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宴别/康雪折侠士]左右为男的日子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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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村后接浮丘岛剧情) 经过千难万险以及一番奇遇,你终于登上了蓬莱岛。你顺利通过了入门考核,并结识了一个名叫子游的有趣小孩。人小鬼大,比你稍微早了一会儿入门,便掐着腰颇为得意地让你叫他小师兄,你也乐意哄着他。 凭着子游优秀的主观能动性,你荣幸达成了入门半日便当面顶撞四宗宗主的成就,你觉得你超勇的。索性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只是今日的状况未免太多了,你几乎全部参与其中,成功在蓬莱一众高层中混了个脸熟。 蓬莱的日子悠然宁静。你潜心习武,资质不错又有内力傍身,进步神速。 比你更醒目的还得是子游那个孩子。十一二岁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子游每天最喜欢的,就是带着小掠海像个猴一样满蓬莱上蹿下跳,偏偏还说不了他什么,不光因为他资质极佳,传授给他的武功一次便能做到最好,还因为他可爱又嘴甜,虎头虎脑的招人喜欢。 你二人感情颇深,时不时的他也会拉着你玩。虽然你俩有些年龄差,相处时却都没在乎过长幼之序。大概是从小跟爷爷长大的缘故,子游总是习惯性地背着个小手,小大人似的特别可爱。某一天,你终于忍不住,抱着他狠狠撸了一把头毛,把孩子撸懵了。小子游没生气,哼哼着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见识,罚你给他梳好头发就原谅你。 开心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没多久,小子游被他的爷爷兼师父抓走闭关,而你也准备启程回中原游历。 时光荏苒,十二年转瞬即逝。 方乾广发侠客令,邀各武林人士齐聚东海,参加海上霸王擂。 从经首道源岛靠岸,又做了几天好人好事,你到了侠客岛问心居方乾面前。 你:“弟子见过门主。” 其实你在中原也曾见过几次方乾,年过古稀,方乾仍如过去那般精神矍铄。 一番寒暄后,你得知有一伙东瀛人尾随秦邑来到侠客岛。岛上人手不足,查清这伙人来历的任务被方乾交给了他的徒弟方子游。 你自请帮忙。 方乾:“也好。你也清楚,子游那小子自小顽劣,有你从旁协助我也放心些。” 顺着指引,你在东边的小河边看见一道挺拔的白色身影。负手静立,望着河面不知在想什么。你从记忆的角落里扒拉出有关他的画面,背着手的小身影,与眼前的这个一对比,你感叹,孩子还是小时候的可爱。 「这么多年了,也不知他还记不记得我。」 你敛好表情上前:“请问,这位可是方子游方公子?” “嗯?”对方转身,一张阳光俊朗的脸带着疑问,看到你后神情一愣,迷茫的睁着眼睛露出回忆的样子,显然他记性不错,不久便恍然大悟一般,震惊地凑到你身前:“你你你……竟然是你,真的是你?!” 你微笑:“好久不见。” 方子游似乎被惊到说不出话,绕着你转了两圈:“分明十多年过去了,你怎么一点都没变呀?” “不至于吧?我觉得我变化挺大的?” “没有没有,你顶多算气质沉稳了些。不像我,我才是变化大呢。”方子游站直叉腰扬起下巴,“哼哼,这下你可摸不着我的头啦!” 你挑眉,迅疾伸手袭向他的头顶。方子游反应也不慢,后仰撤步,眨眼间离你五步远。站定后,兴奋地摆好姿势,笑道:“还想偷袭我~让我看看你这几年进步没有!” 你也想打一架试试,但是现在不是时候。你摆手,走过去拍拍他:“之后再打吧。你爷爷不是交给你一项任务?” 方子游收势:“啊,对哦。你怎么知道,爷爷派你来帮我?” 你点头。 这时,从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喊声。 “公——子——” 你们循声望去,一个身穿蓬莱白裙的小姑娘举着包袱,一路小跑过来。