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高辣小说 - 小乐园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洒,写的都是对那男生的爱慕,周园园就学陈菲的样子,也开始为那个钟磊写这样的日记。

    她们天天去篮球场报道,每天早晨互相交换日记,再一起躲到厕所里去看,通过这些事情她和陈菲一点点增进了友谊,也让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暖洋洋的归属感。

    她喜欢这种感觉,虽然她其实连那个男生的脸都记不太清楚,却不妨碍为他写下一篇又一篇炽热的文字。

    只不过那本日记里一次也没有出现过嘉树,就好像她总是羞于在日记里谈起自己本身一样。

    嘉树接过来翻看了几页,什么话都没有说,然而他那种无止尽的沉默却使四周空气变得更沉闷。

    周园园觉得心虚,因为那些亲手写下的矫情rou麻词句,更是无比羞耻,她原本想解释,话到嘴边却没能说出口,末了只是虚张声势问了一声,“你为什么不说话?”

    嘉树放下日记的时候无意识用了力,“啪”的一声,周园园吓了一跳,其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终于开了口,冷淡又敷衍,“字还是丑。”

    这年的台风是在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刮起来的,早晨姆妈出门去就把门窗紧闭了,到了下午外面的天比锅底还要暗,周园园藏在沙发上,风在哐啷哐啷敲着窗,雨在啪啦啪啦助着阵,电视上在放,突然“啪”一声,好像是谁家的花盆被风掼在了地上,又是“啪”一声,电视屏幕闪了一下暗了下来,客厅里的灯也全部暗下来。

    她在黑暗里呆坐着,有一瞬间不知道究竟自己在哪里,直到一声电话铃响把她拖回现实。

    周园园拎起话筒,那边好像信号接触不好,从头到尾都是沙沙声,什么都听不清。

    她挂断了,忽然意识过来什么,再拎起话筒,拨了那个一次都没有打过,却烂熟在心的号码,电话打通了,那边传过来的依然是模糊的沙沙声。

    她坐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拿了一把雨伞就冲出了家门。

    周园园还记得嘉树家该往哪里走,然而困在大风大雨里的街好像不是街,路也不是路,她跌跌撞撞混混乱乱地走着,人成了在水洼里打转的一片叶子。

    这时候听到一声,“周园园。”

    她回过头去,看到嘉树站在路口,手上也撑着伞,从头到脚还是淋湿了大半。

    两个人冒着风雨费力走近又立定,雨伞碰了雨伞,中间还隔了一道滴滴答答的雨帘。

    嘉树是过了一会儿才开口的,他说,“我要出国读书了。明天下午的飞机。”

    周园园还是呆呆地站着,眼睛透过那道雨帘望着他,目光慢慢发了虚,像她平日沉浸在那些虚妄的梦里一样。

    最后她只是说了一声,“好。”

    PO1乐园chapter 16

    chapter 16

    初三开学前一天,周园园跟爸爸从学校报名回来,看到小姨妈也在,她跟姆妈一道坐在餐桌前在裹馄饨。

    她打了个招呼,拎着装满新课本的马夹袋要回房间,姆妈突然叫住她,冷不丁地问,“嘉树到英国去了,你知道吗?”

    周园园被她问得发了懵,好一会儿才摇摇头。

    姆妈又问,“他跟你小学时候是同班同学,对不对?”

    周园园“嗯”了一声,姆妈就得意地向小姨妈笑,“你看,我跟你说他跟园园老早是同班吧。”

    看她还拎着马夹袋呆呆杵在原地,姆妈连忙挥挥手,“好了好了,去你房间把新书理一下。中饭吃你喜欢的菜rou馄饨,好了叫你。”

    周园园进房间,新书直接搁在地板上,却没把门全关上,留出来一道门缝,她把耳朵贴在这道缝上。

    姆妈跟小姨妈一边裹馄饨,一面压低了声音在讲话,悉悉索索,像两只塑料袋团在一道揉。

    小姨妈说,“那个叶医生,看上去人正经,其实老早就有姘头了呀。那个男的在英国,所以她一离婚,迫不及待就出国投奔姘头去,儿子判给她,也跟她一道走。”

    小姨妈顿了顿又说,“赵老师最作孽了,两口子撕破脸闹了那么久离婚,搞得街上人人都晓得他被戴了绿帽子,最后连儿子的抚养权也没争到手。”

    姆妈说,“可惜那男小囡读书那么上进,这下子又要从头来。”

    小姨妈就笑,“怕啥,我听说在外国,他们数理化学得还比我们这里浅呢。”

    周园园轻轻关上房门,走到写字台前,脚踩在椅子上从书柜最顶上拿下那只蒙了尘的地球仪,抽了纸巾擦了擦,转了半天才寻到英国的位置,她就盯着那一小块四不像的地方发了呆。

    开学第一天,周园园就发觉陈菲有点不大对头。

    还没开始上课,她就一动不动趴在座位上,像条死鱼。

    周园园到她的课桌前问,“陈菲,你暑假去哪里了?我都找不到你的人。”

    “没去哪里。”她只是稍微抬了抬头看了眼她,懒洋洋说完,又趴回到桌子上。

    “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去保健室?”她又问。

    陈菲听到“保健室”三个字,又仿佛成了掉进油锅里的鱼,她的身体僵直,头像拨浪鼓一样不停地摇,“不要不要,我没不舒服。”

    放学路上,她的人还是恹恹的,周园园说什么她都心不在焉。

    快走到要分别的路口时,她忽然问,“园园,你礼拜六下午能不能出来一趟?”她看着她,神情是惊慌无措的,像是快要哭出来。

    “我知道了,礼拜六我出来,你别哭。”周园园说。

    陈菲终于松了一口气。

    礼拜六下午两个人碰了头,周园园跟着她搭上了公交车,一路到了一家小医院,她还以为是陈菲生病了,直到看见她从包里拿出来的单子上写着“人工流产”四个字。

    那条走廊上黑魆魆的,每间房都紧闭着门,门口扔满了女人们脱下来的各式各样的鞋子。

    陈菲就在这其中的一间里。

    周园园靠着墙壁等在门口,她莫名觉得有点冷。

    终于陈菲出来了,面孔嘴唇都惨白像纸,一出门就软着腿扶住她的手,她稍微缓了一口气,就这么扶着周园园的手,又慢慢走去拿药。

    拿完药她们一起走到医院门口,周园园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还什么都没有问,陈菲自己先哭了出来,“周园园,你帮我想想,我该把这些药藏到哪里去,我姆妈知道了会打死我的啊。”

    隔天陈菲没来上学,一天两天,连着一星期都没来,周园园打过几次她家的电话,总是被人一接起来就挂断,她再打,干脆成了空号。

    之后又过了一个月,她还是没有来,从此陈菲这个人就从学校,也从周园园的生活里彻底蒸发。

    倒是她姆妈来过一次,那是个卷发浓妆的女人,她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