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临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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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在他面前站定。 太平抬眼,脸上的笑意仍未收敛,不急不缓地等着景阳的话语。 过了片刻,景阳不加指责,反而问道:“你今晚住哪?” 太平脸上笑意更浓:“这里呀。” “哦。”他不说话了,等着师兄牵起他的手。 太平带着景阳走了条小道,绕到道观后的厢房里,他点起蜡烛,才带景阳走进去。 景阳环视周围,厢房不小,放着张书柜,里面密密麻麻地挤着书籍,再者就是书桌和其旁的床铺。 太平拿出被褥在床上又铺了一层,继而他顺着景阳的视线看去,便顺势去书柜上拿了叠古书过来,又叫景阳过去。 景阳站他身边,看他翻开书页、边是说道:“你请完神,也是差不多时候该教你本事了。” “首先,你先把这些书看完。”他说着,指了指桌上的古籍,稍后又指向书架,再移回他面前摊开的古书,“之所以先叫你请神,因为单凭人力确无法杀死鬼怪。只有借神鬼之力,酝酿躯体,才得以杀死。” “此书,便是先教你开慧根、筑五脏庙。”他说完,又道,“剑法也在这块,你也看。” 太平说完,他拍了拍景阳的肩膀,打了个哈欠,准备去后头河里洗澡。 景阳留在屋中挑灯夜读。 他看得很仔细,也很投入——毕竟这是师兄交代的事情。 灵异复苏近年才开始,只是这些书籍明显古旧,放着年份极长,以前他听太平讲过,学院那派成立不过百年,景阳摸着泛黄的书页、猜想到,这东西是以前人传来的,还是从别的地方得来的? 书中将复苏鬼怪分为秽、灵、荒、灾、劫五等,依据的是破坏等级,据说荒级以上鬼怪降临便是覆盖一座城市,看着书上的案例,似乎几十年前出现过,那处出现地位于边境附近城庄,似乎至今还是沦陷地,终年被黑夜笼罩。 至于更高级别的,就没有记录了。 他的视线往下,也是此时看到了学院的统称,“青山高等学校”,意为人类将有如山般长存、屹立不倒。 学院将驱鬼者、也作能力者的等级与之相对分为五等,抱石、承意、游野、破海、通天。按着这边的等级划分,若是能杀死秽级别的鬼怪,则被分为承意境界,之后类推。不过中州那边的独立异能者又有另一种分法,他们将第一层筑庙修成的才称之承意。之后的修习评判法,却是不被记录在这书中了。 景阳想了想,将刚才请神时召出的那物与书上的等级估算下,觉得它实力算是差劲,连灵级都不到,他见过师兄出招,觉得那人可以对付的才对,但是太平却叫他若是香烧短了就跑,现在想想,这不应该。 景阳挑眉,越发觉得师兄刚才是故意戏弄,若是他真的走了,又要好久见不到那人了。 …… 流水声潺潺。 道袍被褪下整齐叠在河边。 月色朦胧,洒下皎白月光,如同幻雾般笼着水面。 看起来还是少年的小道士掬起抔河水浇在身上,浅浅试过水温,随后便落进水中。 河面溅起大片水花,本就不平静的河水泛起更多波澜。 太平洗了片刻,边上林子传出声响,一只不知何物猛然从树冠飞出,扑着翅膀落在河岸边。 月光下再一看,原来是只锦鸡。 锦鸡扇着翅膀、口吐人言:“真人,你唤我来,要做何?” 太平摆手,笑道:“还是我那师弟的事。你耳目聪明,且关注下近日有无材料出现。” 锦鸡明白他所说的“材料”指的是阴魂中所携,五脏自要有五行来筑,需要死于火焚者心、死于林者肝、活埋者脾、庚金命者肺以及溺亡者肾,取之五脏供其请之神吸收成长。 锦鸡点头,又听得太平说道:“不过我师弟所请那尊鬼神不太一般,命格多有古怪,到筑庙这时,还需得高阶凶灵之物。” 锦鸡说道:“我尽快告知真人。” 太平笑着说好,锦鸡扑扇翅膀消失在林子里,太平也从河中站起,他穿好衣服,拿着毛巾擦着湿发,溜达进厢房的时候,景阳还在认真看书。 景阳见他进来时黑发还是湿着,不禁皱起眉。 太平在床铺边坐下,招手唤他过来,等到景阳来,就将毛巾递过去,叫师弟帮忙。 景阳不出声,只是接过毛巾,替他擦着湿发,二人间没有多话,景阳发起呆来,太平则是想事。 师弟这天赋,不该辜负。 不过他自己的天赋也不错,以前师父师祖也夸,他自信能教好师弟的。 晚间烛火摇晃,红油滴滴落下来,偶有时候发出声响,好似有小虫从窗户打开的缝隙钻进来,不长眼地扑进火里。 太平低头问道:“有何处不懂?” 他微微倾下身,因刚未仔细着衣、衣襟松垮,露出一抹乳白胸口,景阳扫了眼,又很快移开视线。 景阳说道:“我读它时,觉得有气生出。” 太平若有所思地“嗯”道:“你领悟快……也好,是于此?”他说着,手指点在了景阳的心口处。 虽说隔着衣物,但是他指尖的凉意却好似穿透过来,那股刚刚生出的气息随着那人的手指流转起来,于脏器间流转,汇成一股暖流又涌进心脏中。 