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王冠 19
李响将今天的第四支烟摁灭在那个堆满烟头的烟灰缸里,疲惫不堪地抹了把脸。 “第四十天了。” 他抬起头,与办公桌对面那双同样猩红的眼睛对视。 “高启强,已经失踪四十天了。” 高启盛他们,已经为了找他们老大,把整个京海的黑道闹翻天了。徐江,白江波,蒋天,这些和高家抢过地盘,扬言过要“把高启强这不知死活的小sao货卖去东南亚的红灯区”的黑帮头目,一个个都被高家那群疯狗闹得苦不堪言。徐江烦得都跑到警局报警了,他翘着二郎腿坐在审讯室里,抱怨道,“妈的,还不是那几个小狗崽子没用,自己老大都能整丢。高启强要是当年答应嫁给我了,还能有这事?就他这么带劲的双性,人美声甜屁股大的,那我肯定天天揣兜里带着啊,得是多废物的人,才能连自己老婆都看不住啊。” 他越说越来劲,完全没注意到对面的两个警察在用多么阴沉的眼神看他。 高启强失踪,引发的当然不只是黑道的地震。孟德海和安长林也是挺看好这个准儿媳的,因此,也并没有阻止安欣抽调大量警力在京海及周边地区展开搜查的疯狂行为。可惜,即使他们白道黑道两边一起发力,掘地三尺找了一个月,几乎把京海市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那辆高启强坐上的出租车,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高启强,你到底去了哪里啊。 第四十天的下班时间到了,还是一样的一无所获。安欣拖着沉重的脚步,慢腾腾地上了楼,然后,在离家门口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他家门口,放了个大约一米高的大礼盒,看这大小,是装得下一个成年人的。 他慌到呼吸都停滞了,一些恐怖的猜想,无法抑制地冲进了他的大脑里。他跌跌撞撞地走上前,双手颤抖着,抬起了盒盖。 是高启强。 盒子里装着的,真的是失踪了一个多月的高启强。一动不动,双目紧闭,圆脸惨白,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看上去,毫无生命气息。 老高,老高该不会…… 安欣扇了自己一巴掌,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动作僵硬地伸出了手指,哆嗦着向高启强的鼻下探去。 “唔……” 眼见着盒子里蜷卧着的双性人唇瓣动了动,发出了一声含糊的呜咽,安欣倒吸了一大口气,收回手,用力捋了几把头发。他想哭又想笑,双腿发软,差点就坐倒到地上。 “老高,高启强,你……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你没事,太好……” 他欢欣的话语中断了。直到这时,终于从高度紧张中松懈下来的他才注意到,被装在礼盒里送到他家门口的高启强,是什么样的凄惨状态。 高启强的身上穿了一条袒胸露臀的粉色情趣女仆裙,稀疏的半透明布料根本遮挡不住满身的伤痕。他的手臂被皮带束缚在身后,脖子上也扣了项圈,扣到了最后一格,勒得他很难发出声音。他拇指粗细的肥rutou和从两扇饱满屄rou之间揪出来的肿长阴蒂上都被人打了环,乳环和蒂环之间又用一根细金链穿了过去,连成了一个三角形。金链长度不够,他只能尽量蜷着身子,稍一直腰,那两个敏感部位就会被扯得生疼。 高启强的脸之所以白得吓人,一方面是因为疼痛,另一方面,是因为涂了厚厚的一层粉底,用湿纸巾擦掉之后,就能看到脸颊上掌掴留下的红肿指痕,和被打到溃烂的嘴角了。 “这到底……到底是谁?!高启强,是谁做的!啊?!” 汹涌澎湃的怒火充斥着安欣的胸口,他用力扯断了那条狗项圈,怒不可遏,青筋暴起,崩溃地大声喊道。高启强被他惊醒了,涣散的瞳孔逐渐聚焦,在看清面前人的那一瞬间,高启强瞳仁缩颤,豆粒大的泪珠,立时滚出了眼眶。 “对,对不起,主人,我错了,我……贱奴知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在安欣震惊的注视下,高启强翻身跪好,惶恐地连连道歉,一边道歉,还一边谄媚地摇晃着他肥美丰腴的雪白屁股,像条摇尾巴的小母狗一样。 “求您饶恕我,主人,我再也不敢了,我会乖的,我很乖的,盛哥,盛哥已经把我教好了。您要是还没消气,就扇我耳光吧,我这张贱婊子脸,就是为了让您扇才长的。” 高启强扬起下颌,强撑着含泪的笑脸,跪在垫了层丝绒垫子的礼盒里,用自己本就被扇肿了的侧脸去磨蹭男人的裤腿。 “老高,老高,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安欣蹲了下去,捧着高启强的脸,试图让浑浑噩噩的双性人清醒过来。