滴溜溜的大眼睛在你俩之间转了转,眼神亮晶晶的,好奇地看着你:“这位大侠便是公子找的帮手吗?” 小姑娘只有你们半个人高,她仰起头对着方子游噘嘴:“我在那边等公子好久啦。担心公子找不到人,特意跑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忙。” 你:“这是……” 方子游熟练地一手按在小姑娘头顶,刚张嘴,小孩便主动向你自我介绍:“我是公子的侍女方雁声,大侠叫我雁声就好!” “嘿,”方子游按了按方雁声的头发,咧嘴,“你这小丫头,竟敢抢你公子我的话。” 方雁声一张可爱的小脸皱成一团,矮身往后躲:“不要再摸我的头啦,会长不高的!” 你:“……” 看来,摸小孩头这种事是每个大人都会做的呢。 你适时将话题引回正事。 方子游胸有成竹,向你讲解自己的计划。你听得频频蹙眉,这种好像行又有点扯的感觉分明在哪里遇到过。方子游还说你没变,他自己也没怎么变吧。 方雁声扯了扯你的衣服,一本正经地宽慰你:“没事的大侠,我们公子虽然净出馊主意,但是他这人运气相当好,没有一次不成功的。” “方、雁、声……” 方子游露出核善的微笑。小姑娘往你身后躲,探出头对方子游做鬼脸。这一大一小搭配在一起可真不会让人无聊。你打圆场:“你俩别闹了。没时间了吧,还不快点去准备。” 经过了这样那样的发展,你们将各自的信息汇总后,这项任务就算完成了。方子游抚掌笑到:“大功告成~接下来就麻烦你向爷爷禀告啦。”你:“我?我只是从旁协助你……”方子游双手合十,脸上自然地流露出央求之意:“我现在可不敢让爷爷抓到。拜托你啦,我就在这里等你,一会儿请你去红尘酒家喝酒如何?” 有破绽! “咦!” 趁他低头,你飞快地碰了一下他的头顶,然后转身轻功飞走,留他在后面跳脚。 「收回前言,孩子长大了还是这么可爱啊。」 “公子公子,公子怎会认识这么厉害的大侠呀?” 方雁声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奇地望着方子游。鬼灵精怪的小姑娘自然看得出二人是旧识,只是她跟着方子游也没多久,还没听他提起过这么个人呢。 被偷袭得逞,方子游并未生气,好心情地于岸边席地而坐,两腿垂在河面上,晃晃:“他和我可是同时入门的,我当然认识啦。可惜,当初他回去中原游历时我被爷爷抓去闭关了,不然我也想去中原玩玩呢。” 方雁声惊讶地张大嘴:“哇,原来是我们蓬莱弟子呢,怪不得这么厉害!” 方子游来了兴趣:“哦?这么会儿夸他两遍了。怎么个厉害法,说来听听。” 方雁声捏紧拳头,回忆着方才的场面讲述到:“我不是武功不行嘛,方才大侠把我藏好后,赤手空拳闯入敌人营地,趁其不备迅速放倒好几个。然后——”小姑娘站起来,随着话语伸胳膊踢腿,语气抑扬顿挫,“面对敌人围攻,咣一下一掌一个小朋友,再唰一下一腿清空一大片——随手捡个树枝石头便能当做武器,特别潇洒!” 方子游哈哈大笑,跃跃欲试地捏了捏手:“待会儿可得找机会同他打上一场。” 又等了一会儿,才看到你从问心居出来。方子游拍拍衣服,迎上去:“怎么这么久,爷爷又交给你什么事了吗?” 你摇头:“没有。门主说,他交代了姜鱼姑娘送我去沧海集。” “沧海集?说起来,你也是听到了霸王擂才回来的吧。不用麻烦小鱼姑姑了,这里我很熟的,我带你去就好!” “唔?那姜姑娘那里……” 方子游拍拍方雁声:“就麻烦雁声跑一趟啦。” 当晚,你们在海浪声中喝酒叙旧。你给他讲了这些年中原游历的有趣见闻,引得他连连赞叹,心向往之。方子游坚定地握拳,说等霸王擂结束他也要跑去中原玩玩。 他干了一碗酒,问到:“听爷爷说,中原近两年发生了战乱,现在战乱结束了吗?” 你这边没了动静。方子游转头一看,你手撑额头双眼合拢,像是睡着了。他嘿了一声,数了数旁边的酒坛,才三个。 “酒量也太小了。” 方子游伸手想取走你手中的酒碗,没想到你突然加大了力道,直接把碗给捏碎了。他心下一惊,直直望向你。你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嘴微微动了动。 他凑近去听。 “……战乱……” 你低声喃喃,手上犹自用力,让碎瓷片深深扎进rou里。方子游急忙掰开你的手,握着你肩膀晃悠:“醒醒!” 你随他摇晃几下,紧闭的双眼蓦然睁开,瞳孔无神。方子游一喜,刚要松口气,却感觉到手中的身体猛然如弓弦一般绷紧。