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景 (强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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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的北京奥运会万众欢腾,2010年的临江市亚运会也热闹不减。强盛集团作为发展迅猛的本土企业,大力支持亚运会和残运会活动,以成本价接下了京海和周围三个市的老街道改建工程。 高启强把亚运会宣传册的尾页举到眼前,找到了小小的强盛logo,“小吴,你把我们的logo放大一点,对对对,用个放大镜标出来,放到公司的网站上。” 小吴虽是政治学院出来的,可说话直接,和官员打机锋差着。不过他大学毕业就被分去当村官,专门负责把红头文件翻译给乡亲父老听,搞宣传有一手,高启强就把他聘为了宣传秘书。 两人又敲定了一些细节,高启强叫了法务秘书来,商定如何用这把火哄抬即将上市的强盛集团地产子公司的股价。A股申报材料在高启强桌上压了段时日了,他算着日子,下周交上去,三个月后到亚运会开幕,差不多可以同步发行上市。 宣传秘书和法务秘书回董事长秘书办公室干活去了,高启强独自坐在真皮老板椅上,摩挲着招财金蟾,脑海里把关键的未来半年的计划过了几遍。 一切顺利的话,年底新一届的福布斯排行榜上可能就要出现新的一行。 高启强家族。 他琢磨着这五个字,绷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得庆祝一下。 高启强拿出崭新的黑色iPhone4,这型号尚未在中国上市,是他能干的弟弟代工厂做的大,给他提前弄来的。近来忙于事业的高董打开通讯录,从头划到尾,名字对不上脸,看得眼花。再掏出台崭新的白色iPhone4,港版水货,是他能干的老婆走私,咳,代购生意做得好,从香港搞来的。这部手机上通讯录里的名字就少多了,他的手指停在名册第一个A上。 安欣,也挺能干的。 高启强和安欣的短讯记录讲究一个公事公办,来来回回都是报告安警官,xx街发现嫌疑人;安警官啊,我听说xx地方好像有人要闹事哦;水路和海路帮你封半日,安警官快点来抓人嘛;收到。 高启强扫了几眼,点开了屏幕上的企鹅app。登录页面上的他是早期系统的经典头像,傻乎乎穿着蓝色背带裤的小熊。高启强用这个聊天软件很久了,是高启盛撺掇他用的,方便高启盛去外地出差的时候和他哥视频。高启强觉得不错,便拉着陈书婷一起注册。陈书婷见到系统默认的小熊就笑了,说这不就是他么,不让高启强换。高启盛本要反驳,没曾想看见了也乐,鼓捣了一会,给小熊p上了副黑色墨镜。 高启强盯着自己的拟熊版,圆圆的手指不小心按到了输入,高启强变成了gqq。 有鉴于这过于可爱的风格和他京海老大的人设不符,高启强一个手下都没加,软件上就全家加上安欣五个联系人。陈书婷的头像是她侧脸仰望天空的自拍照,也带着墨镜。装忧郁,高启盛评价,他的则是带着写有qq帽子的大男孩。到安欣那,敷衍地不得了,大企鹅配着昵称“安”。 安欣以前用的头像是国旗,高启强偶尔良心发作,觉得对着国旗发上床时间有点别扭,就让安欣换一个,安欣白他一眼,选了默认的企鹅。 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难怪被孟钰甩了。 罗曼蒂克的高启强点开他和安欣的对话框,满屏都是数字。他发日期,安欣发时间,或是反过来。高启强发完今天的日期,把手机放到一边,接着看文件。 可直到晚上完事后他抱着陈书婷去浴缸里泡澡,也没等到安欣的回复。 陈书婷捏了一把他腰间的软rou,“你又让安警官抓到把柄了?” 没有啊,高启强马上摇了摇头,他这几年那叫一个谨小慎微。 他看了眼表,今天就要结束了,安欣超时! Gqq发了个发怒的表情。 安欣收到后倒是很快打了回来,“老高,我白天一直在训练。亚运会就要开了,全市要加强治安。” “几号结束?” “17号结束,我们18号回京海。” “回来后报道。” “……” “听到没有?” “听到了,”安欣扭扭捏捏,飞快地小声道:“主人。”