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与恶为邻 （下）（当手指里有摩罗和宿傩）

    （经验丰富学弟X纯情男高学长）

    0　Intersection　Lines

    严肃，古板，认真，注意规矩，注意阶级，责任感强…

    加茂宪纪并不是虎杖悠真所会喜欢的类型，因为两人在某些方面上过于相似，却又非常不同。

    他这个人给虎杖悠真的感觉，就跟上辈子继国本家那些宗亲们一样烦闷无趣，张口闭口都是「为了家族的发展」之类的话。

    他上辈子的祖父，继国岩胜在离家之前和正妻有两个儿子。按照当时武家的规矩，在继承了家督之后的长子或嫡子，会将其余兄弟送到寺庙出家，幸运一点的是被派去其他地方驻守，成为支脉或是侍奉家督一系的家臣。

    他上辈子的父亲便是担忧被家督伯父迫害，又不愿在寺庙终老一生，便带着他们全家离开了纪伊的继国家的领地，投奔了远在伊予岛的姻亲。

    虎杖悠真对加茂这个姓有些印象的原因是，他有个哥哥还是弟弟成年后，选择成为别的势力的家臣，去了旧称恭仁京的山城国加茂町，入赘后改姓了久仁。

    加茂啊……

    虎杖悠真是在这个情况下注意到这位大他一级的学长的。

    加茂宪纪像是上辈子那个，什么都没有失去过的继国十真；而虎杖悠真是经历过了失去后，失而复得珍贵之物的继国十真。

    一切的开始，始于交流会之后加茂宪纪的道歉。本来是两条平行线的他们，有了相交的点。

    01　Alcohol

    刚冲完澡的虎杖悠真坐在宿舍的屋顶上。他上身只穿着一件贴身短袖，头上搭着一条湿透了的毛巾。他拿着手机哒哒哒地正在回复消息。

    这是加茂宪纪第一次见到虎杖悠真面具后面的模样，他先是一愣，几秒后凭借着那头染成雾蓝色的头发认出了虎杖悠真的身份。

    “悠真？”他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虎杖悠真的脸。

    同时，加茂宪纪也发出了和其他人一样地暗叹——单从外表来看，难以相信虎杖悠真和虎杖悠仁两人是亲兄弟的关系。

    怪不得会被禅院直哉那个颜狗缠上，实力强大，长得又好看的人，谁会不喜欢呢？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成天喜欢遮着脸。

    也许强大的咒术师都会有这样那样的怪癖吧。

    加茂宪纪没有掩饰的，自然被虎杖悠真注意到了。他放下手机，看着穿着素色寝巻，正小心翼翼地踩上屋顶的加茂宪纪，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嘲讽：

    “这么盯着我看，穿着寝巻的加茂前辈是打算邀请我玩寝取吗？”

    啊，这种明明用着敬语却毫无尊重的说话方式，果然是虎杖悠真呢。

    他果真没认错人。

    虎杖悠真承认，加茂宪纪是个美人，按照传统的审美来说。放在他前世的那个时代，加茂宪纪这种带着公家贵族式的俊美典雅型，会是若众里面最受欢迎的之一。

    在那个年代，作为一名出色的武士必须“男女皆可”，娶妻进门是为了繁衍后代，和娈童（侍童）之间的感情才弥足珍贵。

    虽然虎杖悠真上辈子出生于寺庙之中，但他并非后继之人，不需要和长兄一样继续在寺庙里做和尚。因此元服后便带着自己的家仆，随意占了一块地盘，在里面过起了醉生梦死的养膘生活。在成为头领之后，手下的家臣仆从倒是又介绍了不少俊美的侍童。

    ——其实睡起来也就那样吧，没什么差别。

    虎杖悠真虽然不喜欢自己的前世，觉得那是一场恶心的梦，但也不得不否认，那两百多年的漫长时光，已经在他的灵魂上刻上了难以泯灭的痕迹。

    至少他现在，对于性别方面并没有多大的挑剔，对于“伴”的要求也近乎到苛刻的地步。

    但如果单纯是“色”的话，虎杖悠真并不挑剔，至少，散着头发，穿着寝巻的加茂宪纪，此刻就挺符合他的口味的。

    虎杖悠真看了加茂宪纪几眼之后，又低头去摆弄着他的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某个语言学习的app软件，他正在做某门语言的等级测试。

    “来找我的？有什么事吗？”

    “加茂前辈。”

    “来和你道歉。”