你看起来很平静地坐直身体,抬手解开发带,将全部头发都高高拢起,再用发带一圈圈缠紧,最后系成一个死结。 短短几个呼吸间,在方子游眼中,你从一个春风一般温暖的人变成了锋锐尖利的冷刃,杀伐之气扑面而来。方子游愣愣地看着你随手拾起一根筷子,起身向栏杆走去。 “……等一下!” 方子游将你拦住,你推他,他就将你两只手一起锁住。推搡间,你和他一起摔倒在地。方子游从后面拦腰禁锢住你,你起不来,用力掰他胳膊:“放、开,我得去……”方子游抱得更紧,两只手都扒住了你的侧肋:“你要去做什么啊!”你咬牙切齿:“杀狼牙!”方子游快速联系前后文,搞明白了你的话:“没有狼牙!战乱也没了,你不用再去杀什么了……” 你慢慢安静下来。 “……没了?” “没了。” 怀中的身体终于松懈。方子游感觉到你抬手抓住了胸前的衣服,半晌没有动静。他松了一条手臂,起身去察看你的情况,愕然发现你正闭着双目无声流泪。衣襟被抓乱,从松散的领子里露出了一根黑绳。 对于你的悲痛,方子游不知说什么,也根本不能说什么。他只能沉默地拭去你的泪水,给一些聊胜于无的安慰。 过了一会儿,你似从梦中苏醒,茫茫然不知身在何处。你眨了眨困顿的双眼,隐约看到了一个影子:“……子游?……东海……” 你想起来了,你回到东海,和子游把酒夜谈时喝醉了。 方子游摸了摸你的额头,轻声道:“困了就睡吧。” 你确实醉了就想睡觉,合上眼,不一会儿呼吸便绵长起来。 方子游将你抱到客房的床上,目光落到那缠得死紧的头发上,他犹豫了一下,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伸手耐心将死结解开,抚平皱纹时注意到上面沾染的血迹,拿出去将其洗净了,还沾湿一块帕子将你发丝间的血迹也擦干净。那条掉出一半的绳子很是惹眼,最后,他还是将手伸进你的衣襟里,把那条黑绳挑出来。 黑绳底端,坠着一根白色羽毛。 翌日。 清爽的海风吹进窗户,你按着脑袋,看了看手上的绷带感到奇怪,实在想不起来昨晚醉后自己干了什么了。 「没想到那酒后劲这么大啊……」 你对酒并不热衷,只当做寻常饮品。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后,也曾有意训练过,只是再怎么练,普通清酒顶多喝五坛便醉。如此,避不开的情况下你只好用内力作弊。昨晚你尝过后觉得那酒并不烈,就没用上内力,没想到后劲这么大。 你拾掇一下想出门走走。打开门,一眼看到远处飞过来一人一雕。 “你醒啦!”方子游冲你挥了挥手,平稳落地后让掠海自己去玩,对你揶揄到,“你这酒量也太差了,才三坛,我还没开始呢。” 你笑笑:“这么说你酒量很好喽?” 方子游摸摸鼻子,颇为自信:“不是我吹,至今就没遇到过能把我喝倒的人。” 你发觉方子游此人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小时候是个可爱讨喜的小孩子,长大了也是个可爱讨喜的大孩子,看着就好摸。 你的手蠢蠢欲动。不过,考虑到对方毕竟也是个大人了,还是得放尊重些。你只好遗憾放弃,退而求其次拍一把对方的胳膊:“昨晚没给你添麻烦吧?有劳你替我包扎了。” 你们一起下楼。 “没有没有,你只是不小心把碗打碎了而已。”方子游若无其事地扫了眼你的神情,看起来确实不记得昨晚的事了。意外窥到你未曾言及的那部分经历,他更觉得你现在温和平静的性子有多可贵。 你疑惑地看他:“你老看我做什么?” 方子游摇头:“没。只是在想,你身上可真是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啊。” 对比他头上身上的小东西,你这一身最称得上装饰的东西竟然是衣服自带的暗纹。 “不方便。”你好奇地看了看他发间的金饰,“我早就想问了,你头上这几个到底是怎么固定的?” 方子游神神秘秘地凑过来,背着太阳,整个人被镀上一层灿金的光:“这是我的独家秘诀——” 你睁大眼睛,把耳朵伸过去。 “——用气势。” “……” 你抬脚踢过去:“让我看看你的气势能喝几杯茶。” “哈哈哈!” —————————— 醒来后,你感到心神憔悴,身体仿佛被掏空。好一会儿都想不起来自己是谁,甚至连“想”的意识都没有,只有密密麻麻的撕裂感在体内作祟。 习惯了糟糕的身体状态后,你聚起一分心神,隐约察觉到周围的声响。 