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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年代:恶毒婆婆不恶毒 第17节

    猪肚和猪大肠处理其实都差不多,就是拿着草木灰在盆里使劲搓就行了。这还是谢兰兰跟她妈学的,基本上搓个几遍就闻不见臭味了。然后再换上清水洗几遍,拿刀把上面的一些肥油割下来就好了。

    这割下来的肥油也是不扔的,放起来,到时候和分到的肥rou一起炼猪油。到时候油练出来了,这些肥rou就会变成香喷喷又酥脆的油渣,无论是撒点糖还是撒点盐,或者是就那么干吃,都好吃极了。

    第43章 :吃大餐

    谢兰兰在外头清洗着猪下水,宁母则在厨房里头炼猪油。乔莺莺也没在一边干看着,她正被宁母分配着给她烧火。只不过她本人显然不太愿意,一脸的不情愿。

    其实倒也不是宁母非逼她烧火,而是除了这事儿,宁母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她能干的了。乔莺莺在娘家的时候,估计是啥也不干的。到了宁家,宁母尝试着叫她烧了一顿饭,好险,差点没把宁家的厨房给炸了。从那以后,宁家人再也不敢叫她做饭了,但大家都在干事儿,没道理她闲着啊!最后还是她丈夫,宁长平说的,就让她烧火好了。有宁母或者谢兰兰在一边看着,也不会把厨房烧了。其实冬天烧火也算是轻省活儿了,而且还舒服。但很显然,乔莺莺一点都不这么觉得。

    宁明睿,宁明棋和小禾苗儿三个孩子也很反常的没有跑出去的不见人影儿,而是都围着灶台边团团转,馋的直流口水。实在是炼猪油太香了,连厨房外头的谢兰兰都闻得有些馋。不过也不止是他们,今天,哪家的孩子不是这样呢!每户人家现在应该都在家炼猪油,也差不多每户人家的孩子都在灶台边上流口水呢!

    宁母看着三个孙子孙女,拿了三个碗出来,一人分了大半碗的油渣,依着他们的口味洒了糖或盐,就赶他们出去了。炼油的时候容易炸开,她们大人没关系,可要是溅到几个小孩身上,那可就麻烦了。

    宁明棋拿到了心心念念的油渣,在哪儿吃也无所谓,转身就跑了出去。把身后准备叫他让他把油渣给她尝一口的乔莺莺气了个半死。偏偏,宁母就在这儿,她总不能把跑出去的人再叫回来吧?乔莺莺最好面子,这样仿佛她比孩子还馋的事儿她是做不出来的。

    宁明睿听了奶奶的话,则牵着小禾苗儿的手,慢慢的往外走。油渣刚刚从锅里出来,有点烫。小禾苗儿还小,要是不小心摔了被烫到了,就糟糕了。

    把meimei带到桌子上做好,又给她递了个勺子,让她舀着慢慢吃,自己却端着碗出去了。

    正在给猪下水清水的谢兰兰突然就被塞了一颗热乎酥脆的油渣到嘴里,下意识的咬了一口,那股子鲜香带着油味儿的味道一下子就散发出来,占据了她整个口腔。

    她一抬头,又长高了一些的宁明睿正端着碗站在她身旁,看样子似乎还准备再喂她吃一口。

    即使这半年早就习惯了儿子的亲近,可每当这种时候,谢兰兰还是忍不住有些感慨。虽然不知道这辈子的儿子遇上曲曼丽以后会怎么做,但现在的儿子确实是可爱极了,也让她喜欢极了。虽然心底的伤痕无法去除,可爱自己的孩子,是每个母亲生而就拥有的本能。

    要是能一辈子这样就好了……

    谢兰兰在心里感叹着,一边张口接受了儿子的喂食:“好了,你自己去吃吧,外边冷,赶紧回屋去。”

    正好,最后一遍清好了,谢兰兰拿着干净的猪下水进了厨房。

    猪肚一半切成片,混着分到的骨头,一起炖汤喝,别提多香了。剩下的一半呢,则切成片,加点辣椒爆炒,又香又辣,美味无比。

    猪大肠就直接切成一圈一圈的,然后加点蒜苗,红烧,这可是一道硬菜呢!