“你看清楚,我是安欣啊,老高,别怕,你安全了。” “安……欣……安欣……” 他喃喃着,脸上似乎闪过了短暂的挣扎,但很快,他又堆起了卑微凄惨的笑容,伸出粉色舌尖,讨好地舔了舔安欣的手掌。 “我知道的,您是安队长,安队长是……我的主人,主人,贱奴已经,已经学会跳脱衣舞了,一定会让安局长满意的,今天,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别,别打我了?” 说到最后,高启强微弱的声音都在发抖了。安欣听得心如刀绞,这一个月里,高启强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惨烈折磨,以至于都精神崩溃到……说胡话的地步了。他用手背蹭了一下自己湿润的眼圈,忍着心疼,拆开了捆住高启强手臂的皮带,把伤痕累累的双性人从礼盒里抱了出来。 高启强好像变得单薄了不少,躺在他的臂弯里时,神情怯生生的,僵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哪里还有一个月前那个嚣张跋扈的高老板的影子。他生硬地抬了下头,将眼泪忍了回去。 “没事了,老高……”安欣哽咽着,轻声说,“我再也不会,不会让你出事了。” 他把高启强抱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拆解掉了那些穿透了rou粒的金环,在那些淤青乌紫,或肿胀或裂出血口的伤痕上涂了药膏,贴了创可贴,剥掉那身屈辱的情趣服,给人换上了柔软舒适的珊瑚绒睡衣。做完了这一切,他埋下头,想在他饱受折磨的爱人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可即便是他将动作刻意放慢了,高启强依旧吓得猛然一颤,下意识瑟缩起了身子。安欣别过了头,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翻涌的酸楚与疼痛,流下了一行眼泪。 他不想让高启强看到他的脆弱,连忙抹了把脸,丢下一句我去帮你热杯牛奶,然后就匆忙地离开了卧室。他走到客厅,才注意到自己的房门还是敞开的,那个礼盒仍旧孤零零地放置在门口。他走过去,想将礼盒拖进来,回头去查一查盒子上的指纹,当他弯下腰时,却意外地在盒子里发现了一个U盘。 奇怪,这个U盘,之前就在这里吗,他怎么刚才没注意到。 他捡起了那枚U盘,原本是想要先问一下高启强见没见过这个玩意的,结果他进了卧室,却发现可怜的双性人已经又一次昏睡了过去,叫都叫不醒。他叹了口气,心酸地理了理高启强凌乱的头发,在床边矗立了好几分钟,站到腿都麻了,才转过身,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把U盘插了进去。 U盘里面,只存放了一个视频。安欣心头升起了不祥的预感,他眉头一皱,霍地站起了身,将笔记本电脑拿到了客厅里。他将卧室的门紧紧合好,又把电脑音量调到最小,确定了不会吵醒高启强后,才谨慎地点开了视频。 只看了十分钟,他就脸色铁青地按下了暂停。 他先给李响发了条短信,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高启盛,我找到你哥了,你来趟我家吧。对了,记得把唐家兄弟,还有,陈金默,都叫上。” 面带喜色的高启盛刚一进门,就被暴怒的李响重重一拳砸到了鼻子上。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被唐小虎扶了一把才没摔倒。他捂着鼻子,破口大骂道,“李响,你他妈疯了吧!” “我看疯了的人是你!你个小畜生,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你,还有你们,良心都他妈被狗吃了!” 安欣指着鼻子的谩骂,把高家的这群狗崽子骂得一头雾水。唐小龙象征性地拦了一下额角鼓出青筋的老默,阴狠地斜了他一眼。 “安队长,你什么意思?谁没良心?你别扯这些没用的了,你不是说你找到强哥了吗,他人呢?” 安欣冷笑一声,说,“行了,事到如今,你们还有必要跟我演戏吗。高启强这段时间,不是一直都在你们手上吗。” 高启盛越听越糊涂。“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哥呢,先让我见我哥!” “好,你要见你哥是吧。” 安欣将电脑屏幕转向那四个高家人,按下了播放。 “他不就在这里吗,见吧。” 视频拍摄于一个类似仓库的脏旧地方,光线昏暗,到处堆砌着杂物。仓库中间支了张桌子,唐家兄弟坐在桌边嘻嘻哈哈地闲聊,一边喝酒,一边吃着下酒的卤菜,根本没给那具躺在他们脚边的白rou分半点眼神。 