你勉强睁开眼,夜色中模模糊糊地看到旁边有个人,嘴唇在动,说什么呢?你望着他,额头上忽然有了奇怪的触感。渐渐的,那处生出暖意,你的视线也变清晰了。 你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 痛感好似也减轻了,你习惯性地笑笑:“子游啊……” 除了面容苍白气息虚弱外,与平常的你全然相同。方子游鼻子一酸,眼泪毫不停留地掉了下来:“你还笑得出来……” “多大人了还哭鼻子。嘶……”你想弹他脑瓜崩,右手一动,便是剥皮剔骨般的剧痛,脑子一晕差点晕过去。方子游擦着眼泪顿时心里一紧,轻轻按着你缠满绷带的右臂:“别动,温蘅姑奶说,你的伤要养好久……”眼睛一眨,泪水流得更凶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 源源不断的泪珠砸在你身上。你从没见过他这么伤心的样子,对此感到手足无措。你用左手碰了碰他,虽然不如右手严重,使力时也有些酸涩颤抖:“子游……” 方子游胡乱擦干眼泪,勉强牵起嘴角:“抱歉,我……我还是太没用了,昨日还差点在林姑娘面前哭出来。” 看着他,就想起过去的自己。 你拄着左臂,吃力地撑起身。 方子游轻轻将你按住:“你好好躺着,起来做什么……” 你摇头:“扶我起来。” 他坐到你后侧撑着你。你喘了口气,转身靠在他肩上,颤抖的左手抬起只能摸到他的后腰,鼻尖满是战火的味道:“想哭就哭吧,没关系的,我给你保密。” 闻言,方子游的眼眶迅速盈满水汽。他绷紧下颌干笑两声,想做出没事的样子,逞强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大颗泪珠从眼中掉落,他咬牙忍住哭声,将整张脸埋进你的颈窝,背脊弯曲下来,双臂圈紧。 方子游发泄完了,对自己竟然抱着你大哭特哭这件事后知后觉得羞涩起来。他在你肩头蹭了蹭,不好意思露脸,到底惦记你重伤体虚,他扶着你靠在床头,转身去倒水:“你才刚醒,应该我照顾你才是,到头来还要你来安慰我……” 你贴心地配合他转换话题,眼神落在临床上那个人影:“毛毛他怎么了?” 方子游将你昏迷后这两日的情况与你说了。 “莫雨少侠昨晚连夜出发去各岛找药了——唔,你别担心,我们有派人跟着他——想来明日也该回来了。待四位高手到齐便可为穆少侠疗伤。” “那,谢采他们……”方子游将杯子递到嘴边,你抬不起手,便只好就着他的手喝了。方子游扶你躺下,关心道:“汉王宝藏绝对不能被他们取得。爷爷明日召集三家开会,想必很快便有定夺了。你安心养伤就好,不要cao心这些啦。” 说完便在旁边坐下了。你眯了眯眼,转头看他:“战事未平,你难得有时间休息,回去睡会儿吧。” 方子游微笑道:“我再待一会儿。方才我让守卫弟子去休息了,等他们回来我就去。” “唔……”你挪了挪身子,给他让出一半床位,“累了就躺会儿,别逞强。” ———————— 翌日,你苏醒时察觉到屋内的动静,睁眼便看到莫雨带着毛毛出去的背影。 “你醒啦!”你转头,康宴别立在旁边,惊喜地看着你,“醒了正好,把药喝了。” “小别?你……他们……” “路上碰到医宗的jiejie给你送药,我就顺道端过来了。”康宴别将你扶起,喂你喝药,“上午我们刚开完会,莫雨哥便带着药回来了,现在正要带着玄英哥去治伤呢。” “原来如此。会议结果如何?” 身体比昨晚有些好转,左手可以做到简单的伸展,右手却依然无明显起色。康宴别细心地将绷带解开,内力爆发时裂开的伤口已大概愈合,而被内力割裂的经脉却没那么容易恢复。 “唉,你也太拼了,我听说你这右手经脉可是几乎全断了,若不是送医及时你这手就算废了。你现在感觉如何?” 感觉不太好,事实上你的体内目前空空如也,一点内力的影子都没有。不用你开口,康宴别看你表情就知道了。又叹了口气,埋头给你上药。 “小别这上药手法真是越发专业了。”被他瞪了一眼,你笑笑,“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想太多。” “我知道,你总是这么舍己为人,就像那天救我爷爷一样。”康宴别不说话了,尚且青涩的脸庞经过战火洗礼后,增添了成熟稳重的色彩。等他将新的绷带缠好,突然双手一拍,郑重地对你说:“我决定了!从今以后,我爷爷就是你爷爷了!” 你:“……??” 你战术后仰:“这……不好吧……” 康宴别满脸喜色,胸有成竹:“有什么不好,反正爷爷也很喜欢你,他肯定会同意的。