    至于猪腰嘛,其实猪腰卤起来最好吃,但宁家没有卤料。这年头,想找些卤料实在是太难了。卤料里面需要很多大料,例如八角,桂皮,香叶之类的,很多配料南方都没有。谢兰兰也没想好到底应该怎么吃,索性就把它和猪肚,猪大肠一起放起来,等到过年的时候再说。反正现在是冬天,天气冷,也不怕rou随随便便就坏了。

    不过今天是分猪rou的好日子,自然还是要吃一顿好的。

    宁母炼好油,用瓷盆把油装起来等它慢慢冷下来,就出了厨房。她现在有了两个媳妇儿,早就不自己下厨了。也就是今天看着谢兰兰忙不过来,她才帮一把手。

    谢兰兰蹲在灶台边,把刚刚因为打井水清洗猪下水而冻得冰冷的手放在锅洞下面暖着,一边想着今天吃什么。

    她刚刚收东西的时候,特意留了一些切成条的猪肚下来,待会儿摘几根蒜苗炒一炒,就是一道菜了。至于分的猪rou,大部分肥rou已经炼成油了,只剩下好几斤的瘦rou和一点五花rou。谢兰兰掂量掂量,五花rou也没多少,要是今天吃了,过年就没得吃了。

    虽说宁长安有rou票,可以去城里头买。但现在正是年关,城里头猪rou也是稀缺货,不是有票就能买的到的。要是为了买一点猪rou还得宁长安大冬天的凌晨就去排队,那她宁愿不吃。

    那就做瘦rou好了,反正也多。切一点rou丝,炒个炒菜。然后再剁掉rou馅儿,加几块白干,包个圆子。其实包圆子的rou馅儿也是肥的好,但现在只剩瘦rou了。谢兰兰准备到时候多放点油在里面,也就是一样的了。大人们吃这么多已经差不多了,谢兰兰想了想,准备再给孩子们做一道荤菜。尤其是小禾苗儿,她还小,有些大人吃的她还不能吃。

    家里的老母鸡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知道自己快要被做成菜了,拼命的生蛋,似乎再说:我还有用,别吃我。那就做一道鸡蛋蒸rou好了。清淡不失营养美味,最适合孩子吃了。

    终于确定了中午吃的菜,谢兰兰冻得通红僵硬的手也缓过来了,那就该做饭了。中午有不少菜呢,得早点准备。

    今天的小杨村,整个村子都弥漫着rou香味儿,像是过年一样。不光大人高兴,孩子们也开心。小禾苗儿吃的都快把头埋碗里了,不亦乐乎。

    谢兰兰看的好笑,她知道小禾苗儿喜欢吃鸡蛋蒸rou,特意做了,想到她会很开心,没想到她会吃成这幅模样。算了,她现在还小,吃饭的时候,她不扫她的兴。不过要是等再大点还是这样,她就得好好说说她了。

    夹了一个被她包的圆溜溜的圆子放进宁明睿的碗里,这是宁明睿喜欢吃的。做饭的时候,除了按照食材做,她也会根据家人的口味做。不然做了再多,没人喜欢吃也是枉然。

    吃了几口饭,就被身边酸溜溜的仿佛能化为实质的目光盯得吃不下去了。谢兰兰在心中偷笑,还是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宁长安碗里,这才消停了。

    今天的小杨村,也是格外和谐的一天。所有人都高高兴兴的吃着一年难得吃上一次的rou,迎接着新年。

    第44章 :即将到来的饥荒

    虽说分猪rou让村子里的人高兴许久,可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村里不少老人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今年要说不冷那也没有,大家也都裹上了厚厚的大棉袄。可要说特别冷,似乎又不太够,因为直到腊月二十几号,竟是还没有一场雪。

    村里秋收其实还可以,虽然比不上上半年。可上半年那是风调雨顺的,老天爷赏饭吃,不能强求的。可这天气眼看着不对劲了,不少人都开始愁了起来,准备欢欢喜喜过大年的小杨村似乎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宁母这两天总是去地窖里头看家里的存粮,平时也不见笑脸。 她自小在田地里长大,哪能不明白现在天气的诡异。

    俗话说得好,瑞雪兆丰年。

    这可不是一句空话,只有下雪了,明年才能丰收呀!冬天下雨比较少,雪化了以后就是滋润土地的雨水。再者,下点雪,也能冻死田地里的害虫,保护粮食不被害虫侵害。小杨村虽然是在南方,可也不是那种四季如春的南方。平时四季分明,往年这个时候早就下过雪了,可今年却迟迟不来。

    分猪rou的喜意被迟迟不来的大雪分散,家里年轻的不知事的人也被长辈教育了一顿,明白了这件事的重要性。这年头,粮食就是顶天大的事儿!民以食为天,没有粮食,那他们就完了!

    宁家的气氛也被影响到了,就连小禾苗儿,都机灵的不再屋子里笑闹。

    谢兰兰把宁长安扯进屋里:“你看,我说的吧,你竟然还说我杞人忧天,管得多!”