然后立即挂了电话。 不过18号的话,正好。 陈书婷躺在他怀里,感到身下被杵着,就知他又想了什么坏主意,“哦,安欣没理你,在我这能耐?” “哪有,这不都大晚上了,我才想起他来的嘛,”高启强搂着她,手慢慢往上抚,“我的婷婷宝宝。” 可给陈书婷恶心的,她撑着浴缸站起来,用足尖轻勾了一下那不知满足跃出水面的胀起,“我明早要去公司开会。”看到高启强水汪汪的圆眼睛,她忍不住亲了一口再离开浴室,先上床睡了。 高启强在浴缸里自己解决,一边撸一边在那哼哼。 都怪安欣! 高启强记住了,让人盯着京海的高速公路,那边警局的大巴刚下高速,他就从公司赶过去了。 结束了为期两周的训练和总结会,安欣背着包匆匆往家走,想着放下包换好衣服冲个凉,再开半个多小时的车去高家,有人等着他呢。 “你到警局来干什么?”安欣愕然地看着在传达室里相谈甚欢的高启强,他掩饰道:“你有什么情况要反应么?” 高启强这几年仿佛转了性,自身毫无漏洞不说,还积极给他们提供线索,甚至来警局领过两次锦旗。 高启强斜眼看他,“哟,安警官也在啊,我路过这里,过来借个火。” 安欣一脸不信,“借完了么?” “要走了呢。”高启强站起来,和大爷告了别,推门离开传达室,往对面的公寓走去,安欣警惕地跟着他。走进安欣的车库,高启强才转过头,盯着安欣看。黑了,肌rou更紧实了。 安欣小声道:“我一会就去的,就回家洗个澡。” 高启强靠在车门上,“我等您哦,安警官。”一个大大的笑容在他的脸上绽放,光芒四射。 可惜他现在身上是灰色的polo衫,穿着干部装开屏,不能算是美丽的孔雀,最多是个锦鸡。 “那公鸡的蛋你吃不吃?” 安欣落荒而逃地跑上楼,又快速跑下楼,坐进这臭不要脸的车里,驶向压抑两周的欲望。 安欣直觉1403的装修有些变化,没等他细看,高启强就给他栓上了狗链,猛搓了几下他的下面。 嗯……安欣扭了扭屁股,训练的时候累的要死,想不起这件事。可一旦起了念头,憋久了的yuhuo堆在一起,急欲抒发。 高启强紧了紧手里的链子,“报数!” 安欣被他一拽,咬着牙,“一…” “安警官,你就是这么训练的?” “一。” 高启强不依不饶,“听不见啊~” “一!” 感到脖子上的力松了些,安欣以为可以进入到下一步了,却见高启强把链子拴在天花板垂下来的吊环上,打开储物柜,意图明显地翻翻找找。 他拿了两件出来,狗尾巴和教鞭,朝安欣晃晃。高启强指着落地窗道:“叫的不够大声,去那边罚站。” 安欣下面顶着小包,扭着走到窗边。高启强肯定是计算过了,狗链的长度从吊环到窗边刚刚好。少了,勒的慌,多了,不会有力拽着。 “站多久啊…” “让你问问题了么?脸冲外,站好了。” 黑色的窗帘拉了一半,窗外若隐若现。他们今天回来的早,四点几,太阳还没落山,从这个角度望出去,是高家公馆的内园。河水抱湾,河堤往上是大片的青草地,绿油油的连到泳池旁。泳池一圈摆了许多躺椅和沙发,不知是陈书婷还是高启兰穿着泳衣正躺在躺椅上休息。安欣赶忙移开了视线,略过草坪,望到小广场和用来遮挡视线的高大乔木,再往前就是车道了,几个保镖正尽职尽责地巡逻。 安欣脸红的要烧起来。有一次,高启强把他按在玻璃上干的时候,有个保镖刚好转悠到楼下,和二人对上了视线。他臊地不得了,羞耻心战胜了本能,跑到床上捂着脸。 …也就没听清高启强拿着手机说了什么,那个保镖不一会就兴冲冲地跑上来,跪到他旁边并排挨cao了。 塑胶警棍从身后扬起,戳了戳安欣下面更鼓的包,“罚站呢,严肃点!” 玻璃上反光映着高启强不苟言笑的样子,他背着手,忽略胯下的隆起,装的仿佛真是他警校的教官了。 “训练不是…这样的…” “没了?” 安欣不解地扭头看高启强。 警棍停止作祟,高启强贴到安欣的背部,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扯出了他的尾音,唔… “你喜欢在句尾加个语气词的,”高启强手里换上了狗尾巴,隔着布料,毛茸茸地扫过安欣的大腿,“怎么不说了?这样的哦~” 安欣父母叔伯都是北方人,但他从小跟着父母调动来了京海。父母走的早,北方话奠下了调子,没能再进一步。