今晚你就跟我回家吧!” 对于前后句的关联性你感到迷惑,随后瞳孔地震:“???!!!” 「难道不是义结金兰的意思吗?怎么还要带回家??」 你震惊得过于明显,康宴别歪头疑惑地看你:“怎么了嘛?哦,对了,我还没跟你说。” 康宴别将会议内容总结给你听。 “所以,现在三家正准备抽调人手,将战死弟子的尸骨带回去安葬。修养一番后,一部分回来替换留守弟子,另一部分则去敖龙岛阻止谢采等人取得汉王宝藏。”康宴别拍拍你,“你也同我一起回洞天福地岛罢,我们那儿的碧海清音池你也泡过,对治疗各种内伤外伤都很有帮助的。” 你松了口气:“原来如此……” 「还以为要进族谱,吓死我了。」 康宴别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话被想深了,犹自做着打算:“玄英哥还没醒,不知能不能移动。还有莫雨哥,他要换血也得去我们洞天福地岛,问问他什么时候动身……” ———————— 敖龙岛一行后,方乾回蓬莱养伤,各家也分别回岛部署。方子游领了敕溟虎符,回去蔷薇列岛坐镇之前,乘着掠海先转道来了洞天福地岛。 自那日你乘着康家的船前往洞天福地岛,方子游已有多日未曾见你。路上虽听康宴别说起过,出发那日你已经能独自下床活动,但他还是有点担心,遂决定亲自过来看看。 方子游进入云中谷,行至中央区域,便见多处池水。即使在灵气浓郁的云中谷内,其蕴含的灵力也足够逼人,凝结成氤氲水汽。 池边立着一道人影,低头捣鼓着什么。方子游扬起嘴角,正要上前,那人后腰上细微的变动吸引了他的目光。束缚腰身的腰带被抽走,两只手捏着前襟将外袍褪至臂弯…… 不知为何,方子游感到心中一紧,慌乱地后退一步,发出突兀的声响。 你动作一顿,回头看到了不远处的方子游。多日未见,你扬起笑冲他招了招手:“子游!你们回来啦!” 胸中奇怪地鼓动着,热度爬上面庞。方子游强作镇定,走上前去,接过你手中的外袍挂在旁边架子上。他观你整个人精气神都很好的样子,宽心道:“看起来恢复得不错。” 你望着突然空空如也的双手愣了愣,闻言笑到:“那是自然,多亏了康家的碧海清音池我才好的这样快。我现在甚至还能跟你打一架……唔,让你一只手。”你拢起头发想用毛巾裹住,无奈右手还是很脆弱,抬了一会儿便酸痛脱力,不得不放下来缓缓。 方子游自觉接过你手上的活计,心跳却更快了。手脚都轻飘飘的,他抓着手中的长发,手感清凉柔软,手指意味不明的插进发丝之中,不一会儿,半条胳膊都麻了。方子游感到呼吸困难,慢吞吞地帮你裹好了。 你:“……多谢。” 人家只是照顾伤患而已,你却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狐疑地打量他。 方子游不由得绷紧头皮:“怎么了?” 你想不出来,于是摇摇头,蹲下身子进入池中。 见你没有怀疑,方子游并未放松。他并非什么迟钝之人,只是难以置信,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肯定是哪里误会了,他怎么能对朋友生出这种心思…… 他的目光落在水中人的身上。 你整个人都沉在水下,只余一个脑袋。水面隐约可见漂浮的领口和平日里被严实包裹的肩颈。鬓发挡住了你的侧脸,几缕发丝漂在水面,弯出旖旎的弧度…… 方子游忍不住伸出手,快要碰到时,你回头了。他呼吸一滞,快速按住你的头顶,脸上火烧火燎的:「我、我怎么……」 「不能被他发现。」 你突然被按住,心里疑惑,然后就感觉头顶被摸了摸:“……你什么毛病,幼不幼稚啊?” “哼哼,看我无情辣手!” 对方双手把着你的头狠揉,你被晃得头晕眼花,咬咬牙起身扑向他:“还来劲了是吧!” 你精准直取头颅,冲得太狠大腿撞到池壁,你失去平衡,右手肘磕到他的肩膀顿时一软,你倒吸凉气栽在方子游身上:“嘶。抱歉抱歉,把你都弄湿了。” 水花四溅,方子游呆愣地抱着你的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轻轻握住你的右臂,焦心:“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只是、唔……” 不等你说完,方子游便抓住你的手送了内力进来。你等他探查完,拍拍他:“看吧,我真的没事了。