,因此韩戎大约实在没找到适合她的衣物,只好拿了自己的给她套上。

    韩戎是个不会伺候人的。他家教严,但从小有住家保姆跟着,成年后去了异国念书,也是过的少爷一样的日子。后面回国,有一回生了病,想喝白粥,大半夜一通午夜凶铃,让她在零下十二度的寒风里,打的去他家,给他煮一锅白粥。

    桑榆那时刚从剧组里出来,虽然是小配角,但大夜戏该拍的也得拍,连着熬了四场大夜戏,好容易出剧组,在宿舍里睡得黑甜,结果被韩戎吵醒,恨得她在白粥里狠狠加了一大勺盐。

    大约是生病的缘故,韩戎嘴里刚巧尝不出来味道,一碗guntang的粥,就着雪里蕻跟酱瓜,边吸溜边夸她是田螺姑娘。

    哪有她这么倒霉憋屈的田螺姑娘,她要真是田螺姑娘,一辈子缩在壳里,才不要被韩戎看见。

    那时桑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对着唇色苍白却依然理直气壮使唤她的韩戎,露出一个谄媚的笑。

    -

    桑榆往被窝里缩了缩。

    身体是温暖干燥的,枕头上是韩戎平日里会散发出来的木质香,冷涩绵长。

    桑榆几乎能想象韩戎眉头微皱、胡乱给她套睡衣的狼狈样子,眉眼忍不住弯成一道小桥。

    她将脸颊埋进枕头里,深深地吸了几口。韩戎这个人虽然讨厌,但她很喜欢他身上的气味。

    “醒了?”卧室门口显出一个高大的黑黢黢的影子。

    桑榆猛地坐起身,从床上爬下来,连拖鞋都没敢穿,赤脚立在床头。

    她对韩戎忙不迭地点头:“刚才醒的,正要下床呢。您是要忙别的事?您去忙您的,我这就走。”

    卧室里厚实的窗帘遮住天光,只开了一盏暗黄的落地灯,韩戎的脸掩藏在阴影里,叫桑榆看不清他的神色。

    但她知道韩戎高度洁癖,讨厌自己的地盘沾染陌生人的气息,她得趁韩戎不耐烦赶她走之前,自己识趣地趁早走人。

    桑榆想脱下韩戎的睡衣,换上自己的衣服,可韩戎站在阴影里,并未有要走的意思。

    难道要在他面前换衣服?倒也不是不行……反正浑身上下,该看的该摸的都看过摸过了,她桑榆也不是个矫情的人。

    桑榆开始动手解睡衣的第一粒扣子,却听见阴影里的韩戎轻笑道:“还没够?”

    他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真是流氓啊。桑榆连连摇头,边往后退了三步,便退无可退。

    韩戎走到她面前,嘴角微翘,突然抬起手。

    桑榆以为他要开始扒自己的睡衣,心里一凉,瑟缩地扭过身子,想往边上躲。

    但韩戎只是拨开她额前的刘海,温热的手背贴上她的额头:“既然不发烧了,就陪我去见见人。”

    他似笑非笑道:“想什么呢。今儿我是没公粮交了,改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