同学离得远,南方话听了不少词,没能精益求精。两方叠加,造就了他不南不北时常被笑的奇怪口音。 被笑多了,安欣有意识的改。尤其是训练营这种充满有毒男子气概的地方,他利落潇洒,言简意赅,是谁都挑不出毛病的京海市刑侦队副队长。 可是高启强告诉他:“你想说就说嘛,欣欣,没关系的。” 面对自我,接受自我。 安欣唰地一下解开皮带,把裤子脱了,扔到一旁。屁股往后找,隔着内裤顶在高启强的隆起上,“想你了…主人…cao我…快点…” 话说出口安欣有点后悔,他一时感动主动求cao,高启强都没开始流程呢,估计不会喜欢。 项圈一紧,狗链被高启强从吊环上取下来,握在手里,一圈一圈地缠在手上。高启强西裤下的条状物贴着他的屁股,安欣蹭了几下,就听到高启强的呼吸声明显粗重了。 看来,他也想他。 高启强从口袋里掏出润滑油,倏地扯下安欣的内裤。嗯…安欣感受着,冰凉的触感随即使他眉头一皱,他身子一摇一摆,肛塞连着狗尾巴晃来晃去。 “会抢话啊,不守规矩了,小狗。去,罚站半小…十五分钟。”高启强施施然地发号施令,再忍半小时的话,他也顶不住。 四月的天有点热了,中央系统稳定地吹来新风,但不够给他的身体降温。高启强坐在床边静静看着他,手中的警棍时而轻划过他赤裸的下身,拨弄着来回摆动的狗尾巴玩。 安欣随高启强的动作到吸着气,终于等到楼下又传来狗叫声,如释重负,“到…到时间了…” 安欣估算过,高家公馆总占地面积和他们警校的cao场差不多一样。保镖从大门口的警卫室出发,巡逻一圈再返回,大致需要十分钟。牵着狗会慢一点,十五分钟也够了。 高启强听了他的推算啼笑皆非,道:“安警官把我家摸得这么清楚,是想干什么呀?偷东西么?”他站起来,走到安欣后面,用勃起顶了顶安欣的屁股,“呐,jiba给你偷。” 安欣紧贴在大腿边的手摸过去,拉开高启强的裤链,roubang一下就弹了出来。安欣从尾部到顶端,捋了两下,喔,好想吃。 “汪汪!”安欣懊恼地瘪了嘴,楼下巡逻的怎么还没走,打扰绮思。 高启强压了上来,掰着安欣的脸往下看,“欣欣,你看它们眼熟么?你们警队去年退役的警犬,我都买回来了。我这啊,专门收留警犬~” 嘭…肛塞被拉了出去,高启强扯着链子,往后几步,仰面躺在了床上。 安欣顺着力倒过来,投入高启强的怀里,再往下爬,手忙脚乱地扒开高启强的裤子,舔上了公鸡的蛋。以及前面连着的,比起警棍来,教育更深刻的棍子。 今天的高启强格外体贴,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以绝对主导者的方式从后面侵入。相反,他放松地躺在床上,任由安欣骑在他的阳具上,尽情地摆动腰肢。高启强用抱枕垫到腰部,微微直起了腰,粗糙的双手覆到了安欣的挺立上。安欣高昂着回报,臀部有节奏地摆动,将远超常人的尺寸完全吞入,充满褶皱的后xue代替难以言说的思念,死死地抱住了高启强。 高启强的性器cao控了他的身子,原始的欲望cao控了他的大脑。安欣觉得他好像又回到了训练场上,不知疲倦地越过一个个障碍,就为了奔向那棕色麻绳标注的重点线。 皮质项圈的触感更加细腻,他够到了,要到了… “cao!” 性器会爆炸,骑士腿肚子直抖,颤颤地从高启强的身上爬下来。除了安欣身体里和高启强胸口处的jingye,两人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高启强用湿巾擦了擦,丢到地上,把腿软腰软的安欣拉回了怀里。 安欣倒在久违的怀里,高启强抱着他,看了眼表,道:“刚六点多,睡一会吧。” 结婚后,无论闹到多晚,高启强从不和安欣过夜。他说,陈书婷容易失眠,他得回去,给他的婷婷抱着。 在高启强的嘴里,他惹祸不断的弟弟是等不到哥哥做饭就会饿死的小傻子,他叱咤多年的老婆是没有人形玩偶就睡不着的焦虑女生。 那我是什么?安欣也会想。 高启强给他盖上了被子,多日训练的疲惫在激烈的性交后成倍袭来。在高启强逐渐平稳的心跳声中,安欣睡着了。 好香… 安欣嗅了嗅鼻子,是浓郁的海鲜香味,他的肚子适宜地叫了两声。身边已经空了,但余温尚存,高启强应该刚起不久。安欣扶着床边起了身,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灯。 