只是右手还有点虚,再有几日就差不多了。” 方子游默不作声抱紧你,将脸埋进你的颈侧。你心里一动,由着他抱,不久后,听到他闷闷地说:“我又让爷爷为救我而受伤了。” (敖龙岛及小戎称号剧情) …… …… …… “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 “只要你想说,很多人都愿意听的。” 方子游压着你后腰往怀中蹭了蹭,舒适的体温透过单薄的里衣传递到他的怀中:“唔,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嘛。” 你摸了摸他后脑勺,调侃道:“小孩子脾气,还爱跟家人逞强,还撒娇。” “!!” 方子游犹豫过后,坚定地推开你,嘴硬:“撒娇怎么了,谁说大人不能撒娇的,这是偏见。” 你但笑不语,重新下水。刚才的胡闹把包好的毛巾弄掉了,你抓着头发不想打湿,方子游自然地接手,扭捏的目光一下一下瞄你,哼哼:“还有我今年都二十四岁了,你也别老把我当孩子,明明也不比我大几岁嘛。” 你背靠池壁,闭目沉心,闻言嘲笑他:“那么今年二十四岁的方子游大人,你现在干嘛呢?给我编麻花辫,还编俩。” “唔!” 你感觉到他欲盖弥彰般把辫子弄散,笑了两声:“这么可爱呢。” “!” 方子游晕晕乎乎的,脸红:「我……可爱吗……」 两人不再说话,四周静谧,只有谷中灵兽活动时弄出来的细碎声响。 你借着池水的灵气打坐运功,渐入佳境,浑然不觉水中正有个不明物体逐渐逼近—— 方子游坐在一旁,安静的陪你疗伤。他很快就接受了自己心意的转变,被夸可爱后微笑就一直停不下来,探头去看你的脸。活像第一次见你一样,仔仔细细不放过每一处细节。线条流畅的侧脸,根根挺翘的睫毛,光滑泛红的脸颊,还有…… 被自己的想法惊到,方子游捂脸:「太、太冒犯了……」 「冷静!」 方子游在心里大喊,终于长出一口气。 或许是刚才拥抱过的原因,现在怀中空空的感觉让他感到手痒心也痒,便忍不住从指缝偷看,正好看到前方水面上的异常。 一道水流逐渐靠近。 “啪!” 水中伸出一条细长的尾巴,欢快地拍击水面。 方子游挑眉,将手伸进水中,揪出一只湿淋淋的白色幼兽。他把爪子乱挥的小兽拎到眼前,晃晃:“小东西,一进来就跑没影了。” “嗷嗷!” 被蓬蓬甩了一脸水,方子游手一松,蓬蓬四脚着地,将浑身的水都甩干了,恢复毛茸茸的样子。好奇地绕着水中之人绕了一圈,后肢蓄力便要跳上去。 半空中被一只手拦截了。 方子游挠了挠幼兽的下巴,哄到:“蓬蓬乖乖的,不可以打扰他疗伤哦。” 时间差不多了,你收了功,感觉脸上有些刺痒的触感,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舔你的脸。你伸手按住,睁眼时,满目都是白花花毛茸茸的鬃毛。你托着它的腋下离远了才看清它的真面目。幼兽通体纯白,金蓝为辅,你仔细打量它,觉得这配色着实有些眼熟。 小家伙憨态可掬,张嘴冲你嗷嗷,比身子还长的尾巴扫过你的下巴,尖尖还有一团与眼周同色的蓝色尾毛。 方子游伸手戳它鼻子,被它一口咬住手指头含吮,笑道:“怎么样,很可爱吧。” 你把它放在地上,摸摸那一圈白色软毛:“可爱。这是什么,狸奴?狮子?毛也太蓬松了,它叫什么名字?” 看你很喜欢的样子,方子游略微得意:“是吧,我也觉得很蓬松,所以给它取名叫蓬蓬。不过它可不是狸奴,也不是狮子,而是驺吾幼崽。” 蓬蓬矮身稳稳跳到了方子游肩上,脚步不停爬上他的头顶,威风凛凛地坐下了:“嗷~” 你眼前一亮,知道自己那既视感源自何处了。一会儿看看小的,一会儿看看大的,越看越好笑。 你一笑,方子游也想笑,蔚蓝双眼好奇地望着你:“你笑什么呀?” 头顶的蓬蓬也眨巴眨巴圆溜溜的眼睛,歪头:“嗷?” “哈哈哈!”你大笑,从水中站起来,“你从敖龙岛带回来的?” 上了岸,用毛巾随便擦了擦水渍,将湿透的里衣稍微拧干便系上外袍。东海的阳光一向很好,出去走两步就干了。 方子游移开目光,装作和蓬蓬玩的样子晃晃脑袋:“唔,当时走得匆忙,见它被石头压住,顺手救了之后便将它一起带上了。后来它跟我说它还有个孪生弟弟,所以以后还得找机会再去一趟。” 你们一起向出口走去。 方子游把蓬蓬抱给你:“能不能帮我养两天?