    宁长安连连喊冤:“冤枉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说着,一副委屈的样子,“我哪敢这么说你呀,兰兰你不能这么欺负我呀!”

    粗鲁的翻了一个白眼,谢兰兰想生气,又憋不住笑了。上辈子,宁长安在她心中的形象就是温柔稳重又可靠,是可以依赖信任的人。可重活这一辈子,她却发现并不是这样。她以为的就只是她以为的,实际上的这个男人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幼稚还爱演戏,有时候还傻乎乎的。但谢兰兰也知道,这辈子的宁长安才是真正的宁长安。随着他们关系的日渐亲密,宁长安渐渐的在她面前显露出了最真实的样子。

    想到这儿,谢兰兰又有些心疼起上辈子的宁长安。上辈子的他一直维持着那样的形象,是因为看出她的不满了吗?肯定是的,他那么敏感的一个人,这辈子她只是稍稍打开了心门,这个男人就感觉到了,还一点点的,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这样聪明的人,上辈子也是知道她喜欢可靠成熟的男人,才一直维持那样的形象吧。心里有些微微发酸,谢兰兰看了耍宝的人一眼,也再也气不起来了。

    闹了一会儿,两人这才说起了正事。

    实际上,宁家早就得知了明年可能会饥荒的消息。自从七月份的那一次县城之旅,谢兰兰就总是在宁长安耳边提起北方饥荒这件事。而宁长安则是抱着有备无患的心理,像他的朋友打听起了这件事。

    当时,他的朋友在外地,没能第一时间告诉他。后来回了源水县,听他问起,还有些惊讶,不明白在小杨村一直被他嘲笑像个大姑娘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宁长安是怎么知道的。他的惊讶给了宁长安答案,纵使当时只是北方闹饥荒,可宁长安的心却沉了下来。

    他的朋友见宁长安似乎十分重视这件事,特意跟他细细说了。

    原来早在三月份,北方有些地方就再没见过雨水了。一开始只是最北边的地方,后来慢慢的开始扩散,等到八月份的时候,北方小半地方几乎都闹起了饥荒。不过也不算太严重,国家粮库有粮食。近几年不是一直说什么亩产几千斤吗?那么多的粮食,不过是有的地方不下雨没收成了而已,国家肯定能够解决。而国家也确实很快就发了救济粮,人们的躁动也很快被平息下来。

    听到这里,宁长安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见他脸色实在难看,朋友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看着茫然的朋友,宁长安苦笑。朋友一直开货车到处跑,从没下过地种过田,哪里知道亩产几千斤根本就是骗人的!红星公社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了吗?那么多的生产大队报上去都是一千多斤,两千多斤,可实际上呢?小杨村不过亩产三百多斤!都是一样的地,他们有神通不成?

    朋友一听也傻了眼,他哪里知道其中还有这样的事情?怪不得啊,最近亩产千斤的报道在报纸上几乎看不见了,看来是领导也发现不对劲了。他神色变得凝重,宁长安想到的事儿,他又怎么会想不到?饥荒还在继续蔓延,那年后岂不是南方也要受到波及?

    源水县虽说是属于南方,可实际上是中间偏南而已,离北方偏南的一些地方近的很!这么说,岂不是很快就要遭殃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大事不妙。

    宁长安从朋友这儿得到了消息,回家就跟宁父还有宁长平说了。三人在宁父屋里待了一下午,出来以后三个人神情都很难看,尤其是宁长平。宁父和宁长安都只要保护好家人就可以,但他确实村里的干部,不可能不在意这件事。

    宁长平从屋里出来了以后,饭都没吃转头就去了村长家。

    杨建军一开始还觉得宁长平危言耸听,可宁长平言辞恳切,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也全都是为了村里人着想。当时村长虽然没说什么,可宁家人都知道他听进去了。

    因为后来秋收的时候,杨建军顶着上面的压力,两百多斤的亩产愣是一点也没多说。上头领导看着这头倔驴,气的差点没给他帽子摘了。

    这也就是小县城的悲哀了。

    其实按照宁长安朋友带来的消息,上头已经知道亩产千斤不对劲了,报纸上也早就不写了。可这个偏僻消息不灵通的小县城,领导们却还是以为像之前一样。甚至还妄图多说一些亩产,让上头表扬。

    杨建军知道别的生产大队报上去的产量,实在是已经登录在册改不了,也不会让你改了,对着几个相熟的队长说了,让他们多种点番薯土豆之类的多产且饱腹的粮食。难吃胀气也没办法了,在命面前,口味就显得太渺小了,根本不值得被在意。

    有些机灵的队长察觉到他话里有话,回去以后或是把种好的粮食拔掉一点,改中其他的。或是在还没种的田地里中上番薯等,都有了行动。

    但也有些队长,例如那个第七生产大队的队长,非旦对他的话嗤之以鼻,甚至还嘲笑了他一番,说他没胆子说胡话,老糊涂了。

    杨建军也没有再多说,只是怜悯的看了他一眼,走了。至于他是不是老糊涂了,来年不就知道了吗?