而那团赤身裸体,遍体鳞伤,时不时抽搐一下的雪白美rou,不是别人,正是他们敬爱的老大,失踪了一个月的,高启强。 高启强是侧卧的姿势,垂下的手臂将两团本就不小的乳rou推挤得更为丰满勾人,同时,也让rufang上横七竖八的鞭痕更醒目了。鞭打他的人手上没有留情,几乎每一鞭都抽得皮开rou绽,同样遭殃的还有他的大腿和臀rou,似乎是因为那些地方rou多,而且软弹滑嫩,被鞭子抽打的时候rou浪翻滚,像是被反复捶打的年糕,看起来会让人食欲大开。 高启强挣扎着爬起来,试探性地碰了碰唐小龙的小腿,没有被踢开,他猜测着男人应该心情不错,便大着胆子,小声提出了一个请求。 “龙哥,我……我已经,三四天没吃饭了……能不能……给我一点东西吃……我,我实在是,太饿了……” 唐家兄弟听了他毫无尊严的话之后都笑出了声,在他们放肆的笑声中,他抿紧发灰的干裂嘴唇,难堪地垂下了头。 “你他妈的,臭婊子,你一开始不是很硬气吗?还说什么要把我们全送上断头台,妈的,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横的双性人。” 唐小龙拧着他的脸颊,皮鞋踩上了他的屄,不紧不慢地来回碾压。 “再说,谁不给你东西吃了,你不是天天都有jingye吃吗,你这三张嘴,可一直都是灌满的。” 他的两瓣yinchun被男人的鞋跟挤开了,娇嫩的屄rou遭受着力道极重的碾压踩踏,阴蒂也被鞋底的花纹磨蹭着,疼得他额边渗出了汗珠。“别,别踩了,好痛……龙哥,我知道错了……” “行了,哥,你欺负一个双性人干什么呢,他想吃,我就给他分点呗,我可是很善良的。” 唐小虎悠悠开了口,那副不怀好意的笑容,和善良这个词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他往自己啃到一半的鸡腿上啐了口唾沫,然后,直接扔到了高启强面前。 “吃吧,小母狗,你不是饿了吗。” 高启强的喉结滚动了个来回,他盯着那个滚了一圈灰尘的鸡腿,搭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颤抖,眼睛明显红了一圈。唐小虎看他不动,啧了一声,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将他扇出了鼻血。 “cao你妈的,还不快吃!怎么着,你还想再被吊起来抽一顿啊?” 高启强打了个冷颤,立刻伏下身子,将脏兮兮的鸡腿衔到嘴里,用牙齿一点一点撕咬下骨头上的残rou,吞咽那些残羹冷炙时,眼泪一滴一滴砸到了地上。 唐小龙往那团肥润的臀rou上踹了一脚,不耐烦地说,“你还委屈上了,你知道京海的双性人有几个能吃得上rou的吗,真是他妈不知好歹。” 视频播放到这里,安欣按下了暂停。因为那四个高家的男人,打起来了。 准确地说,是陈金默和高启盛将拳头抡到了目瞪口呆的唐家兄弟脸上。 “你们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对他!”高启盛咬牙切齿,恨不能将面前的两人脑袋拧掉。而陈金默,看他活动手指关节的动作,就知道他确实是打算这么做的。 见他们起了内讧,两位警官并没有什么反应,李响扯了扯嘴角,不冷不热地讽刺道,“别急啊,两位。你们也有戏份,在后面呢。” 说完,他按下了播放键。 唐家兄弟又继续打骂了这悲惨的双性人一会儿,直到仓库门打开,两个人的脚步声越走越近,他们才停了手。此时,趴在地上发抖的高启强,两个鼻孔都是血红色的,脸上顶着几个层叠的巴掌印,嘴边还有没擦干净的污渍,是他啃鸡腿时留下的,看起来狼狈又可笑。 “怎么又打他的脸了。” 说话的人,是没戴眼镜的高启盛。他粗暴地掰起了高启强的下颌,没好气地说,“人家看上的就是他的脸,你们把他打成这样,那大少爷到时候能满意吗。” 冷着脸的陈金默跟在后面,看向高启强时,满脸写着不耐烦。“高启盛,你把我叫过来,就是让我看这玩意?你把视频发给我时,我就跟你说了,我他妈不认识这母猪,别什么万人骑的烂货都往我头上赖。” “烂货?陈金默,你可真是不识货。”高启盛嗤笑一声,让唐小虎把人扶起来,用中指和食指把高启强那枚还沾着唐小龙鞋底的泥灰的屄xue撑开,将被cao得肿烂的xue腔展示给不屑一顾的陈金默看。“这小婊子虽然是个来路不明的精神病,他的sao屄可确实是个名器,能吸又能榨,宫口也浅,cao起来特别爽,你试一次就知道了。我吗,就收你个友情价,东湾那个港口,你让给我,怎么样。” 陈金默似乎是来了点兴趣,骨节分明的手指向高启强的下身探去,先是扣弄了几下屄xue,然后又沾着喷溅的黏腻yin液,抚摸起了臀缝中那圈微微隆起的粉褐褶皱。他刚把手指插进高启强紧致的后xue里,好像就摸到了什么东西,惹得他不满地拧起了眉头。“这他妈什么玩意。”他骂了一句,将摸到的乳胶制品捻了出来。 