    加茂宪纪小心翼翼地踩着瓦片，一点点地移动过来。

    “关于你弟弟的事情……我很抱歉。”

    在下定决心来找虎杖悠真后，加茂宪纪就已经做好了被虎杖悠真暴打一顿地打算了。不，也许更糟吧，会落到跟禅院直哉那个黏人的疯狗一样的下场——被虎杖悠真见一次揍一次。

    “虽然是校长的吩咐…但…”

    ——也只有他认真地去执行了。

    ——因为他的身份…他所处的位置…

    “是这个啊……我没有生气。”

    虎杖悠真看见测试结果显示的那个大大的“F”后，手机屏幕啪的一下向下盖在了大腿上。

    他一手支着脑袋，侧头看着加茂宪纪一点一点地挪移过来的动作，嗤笑了一声。

    他轻轻松松地站起来，毫不担心从屋顶上摔下去，大步地朝着加茂宪纪走去，一把扯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在屋顶上走着。

    虎杖悠真的体温，似乎比正常人的体温高上一些。加茂宪纪总觉得自己那块被触碰到的皮肤，有些被烫得发红。

    “喂！悠真！这样很危险！悠真！！”

    加茂宪纪踉踉跄跄地被虎杖悠真拉扯着前进，有些惊慌失措的他眼睛瞪得很大，眼瞳里充满着不安。

    两人挨得极近，加茂宪纪能在虎杖悠真身上，嗅到浓郁的酒气。

    也是，以往的虎杖悠真并不是这种「热情」的性子，原来是因为酒精导致的吗？

    不过，未成年不是不能喝酒吗？虎杖悠真又是从哪里买来的呢？

    （其实是和五条悟一起偷了庵歌姬的清酒后，试图灌醉前来帮忙治疗的家入硝子，结果被对方反灌，达成“一重伤一轻伤”的成就。）

    “你是指会摔下去吗，加茂前辈。”

    虎杖悠真呵呵笑了几声，被酒气熏染得有些沙哑、介于少年和成年男性的声音在夜里响起。

    “没关系的啦。”

    虎杖悠真无视了加茂宪纪的惊慌和不安，扯着人在高专建筑物的屋顶上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就算掉下去了，我也会接住你的。”

    那双眼睛里面，装满了太阳火焰的颜色。

    “加茂前辈。”

    加茂宪纪看着虎杖悠真肆意的背影。

    有些渴望，有些羡慕。这种不顾一切放浪形骸的行为，这是作为加茂家下一任家主的他所不能做出的。

    但是…虎杖悠真足够强大，所以在某些方面，他的一些有些超过的行为，都会被容忍。

    因为是强者嘛……

    就像笼子里的雀鸟羡慕着天空里飞过的隼鸟一样。

    02　Finger　Work

    他们上床了。

    难以想象的结果。

    真不可思议。

    虎杖悠真捧着加茂宪纪的脖子，尖锐的牙齿啃在加茂宪纪的锁骨上。

    他喜欢这种摁着别人要害的感觉。

    就跟某种喜欢泡在冰凉的水里的大型猫科动物一样。

    本来虎杖悠真只想戏耍一下总是一本正经地加茂宪纪，想瞧到对方那张无趣至极的脸上，会出现什么其他的表情，只是玩到后面，酒意上涌的他做出了超出自己计划的举动——

    他将加茂宪纪拉回了自己的宿舍，将人压在墙壁上强吻。

    在见到了后者从羞愤欲绝，再到一幅起了生理反应，认命似的闭上眼后，虎杖悠真灵魂深处那属于恶鬼的部分，蠢蠢欲动了起来。

    哦吼，有趣的人类，真好玩。

    虎杖悠真知道自己的有趣，在别人认知里是极为恶劣的行为。

    但他并不想为了“别人”而改变自己，甚至有时候会明知故犯，例如拿着自己那可怕的画作去吓人。

    从诱jian变成合jian，其实也很容易。

    加茂宪纪的寝巻仍好好地待在他的上半身上，腰间的衣带也被绑得很牢固。但下半身的布料已经被虎杖悠真撩起，露出他一双劲瘦的双腿和遮盖住重要部位的白色平角裤。

    跪在床上的虎杖悠真顺着加茂宪纪的耳廓纹路舔舐了一圈，柔软的舌尖缓慢地探入加茂宪纪的耳道。

    被他压在身下的加茂宪纪身体缩了一下，抬起手，有些抗拒的伸手抵住虎杖悠真的肩膀。

    “不…不要这样，悠真。”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因为家庭因素，加茂宪纪是不排斥跟同性发生这种关系，事实上，他也曾在家中见过家里的成员和他们的侍从调情，甚至发生亲密的行为。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调情」是这种感觉…难以形容，说不上是麻痒，还是别的什么。