我等下要去蔷薇列岛。” “那我也一起。” —————————— (子游视角) 对于年少时的他来说,你跟其他大人不一样,你不会因为他是小孩就不重视他说的话,即使是不符合常理的、大人也办不到的事,只要是他说的你都会认真听,并且发散思维跟他讨论,还会一脸向往的说想去看看他说的世界。 除了爷爷方苍玉外,他还是第一次在别的大人那里获得这样的信任。所以他很喜欢找你玩,一起去钻远游渡的巨大兽骨,去聚灵渊抓萤火虫,比赛谁先跑到烂柯山的小亭子——他轻功没有你好,所以总是输。一起乘小舟去墟海里听长着鱼尾的漂亮jiejie唱歌——这件事本来他想一开始就带你去的,但是你说想先把蓬莱岛上的逛完再去——然后回来一起挨胁驱叔叔骂,不就是挨顿骂么也不会怎么样,他早就习惯了,对胁驱叔叔做了个鬼脸便要拉着你离开,你却说找胁驱叔叔有事让他自己走。 第二天他就发现你又在扫太一神宫的长阶,问你也不说为什么,还逗他,要么自己去玩等你扫完去找他,要么就表演个节目给你助助兴。他都不选,他去找了把扫帚和你一起扫。 哼,别以为我没看出来,肯定是胁驱叔叔用扫台阶惩罚你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两个人一起犯的错当然也要两人一起接受惩罚。 他理所当然地说,然后被你捞到怀里狠狠揉脑袋。 还以为你和别的大人不一样呢,原来也还是把我当小孩!他噘嘴,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计较,罚你给我梳好头发就原谅你。 你乐呵呵的坐台阶上给他梳头发,当然没有梳子,你就用手指做梳慢吞吞给他捋顺了。除了爷爷也没人给他梳过发。他开心了,转身结结实实地抱住你,却猛然听你痛嘶了一声,他吓了一跳,连忙问你怎么了。你只是摇头,他却闻到了奇怪的气味,很淡,他想了一下才发现是血腥味,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他把你前前后后都看了一遍,撩开头发看到背部的衣物上渗出了血迹,他又轻轻摸了一下,手底下感受到了绷带的触感。他想把你拉去蘅芷阁请温蘅姑奶医治,被你拒绝了。 还笑,昨天还没有呢,是不是因为我? 小脸蛋哭花就不可爱了哦。 你给他擦眼泪。他胡乱擦干眼泪,倔强地瞪着你要你说清楚。你又笑了,别担心,胁驱堂主见我认错态度良好还替我求情了呢,今天扫完台阶就没事了。他们为什么要打你!不许骗我!……因为私自带你出海呀,还是乘小舟这么危险的方式。什么你带我,分明是我带你。和谁带谁没关系,重要的是我真的独自和你出海了。……方乾爷爷说他信我的,信我可以跟海兽们好好相处。不要怪门主,这和门主没有关系,他也没有不信你。那就是呜哇哇! 你捏住他的脸蛋往两边扯,你是蓬莱重要的小公子,是门主的孙子和关门弟子,是讨人喜欢的小孩,蓬莱上下自然都会担心你的安全,你连我都打不过,墟海里危险的海兽那么多,若是发生意外你要如何自救。别说不会发生意外,意外发生之前谁都不知道会发生意外。像我,我就没想到来东海的路上会遇到海难,一整船的人都掉进海里生死不明,我也差点就死了。 ……你为什么要说逛完蓬莱再去?我要练好武功,若遇到危险至少可以带你跑路。你早就知道会受惩罚,为什么不阻止我?你扯开嘴笑,不是安慰你,我也想听长鱼尾的漂亮jiejie唱歌,所以这惩罚都是我自找的。 他扑进你怀里,轻轻抽鼻子。你摸摸他的后脑勺,我们小子游不会从此就洗心革面束手束脚当个乖孩子了吧?……哼,人鱼jiejie的歌好听吗?好听,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那就好。 不久后,他就被爷爷抓去闭关了。又过几天,他听掠海说你走了。他跑去问爷爷,他还会回来吗?爷爷摸了摸他的头,淡淡地说,中原广阔,有缘自会相见。他放心了,踢了踢脚底的石子,哼,说走就走,都不给我留个信。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从来没有听到过你的消息,他不再是个事事需要人保护的孩子,他可以独自去东海九岛四十二洞闯荡,他的个子越来越高不必再仰视所有人,他也逐渐忘记了你的模样。 “请问,这位是方子游方公子吗?” 嗯?……有点眼熟……?!!! 认出来后,尘封的过往一一复苏。你的外表几乎没变——那是当然啦,十二年前你就是个大人了嘛——却也跟在蓬莱的样子完全不同了。