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高辣小说 - 二饮红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便反问她,“你不知道你mama去哪了?她不是平时不出门的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宋轻轻揉着眼睛,带着哭声,“我醒来便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上面好多苍蝇。我就想找mama。你们看见我mama了吗?”

    那些人才觉得不对劲,哪有家里都是苍蝇的,便忙带着宋轻轻回家。

    后来是镇里的人看她可怜帮她mama收了尸,装在徐叔刚做好的木棺材里,上面还冒着木头味。

    宋轻轻看着那些人是怎么赶走那些苍蝇的,又是怎么指指点点说她话的,最后是大人们怎么把她mama装进棺材埋在土里的。

    她那时还不懂死的意义,只是觉得奇怪,好好的床不睡,mama为什么要睡在那个木箱子里。

    当晚她就去埋她mama的那片地里用手敲着地,又用耳朵贴着土听里面的声响,盼着马红英从地里钻出来。

    又用脚跺了跺,想吵醒她,她肚子饿了,想吃饭了。

    马春艳是得知马红英死后第二天来的,不为别的,就是贪图马红英的遗产,她的房子还有田地。她迅速的的搜刮了她家里的所有值钱的东西,还有房契和地契,就扬长而去。

    宋轻轻拦住她,看着搬家车里的电视机,说。“婶婶,你不能带走它。mama还要看呢。”

    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马春艳立刻推开她的身子,“你妈都死了还看什么电视?”

    宋轻轻立马揪住她的衣服。“我mama没死,她只是睡在地里。她一会儿就会醒的。”

    “睡在地里就是死了!你妈不会再醒来了!”马春艳被她弄烦了,用了劲把她推在地上,再不回头,便唤着司机师傅开车回城。

    她准备把这些地契和房契卖了,好好捞一笔钱。

    宋轻轻才知道她mama是死了,不是睡了,坐在地上便开始大哭嚎叫,顿时引来周围人的观看。

    有宋根以前的朋友看马春艳坐着的车上全是宋轻轻家的东西,再一看宋轻轻在哭,立马拉着还未进车的马春艳的头发摔在地上,破口大骂。

    “你还是不是人啊?!那孩子家里刚死了人,无依无靠的。你个做婶婶的就来这里趁火打劫!你心肠怎么这么歹毒!”

    马春艳自知理亏,再加上人多不敢反抗,只扭着身子打整着头发,“那我还!还她总行了吧!”

    那人一时眼见的看见她兜里的房契,立马从她身上扯出来,一面又骂她。“你还把这些都拿走了!你是准备让这孩子无家可归吗?!你个贱人!”

    马春艳舍不得这个房契和地契,只好咬了牙回他,“你说什么呢?!我是准备养宋轻轻才拿这些的!我妹当时就这么跟我说的,让我养她到十八岁,这些就都给我了!还来!”

    “真的?”那人不信,便扭着她进了派出所,让春望镇的警察当个见证人。

    于是马春艳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宋轻轻回了A市,上车时宋轻轻还不肯,闹着坐在地上就是不走,马春艳只好骗她说宋根在A市等她,宋轻轻才欢喜的眨着眼去了。

    “婶婶,爸爸过得怎么样?”

    “过得不错。”马春艳敷衍的回她。

    三三:边写边哭哈哈。请大家一定不要嘲笑和捉弄身边有缺陷的同学或孩子。

    这个世界已经对他们很不公平了,我们要温柔的对待他们。

    本来还想写轻轻没有房子只能睡在田里,后来一想这太惨了,所以改了。

    五千字,相当于三章吧。我就不更了啊。

    云

    二饮红影三十六

    三十六

    36

    春花洒野的三月,明媚如阳,我的轻轻啊,进了一所吃人不吐骨头的监狱。

    马春艳变卖了春望镇宋根家的所有家具电器,卖了房子和田地,骗着宋轻轻坐着火车回了她家。

    宋轻轻想宋根,可是又舍不得马红英,进站了又哭闹着不上车,被马春艳扯着衣袖坐在地上大声的哭嚎。

    马春艳见周围看热闹的越来越多,又羞又恼的扯着宋轻轻的耳朵,使了力的呵斥她上车,宋轻轻疼得更哭了,马春艳真想就把她扔在这,只又想起宋根朋友的警告,只好买点糖哄她。

    糖果对于孩子真是致命的药剂,宋轻轻一下笑开了便含着糖跟着马春艳走了。

    一开始宋轻轻还对这儿感到新奇,呆呆的任马春艳收拾了一个杂物间给她住,隔了两三天就哭闹着要见宋根,要回家。

    马春艳本就对这个傻子不满,被她嚷哭得烦躁,拿起衣架子就扯着她瘦小的手臂,用力的扇在她背上,一面大声吼着她,“你爸妈都死了,你回哪去?!要不是那龟孙威胁我,我早把你给卖了,老子还得管你吃喝拉撒的,我真是作孽了碰上你这个讨命鬼…”

    “还回家?老子问你还回去不?”马春艳又扯着她的耳朵叱问着。

    抽打的第一下,一条红印便印上了,宋轻轻凄烈的大叫一声,哭得更大声了,于是马春艳下手更狠了,一下一下的用力抽打,掺杂着谩骂。

    宋轻轻被打得背部颤抖,双腿害怕的倒在地上,哭着想跑走,却被马春艳紧紧的捏住手臂,怎样都躲不开。又被她斥责着说着不准哭,于是宋轻轻不敢大声哭泣,只抽噎着,用小手胡乱的擦着眼泪混着鼻涕的丑样求她,“婶婶别打了,别打了,我不回家了,我不回了…”

    这是宋轻轻第一次被打。后来多了她就知道了。

    被打得时候是不能哭的。

    晚上她就老梦见她跟宋根打电话,每一次她都哭着求他说,“爸爸,你快接我回家好不好。”

    梦里的宋根不说话,每一次都会挂断她的电话,像是对他生前宋轻轻不接他电话的惩罚。

    留下她在一片黑色里,蹲在地上,头埋在腿间使劲的哭。

    宋轻轻曾想偷跑回家,她出了家门,出了单元门,看着那条路,脚步却停顿了,她茫然而陌生的仰头看着一层一层的楼层。

    南风说,城市是没有星光的。它只有一层一层一层一层的雾霾。

    六岁的宋轻轻眼睛有些酸涩的眨了眨,可她握紧了拳头,下定了决心,迈出了步伐。

    她要回家。

    回她家里的小院子,回她院子里有狗尾巴草的小屋,回她摆放在小屋里一张折叠木床,回她折叠木床上暖暖的被窝里,被窝里有mama的香香暖暖的味道。

    可七岁的宋文安突然出现,扯住了她的衣领,并向马春艳告状。

    后来宋轻轻被关在那件杂物乱堆的房间里,握着铁窗栏,手臂上布满了青紫的掐痕,月牙般的疼痛印在身上,她却只双手紧紧的握着窗栏,小小的脑袋塞在两根棍子的中间,呆呆的望着那条伸展向远方的水泥路。

    她后来不想逃跑了。

    因为…太疼了。

    可逃走了,回到春望镇,难道就是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