太平说道:“你按此法运转它,嗯,一个周天即可。” 景阳很快就照做成功,太平有些惊讶,却是笑出来,说道:“你方请完神,现下进步最快。” 景阳点头,问道:“你呢?” 太平瞥了眼他:“睡觉了呀。” 景阳挑眉,看着那人走到床边,解开衣衫……他收回视线,将注意力投在书间。 他看得很仔细、很认真,彻夜未眠,天将拂晓时,他才站起来,在床边看了眼那人。 道袍叠在床边柜上,太平睡得昏沉,些许碎发落在唇角,看起来很是可爱。 他毫无防备,等醒来后,或许也不知道一夜读书的师弟曾来床边看过他。 11. 刘方是个公交车司机。 车龄十六年的老司机。 他出车没遇见过大事故,只一星期前在医院醒来,被个年轻人告诉他见鬼了,他开的21路公交车进了鬼地盘,丢了。 刘方从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当即痛骂那个臭不要的年轻人一顿,他还心想,莫不是被这年轻人打了懵棍偷车了?于是抓着对方的手臂不肯松口、直到留下了这年轻人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姓童的年轻人走之前,刘方还骂骂咧咧地指着说车是公家的,如果丢了,你小子就是偷车的第一嫌疑人。 后来刘方赶着回去停车场看,21路公交车还好端端地停着。 刘方松了口气,幸好没丢。 这一星期他和平常一样三点一线开车,但是下班打扫车内卫生时,他嗅到股恶臭。 臭气是慢慢弥散出来的,一开始还不明显,现在却极其浓烈,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的味道。 刘方拿着扫把在传出味道的后车扫了一圈,没扫出什么来,他皱眉想,难道是发动机里死老鼠了? 刘方下车时,他认识的20路公交车司机老林恰好在旁边站着,刘方看他浑身湿淋淋的,像是落水狗,也不知道老林有没有心情,却还是问了。 老林听他问起,说道:“今天倒霉,去喝小酒和人吵起来了,吵着吵着,我自己掉进门口小水沟了。” 刘方便问他还有没有心情去看看自己的车,老林说好。 老林上车来转了圈,脚下留下一圈水渍,他说道:“这味道够劲的。” 确实越来越臭了。 刘方耸耸鼻子:“再臭下去,这车坐不了了。” 老林喊他下车,说去后车发动机看看。 刘方拿着车钥匙解了锁,打开发动机和老林找了会,他没找到什么,老林却是找到了。 老林从发动机里提溜出一只死老鼠,看起来已经烂了很久了,他提着老鼠的尾巴放在眼前看:“应该是这个臭了。” 刘方嫌恶地皱起鼻子,他挥手道:“把这东西扔了吧,太臭了,比刚才还臭。” 老林古怪地看他一眼,说道:“扔了多可惜。” 说完,老林将提着的老鼠放在了嘴边,他张开嘴,咬了下去。 刘方瞪大了眼睛,看着老林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死老鼠来。 吧唧吧唧。 老林的下巴溢出浓黑的汁水,他边吃着边含糊说道:“这下就不臭了吧。” 刘方傻了一般瘫软在地上,他磕磕巴巴地说道:“不、不臭了……” 他的心脏却是极快跳动着,妈的,真的见鬼了…… 老林吃完老鼠,很是满足地舔了舔自己的手指,他看着刘方说道:“不对,你身上还有臭味。” 刘方勉强地笑着后退几步:“老林,别说笑。” 他看见老林朝着他露出沾满血rou的牙齿。 老林朝他过来了。 …… 景阳拿着一杯咖啡、一杯清茶在桌旁坐下。 太平随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红茶,抿了一口,说道:“我的雇主还没来,不会死了吧?” 景阳坐在他身边,没有接话。 太平叹气道:“说起来,我以前谈事都不在这种地方,还是你那个学妹启发的。” 景阳偏过头,瞥了他一眼。 太平笑道:“最近怎么没见你和她们联系呀,你还年轻,太孤僻了可不好。” 景阳说道:“懒。”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要看书。” 太平笑起来,他摸了摸景阳的脑袋,说道:“你真没意思。” 门外传来轰隆声,太平转头过去看,原来是下起了大雨。 他忽然有些伤感,叹气说道:“今天是白来了。” 雨下了有些久,太平不习惯带伞,景阳却是带了,他看着师兄无心喝茶,心中不知道为何也是闷闷的。 太平又等了好久才对着景阳说道:“师弟,不要发呆了,走吧。” 景阳“哦”了声,但是这时,一个人影急匆匆地冲过来,打开店门进来。 地面留下一圈水渍,他的头发乃至衣服都在暴雨中淋湿,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桌对面的位置,也不坐下,只说道:“对不起,来晚了。” 他很是焦急:“大师、我愿意加钱,我真的见鬼了……麻烦您帮、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