那时,你跟其他弟子一样穿的仙风道骨,仪表堂堂一丝不苟,但是他也能看出你的刻意削减,金石配饰之类能少就少。而现在的你,约摸是释放本性了,身着简约劲装,配饰一概没有,连武器也不是伞了,只有性格依然如过去那般随性,陪他胡闹。 现在他能明白幼时为何会喜欢你了,因为你与人交往不看年龄外表,也无关身份地位,只凭一颗真心。 你兴致勃勃,像个说书先生似的给他讲述你的有趣经历,十二年的岁月似乎没在你身上留下任何印记。你不想耽于过去,也不曾忘记过去,悲痛被安葬在心底。他那时不知从自己心中的酸涩中膨胀出的感情是什么,又在一系列照顾你的行为中生出满满的成就感。 接下来,同生活在侠客岛日子让他得以窥探出你的些许过往。你好像谁都认识,什么事都能插一脚,有过交往的无论长辈小辈前辈后辈都对你颇为赞许。明明他才是扬名东海很多年的人,面子还没有你这个游历月余的人管用。康宴别那小鬼,对你是真上心,说好了约我喝酒,见到你却比我更高兴,酒量也跟你半斤八两,喝醉了就抱着你撒娇抱怨家主难当。他这才注意到,除了开玩笑的那次,你没再流露出把他当小孩的态度,而他也有意无意的在你面前表现出成熟强大的姿态。他恍然大悟,原来这段时间与你相处时的舒适感来源于此。他看着你照顾醉鬼的样子有些心痒,于是学着小别模样抱着你另一条胳膊撒娇,抱怨爷爷派无陵监督他不让他玩。你一脸好笑的表情,两臂受制就拿脚踹他,也没见你少玩啊,还装醉。你无心的一句话让他突然有点不是滋味,他让无陵招待你是出于支开无陵的心思,确实是他贪玩了,还害你被骗钱。 当他在扬州收到爷爷的信说你要来帮忙时,欣喜之余,对那些热闹有种想看又心不在焉之感,前往七秀时莫名在心里强调是因为线索才去的,被你找来时,一瞬间不安到了极点。但是,你打完招呼后第一句话先问他扬州好不好玩……在酒楼下看表演时终于收到了李复的传信,你起身就要往城外去,他也跟着你一起。你和无陵颇为惊讶地看着他。看我做什么,爷爷交给我的任务我哪一项没有好好完成啦快走快走!早些做完早些玩! 这好像是他最后一段快乐的日子了。 无休无止的战火,每天都有同伴死去,他以前自恃武功高强,现在却无法像他想象的那样保护所有人。那晚你在红尘酒家的悲痛愤恨无力颓唐,他终于理解了。 你竭尽所能在各处战场发光发热舍生忘死,最后终是力竭倒下。温蘅姑奶说,经脉断裂精力枯竭,若是常人怕是不死也要变成废人,而你以前似乎用什么东西洗精伐髓过,身体较常人更有韧性,醒来后好生将养,少则几月多则半年,定会恢复如初,若是醒不来…… 如果不是他对敌人心软的话,你也不至于伤成这样。你昏迷的那一昼夜,他内心死寂,机械般挥剑斩杀敌人,空闲了便来你床边看着,直到你醒来,他也像是活过来了。你似乎并不担心这破破烂烂的身体,比起自己倒更担心他的心情。他像十二年前一样胡乱擦干眼泪逞强,又像十二年前一样抱着你哭。 那一刻,他明白了自己与你之间是比好朋友还要亲近的关系。 ……未曾想竟亲密至此。 最初的惊慌过后,他没怎么挣扎就接受了,此前各种想不明白的事也有了答案。红尘酒家那一晚,他内心膨胀出的感情,大概可称之为怜爱吧。你不再是那个被他仰望的坚不可摧的人了,在你面前展示自己成熟靠谱的一面,无非是想被你当成大人依靠、获得你的青睐罢了。现在他想通了,一直成熟只能获得你的后背和拍肩,而偶尔幼稚则可以获得你的亲昵和动手动脚。 于是他度过了一段相当于泡在蜜罐里的日子。 战场形势仍不容小觑,你右手未好,便多在他身边帮他分析局势出谋划策。两人几乎形影不离,若是累了,只要他撒撒娇就能让你为他捏头,然后他再以礼尚往来的名头给你捏捏。摸手、拥抱、喂食夜宵、甚至同榻而眠——为了方便,二楼的卧室是两人同用的——他很乐意抱你上去休息,可惜机会不多。有时他也会带队出击,他曾把敕溟虎符给你一半,那时就由你坐镇后方。那次也是,他带队偷袭敌方的一支支援部队,结束后却被告知鬼影家忍者趁夜潜入了思存居。他急急忙忙赶回来,正好看见你脸上带血,左手持刀砍杀了最后一个敌人。他冲上去仔细检查,看到你毫发未伤身上的血都是敌人的才松了口气,满心后怕地将你抱住。 多亏有慧子姑娘和诸位弟子,而且我早便说了我左手也能用,你还不信。 被你回抱住拍后背安慰,当时的他很受用,后面就有点焦虑了。你对他的态度堪称纵容,神情间却不曾有过暧昧之意,你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