    第45章 :路宏量

    如今当初宁长安的话一一应验,杨建国着急的同时也不由得庆幸,幸好当初他听了宁长平的话,否则今天他是真的要后悔死了。他后悔都不算什么,要真是让村子里的人在饥荒里饿死了,那才是真的罪过。

    宁母这么些天愁眉不展也正是因为此事。她倒不是因为不下雪而愁,她愁的是她知道明年要饥荒了,可却什么也做不了。家里有粮食,可粮食够不够多那可就说不准了。毕竟,谁能知道这次饥荒有多大呢?宁家也有不少人,这么多张嘴,到时候饿了谁都是在剜她的心啊!不过,很快,一个人的出现解决了她的难题。

    腊月二十七,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了宁家。

    年前,按道理是不该去别人家的。可这个人不是一般人,他的到来,让宁家所有人都高兴不已。

    他正是宁长安的那个朋友——路宏量。

    路宏量和宁长安是同学,哦,对了,宁父也曾经教过他,是他的国文老师。他对于宁家人来说,其实并不陌生。只不过,这么些年他天南地北的泡面,连源水县都很少回来,更不用说是来小杨村找宁长安了。今天一大早的敲门,宁母乍一看都没人出来。还是后来他叫宁母“师母”,宁母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谁。

    路宏量是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男人,他皮肤黑,身材又生的高大,虎背熊腰的。再配上他那浓黑的眉毛,炯炯有神的眼睛,还真是有几分凶相。大概是在外奔波cao劳的,他的脸有些苍老,眉眼间都是沧桑。单看不觉得,和宁长安这个白面书生站在一起,就显得格外的老了。

    谢兰兰好奇的看了好几眼,这样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呢!

    路宏量是个看上去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发的男人,虽然从没见到过谢兰兰,可却从她的年纪打扮上和宁长安曾经的只字片语中推断出了她的身份:“这就是弟妹了吧?果然和长安很般配啊!只可惜当年长安结婚,我竟然也没回来喝一杯喜酒!”

    “你还好意思说。”宁长安在旁边不大不小的说了一句,让路宏量哈哈大笑。

    “我人虽然没到,礼可是早就到了!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说起来,老二,你还欠我一杯酒呢!”

    宁母正好出来,听见这句话,知道他什么意思:“那感情好,今天你就尽情的喝!没喝好不许回去。”

    “师母,嘿嘿。”没想到自己打趣兄弟的话被宁母听见,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

    一个大块头,看上去凶恶,刚才却很是随和的样子,现在又显出几分憨厚。谢兰兰没忍住,又看了好几眼。

    寒暄几句,路宏量也说起了正事。他这次来是有原因的,要是拜访大可以等到正月,不至于现在就来坏了规矩。

    宁母会意的去院子里把门关上锁起来,这样即使有人来也要敲门,否则进不来。

    “长安,你要的粮食我弄到了。不过不多,粗粮有一千斤,细粮三百斤。”

    能弄到这么多就已经是很不错了!宁家人听到路宏量报出的数字,都有些惊喜。

    宁长安对着路宏量的胳膊锤了一圈:“可以啊!”

    “那可不!男人,怎么能不行?”路宏量有些得意,“我自己也搞了不少粮食,现在都放在我家杂货间里呢!你们看什么时候拿过来,怎么拿。”

    这到确实是个问题,粮食这么多,怎么拿回来呢?路宏量家在县城里头,他有货车,可以把粮食运回家,可总不能把货车开到宁家来呀!那岂不是闹得人尽皆知了。

    一时之间还真是想不到什么好法子。

    “哎呀,也不着急!起码得是明年呢!有的是时间,就是人去搬,这么长时间也能搬回来了。反正我家地方大,随便放多久都可以的。”

    路宏量见宁家人好不容易开心起来,转头又为这件事发愁,连忙补救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路宏量人好,他们不能真的把粮食就放他们家了。但现在确实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宁家人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听路宏量说说他弄到的具体的东西。

    “粗粮就是红薯,玉米面,高粱米这些了,大概每样三百斤,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细粮就是大米和白面粉,还有几十斤的小米。另还有百来斤的豆子,红豆绿豆黄豆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