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耽美小说 - 宝贝你什么时候发芽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2

    挖起来,委实是很有怨言的。

这怨言等他听了通报,说城外来人自称是三皇子时,倏地变成了火冒三丈。

“好啊,”宫将军咬牙切齿地骂道,“才杀了一批,又来一批冒充的。”

“林副将何在!”宫将军气势汹汹地点兵点将。

“将军,您忘啦?您昨儿晚上为了犒劳林副将,将您珍藏多年的酿豆腐拿了出来,结果惹得林副将肠胃不适,这会儿正在医馆里躺着呢。”

宫将军一哽,立马换了个副将:“曹副将何在!”

“这个……”仆从小心翼翼地觑了自家将军的脸色,尽量委婉地提示道:“曹副将日前为国捐躯了。”

听到这个,睡眼惺忪的宫将军登时神清志醒。

曹副将原名曹大旺,是宫将军直系,一手提拔出来的副将,好不容易看着他成了家立了业,两日前一家老小,连同才三岁的婴孩都被那遭瘟的畜生给害了。

惨失左膀,宫将军大恸,与另外一位林副将,连着追查了两天两夜,才把那混进人堆里的生石花给找了出来。

宫将军抹了把脸,疲惫道:“去牵马来,我上城墙看看去。”

“哎!”仆从应了声,走了没两步,又转回来,迟疑不决道:“将军您不带人跟着吗?”

宫将军忍不住沉沉叹了口气,低声道:“不了。”

等仆从牵马过来,老当益壮的宫将军动作敏捷地翻身上了马,而后轻轻叱了声,飞快消失在夜色中了。

另一头,薄暮喊得口干舌燥,半晌没见城门打开,正有些惴惴不安时,忽然听得城墙上传来句声若洪钟的叱骂:“兀那小儿,竟敢假扮三皇子!今儿就教你尝尝爷爷的厉害!”

薄暮以及马车里其他人:“……”

“这个将军实在勇猛。”

薄暮与楚玉不约而同地想道。

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胖墩墩的宫将军站在墙头,口若悬河辞不带重地将薛云深骂了个狗血淋头。薄暮几次意欲强行插嘴,屡屡因为嗓门不够大而败下阵来。

好不容易等宫将军停歇下来,薄暮正要一鼓作气,却遥遥望见宫将军大手一挥。

紧接着,两个硬邦邦的字音随风传了过来:“放箭!”

训练有素的将士得了指令,当即拉弓如满月。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低沉嗓音,挟着与生俱来的天然威势,怒喝道:“放肆!”

将士手中淬了寒光的箭矢,险险停住了。

宫将军耳朵被震得生疼,一时之间竟然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模模糊糊地看见一道墨紫色的身影从马车里出来。

“宫灯长寿花,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本王究竟是谁。”

平心而论,为了避免吵醒浅眠的许长安,薛云深声音的确不算很大,但足够耳目素来灵敏的植物人听见了。

前提是,他刚刚没有束声成线地对着宫将军的耳朵。

于是听又听不见,看又看不清的宫将军,急得铜铃大的眼睛更大了,他挥手招来最近的士兵,让人大声将紫袍男人的话重复一遍。

“将军!下面真是三皇子殿下啊!您下令开城门吧!”

宫将军什么都没听清,以自以为小的嗓门回道:“我听不清!你再说一遍!”

耳朵险些被震聋的可怜士兵:“……”

迫于将军yin威,士兵不得不壮着胆子,再次重复咆哮了一遍,这回用足了吃奶力气,连城下的薛云深头听了个清清楚楚。

奈何宫将军还是没听清。

眼见宫将军又要自以为小声地说话,士兵万念俱灰地闭上了眼睛。

不过预想中的打雷声并没有想起。

没听见声音但是看懂了嘴唇动作的宫将军,慌忙提着他那没穿齐整的官服,边屁滚尿流地从城墙上滚下去,边声若雷霆道:“迎驾!迎驾!快开城门!”

等宫将军满头大汗地率领着一干士兵,以蝗虫过境之势滚到薛云深脚边时,好巧不巧地将许长安吵醒了。

“怎么这么大的轰隆声?”许长安揉按着额角,从马车里探出半边身子。

夜幕浓稠,狐裘胜雪的青年,犹如盈盈皎月,自漆黑的车内露出身形。夜风轻柔拂过他仍带有睡意的精致眉目,只在悬着玲珑明珠的额间略一停留,便烟消云散似的吹远了。

这一刻,斗胆抬起头来的风都士兵,都以为自己见到了月中仙。

然而下一刻,月中仙忽地被人推进去了。

“仔细受了风着凉。”薛云深找了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将许长安按回了马车。

听见墨王殿下声音而回过神来的士兵们,纷纷将脑袋垂得更低了,唯恐没人发现自己直视了王妃容颜。

薛云深原本想,那句话怎么说着,好好让宫将军尝尝他的厉害,但不巧许长安已经醒了。为了王妃的身体考虑,薛云深不得不先放过了耳聋眼花的宫将军。

“起来吧。”薛云深抬了抬手。

宫将军战战兢兢地爬了起来,嘴里道:“夜深不便,还请王爷暂时到寒舍将就一晚,明早起来,待下官收拾了城内原巡按的府邸,再请王爷……”

“免了,这几日就住你那儿。”薛云深打断了宫将军,冠冕堂皇道:“免得兴师动众,又劳民伤财。”

耳朵嗡嗡响完的宫将军,听见此话,只得陪笑道:“谢王爷体恤,王爷爱民如子,乃是我大周之幸。”

十分擅于见风使舵的宫将军,绝口不提方才自己口出狂言,痛骂了这位大周之幸。

第69章这位公子你肚子里有只球

芜城情势不明,派兵驰援一事迫在眉睫。

回去的路上,简单寒暄过后,薛云深立即同宫将军说了途中遭遇,并勒令宫将军连夜派兵。

按理,薛云深一介没有任何官职在身的闲散王爷,宫将军完全可以无视他的命令。

奈何宫将军做错事在先,不仅一时口快痛骂了薛云深,还自称是他早已驾鹤仙去的皇祖父。薛云深若想追究此事,一个大不敬之罪扣下来,宫将军阖府上下一个都跑不了。

因而深谙夹着尾巴做人道理的宫将军,二话不说拍着胸脯就答应了。等到要点兵点将时,才发现手底下无人可派。

两位副将,一位捐躯报国了,一位正上吐下泻地躺在医馆里,剩下几位校尉,要么是被仓促提拔上来,作战经验欠妥的泥腿子,要么是又老又衰,上马奔腾二十里就得嘎嘣的脆骨头。

少的难担大任,老的无力回天,青黄不接到宫将军险些潸然泪下。

宫将军思前想后,发现此事非他亲自领兵不可,于是招了招手,唤来仆从:“去请夫人过来。”

那厢,坐于明亮厅堂内的许长安,见宫将军面色来回转换,终于察觉到了宫将军的窘迫。他心思转了转,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