黑色的窗帘挡住了所有的自然光,安欣不出意外,他的床边摆着一双拖鞋,床头的单人沙发上贴心地摆着他的睡衣和手机。 安欣按了一下锁屏键,不到十点,他睡了三个小时。 安欣脱掉残存的衬衫,换上高启强给他准备的内衣内裤,抓了抓有点长的头发,穿上拖鞋,准备走到内间。 一号楼的三四层有三百出头的平方,每层是三间套房,两室一卫一浴,一百平米左右。外间是调教室,内间是卧室,连着浴室和卫生间。以往高启强会叫人送餐到门外,安欣洗漱完,取了餐,拿进卧室吃完早餐,再去上班。 没有外面的调教室的话,就像酒店的大床房。安欣推开了连接内外的房门,误以为今天是高启强提前摆好了饭食。 这不对——安欣睁大了双眼,原来的电视柜似乎向后了,安欣后退了几步,他一开始的判断是对的,外间缩小了。安欣往前走,右手旁的浴室和卫生间没变,中间的电视墙向外间挪了。原先的餐桌旁多了一个吧台,吧台和窗户间多出了一个开放式厨房。 一身乳白色睡衣的高启强正在专注地用刮板推开蒸锅上一层澄白色薄薄的粉皮,推开后他在上面堆满了九头虾的大虾仁,左右折起卷成筒装,开大火蒸。 “你醒啦?”他惊讶地问安欣。 看着改造后的房间,有很多话堵在安欣的胸口,“你…装修了?” “安警官放心,没有改明火,我用的电磁炉。”高启强笑嘻嘻地看着安欣明明写着害羞感动又克制的表情。 安欣压下嘴角的笑意,错过他的眼神,“老高,我饿了。” 高启强拉长了声音,“要再等十五分钟,不过…” 一般人是做了亏心事后有负罪感,变得谦卑低调。高启强不,他是得瑟的时候反而会给别人好脸。在他生意好的时候,他也会挑出一些卖不出去的小鱼,细心地剃掉鱼刺,喂给围着他转的野猫。 正如经济纠纷案、失踪案和导致轻伤的一般刑事案件到不了负责重大刑事案件的安副队长手里,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他也愿意像现在这样,简简单单的从吧台里取出蛋糕,单纯地说一声: “欣欣,生日快乐。” 安欣,活在这个我为你打造的世界里吧。 开心一点。 安欣习惯于应对高启强的狡诈和谎言,却独独受不了卖鱼强纯真的一个笑。 这次换成他对高启强真情实意的说一句,“…谢谢你。” 高启强举着蛋糕放到了餐桌上,递给安欣刀叉。安欣坐到餐桌旁,盯着这个小小的蛋糕,奶油裱花有大有小,堆叠的水果坑坑洼洼。 高启强觉得安欣已经看出来了,忙炫耀,“我自己做的呀,你快尝尝。” 安欣切了一小块,纵使他很少买甜食,也能尝出来这只有上面的水果新鲜好吃,奶油发腻,蛋糕胚不够扎实。 高启强却已来了劲,“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家小时候啊,条件不好。爸妈走了以后,能吃饱饭就不错了。我记得是第五年吧,小盛十岁了,我想着一定要给他买个蛋糕庆祝生日。我给蛋糕店的阿姐搬了一个月的面粉,死皮赖脸磨到了一个小蛋糕。诶,估计都没这个大。我贪心嘛,就请她拼了命的加奶油…这次想给你做蛋糕,第一个就想到了她,阿婆还笑话我呢。” 他是又给高启强机会卖惨了啊,安欣放下了刀叉,听着高启强自顾自地喋喋不休。 “阿婆年纪大了,儿子出了国,女儿嫁到了外地。我和阿婆商量了下,把她送到了我开的养老院,费用我全出!” 顺带自夸好人好事。 高启强说完了,望向安欣的笑眼,问道:“诶,欣欣,你怎么不吃呀?”说罢,他叉了一块送到嘴里,苦了脸。 高启强的下垂眼耷到两边,闷声闷气,“没关系,一会你吃肠粉吧。” “我觉得挺好吃的,”安欣怕高启强不信,又切了一大块,咽下去,含含糊糊道:“真的。” 安欣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小蛋糕,证明给高启强看。 看高启强又露出了弯弯眼,安欣藏起了红耳朵,躲到吧台后面洗碟子,“我看啊,婆婆的老方子比现代的蛋糕店都好吃,起码比我们食堂的生日蛋糕好吃多了…” “嗯。”高启强心不在焉地听着,看来下次给小盛做蛋糕的时候得换种奶油,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