原来是一枚用过的避孕套,里面还装着满满当当的腥黄jingye,估计是在他体内射完精后,将避孕套取下来打了结,又塞回了他的屁眼里。 “妈的,脏死了。” 陈金默嫌恶地将摸到的jingye蹭到高启强伤痕累累的肥屁股上,随口说道,“是不错,但玩一次也不值这个价钱。一个港口,足够把他买下来了吧。我看他rou挺嫩的,我那正好缺头年猪,等过年了,我也差不多玩腻了,还能添道压轴菜。” “这倒是个好想法,他的手脚都长得圆润肥厚,剁了用来煲汤正合适。” 高启盛嬉笑着搭了句话,高启强听不出他们是不是在开玩笑,吓得面无人色,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你们两个,都他妈的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了?!” 李响怒吼着骂出了声,表情难看至极,安欣也是如此,这两个警察在看到陈金默像验货一样随意亵玩高启强的前后两xue时就看不下去了,哪里想得到他们后面还说了这么惨无人道的话。 “这他妈不是我!”高启盛脸色惨白地争辩道。 “这也不是我。”陈金默声音低哑,眼底满是血丝。“我怎么可能……这么对阿强。” 唐家兄弟同样也连连点头,赌咒发誓说视频里那个残忍虐待高启强的畜生不是他们。安欣沉着脸,冷声说,“铁证如山,你们还不认啊?虽然我不知道这个视频是哪来的,又是谁把老高救出来送到我这里的,但我告诉你们,我这次绝对不会看在老高的面子上……” “怎么回事啊,这么吵。” 一句悠闲的问话,打断了安欣蕴含着怒气的宣告。 安欣愣了愣,缕缕寒气贴着脊背升起,鸡皮疙瘩爬满了他的手臂。 第一,是因为,这句话,是从那个正在播放的视频里传出来的。 第二,是因为,他听到的,是他的声音。 李响也正呆滞地盯着电脑,屏幕内侧,他和安欣穿着笔挺的警服,漫不经心地晃进了画面里。 那几个黑社会在看到警察之后,也并没有松开破破烂烂的双性人,只是自然地打了声招呼。安欣走到还奄奄一息地靠在唐小虎怀里的高启强面前,蹙了下眉,李响立马走上前去,拽着高启强汗湿的头发,把人甩到了地上。高启强浑身的骨头都像被碾碎了,撞击带来的剧烈疼痛让他眼冒金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不是教过你了吗,见到主人,要下跪的。” 安欣风轻云淡的一句话,便让高启强绷紧了神经,赶忙用颤抖的双臂撑起身子,规规矩矩摆成了塌腰撅臀的母狗跪姿。 “对不起,对不起主人,我知道错了,我……” 安欣懒得听他道歉,对着李响吩咐了一句把他的屄抽出血再停,然后,就看向陈金默,淡淡地说,“不好意思,这只母猪已经被我买下来了,喏,我今天就是来给他送认主戒指的。” 在皮带落下的尖锐声音和高启强撕心裂肺的惨叫中,安欣从口袋里翻出了三枚金环,展示给几人看。 屏幕之外,安欣也颤巍巍地将手伸进了口袋里,掏出了那三枚还沾着高启强血渍的金环。他这时才注意到,每一枚金环,内侧,都刻了一个字。 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那几个对高启强施暴的男人,那几个把他们珍爱的明珠当做鱼目踩得稀烂的人渣,为什么,和他们,长了一模一样的脸。 是他们本人吗。不,不可能。 可为什么,为什么会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他们,又会是谁。 高启强这些天,一直是在被“安欣”,“李响”,“阿盛”,“老默”,“唐家兄弟”,这些他最信赖,最重视,最爱的男人们凌辱虐待吗。 怪不得,怪不得高启强现在……这么怕他。 老高,老高啊。 想到那个顶着自己的脸的混蛋对高启强做了些什么,安欣越想越崩溃,呜咽着抱着脑袋蹲了下去。另外的几个男人,也和他是一样的崩溃心情,一个个都无法直视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倒影,恨不得杀了自己再杀了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人。 这时,卧室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是高启强从床上跳了下来,跑进了卫生间里。他们担心出事,也顾不得自己的脸会不会给高启强造成心理阴影了,赶紧开门跟了过去。高启强正跪在马桶旁边,痛苦地呕吐着胃液,整个人都在不自然地痉挛着。 “哥,哥你怎么吐了,哥你——” 男人们看着他捂着下腹部的手,陷入了窒息般的沉默中。 初具雏形的胚胎,不知流淌着哪个坏种的血液,正窝在高启强的zigong里,茁壮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