    虎杖悠真从这带着恳求意味的话语里面，听出了一丝些微的羞涩。

    原来加茂宪纪这种老实人，害羞起来是这样吗？

    跟同为御三家的禅院家的那个骂骂咧咧，嘴巴停不下来的金毛，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诶。

    有趣。

    虎杖悠真橙黄色的双眼看向加茂宪纪那双带着晶莹质感的薄唇上，侧头，门牙轻轻叼着下瓣唇。他的眼睛盯着加茂宪纪的脸，手掌顺着加茂宪纪宽大的袖子，往内抚摸。

    不会反抗吗？明明…对他没有那种感觉吧？

    对加茂宪纪来说，被比自己强大得多的后辈压在身下猥亵的感觉，很怪异。

    耻辱感混合着隐秘的兴奋感，让他紧咬着的牙关里泄露出有些抗拒的呜咽，手指紧紧攒住了自己的袖子。「不要反抗强者」的习惯和「背德感」在加茂宪纪的心底回荡着，相互碰撞着，令他头昏眼花，这种感觉令他想要哭泣。

    但是不可以…至少，他不能在这个性格恶劣的后辈面前哭出来，不能发出那种yin荡的声音。

    加茂宪纪微皱着眉头，紧闭着眼睛——直到他的嘴唇被另一个人的唇齿所触碰。

    他听见那个总是在惹人生气的后辈，半是抱怨半是疑惑地问他：

    “加茂前辈吻技真差，明明成年了呢……还没开过荤吗？”

    “落后了哦，加茂前辈。”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呢？」

    加茂宪纪忍不住张开闭着的眼睛，看着虎杖悠真。他有时候觉得这个人冷得像一条潜在水里，装作枯木的鳄鱼，而他是那只一无所知，正在下落的鹭鸶。

    “…悠真，经验很多？”加茂宪纪忍不住问了一句，又迅速意识到这是对方的私事，“抱歉。”

    “不要在这种时候抱歉啊，加茂前辈。”

    虎杖悠真捧着加茂宪纪白皙瘦削的手，轻舔着他的掌心。

    “离「很多」还有长的距离。”

    但相较加茂宪纪这未经人事的纯情处男，虎杖悠真确实算得上有经验了。

    “是…跟直哉先生吗？”

    “那个爱咬人乱吠的金毛啊……”只是稍微过分一点的调教过也算的话。

    “有哦。”

    虎杖悠真看见加茂宪纪听到他的回答后，脸上的表情变了……一幅好像快哭出来的模样。

    虎杖悠真眨了一下眼睛。

    啊…他又说错话了吗？那……

    “要接吻吗？”虎杖悠真问道，另一只手在加茂宪纪的大腿内侧又揉又掐。

    只是接吻的话，心情会好一点吧？

    如果是经历不多的年轻人，应该会更喜欢接吻，这会让他们感觉到爱意和安抚。

    ——虽然虎杖悠真本人并不吃这套就是了。

    虎杖悠真不等加茂宪纪的回复，自顾自地撤出在他衣内抚摸的手，捏着那瘦削的下巴，不太温柔地吻去。另一只手则是不太走心地隔着那一点白色的布料，玩弄起蜷缩在下面的小宪纪。

    「悠真的吻，有苦涩的酒味…还有奶油的味道，是吃了蛋糕吗？」

    「舌头，啊，是舌头被紧紧吮吸了…上颚的口腔黏膜被触碰…」

    加茂宪纪僵硬的身体，在虎杖悠真一下又一下的熟练安抚下，迅速地瘫软下来。

    他俊秀的脸有些泛红，嘴唇紧紧地抿着，竭力拦截住即将脱口而出地呻吟。

    加茂宪纪惧怕自己露出不雅的一面，在他的后辈面前。

    “真乖啊，加茂前辈。”

    加茂宪纪像一只温顺的布偶猫，不论被主人怎么对待，依然忍着，安静地躺在那里，全身心信赖着它的主人。

    虎杖悠真喜欢这种掌控的感觉，这让他感到安心。

    虎杖悠真的性欲和食欲经常会纠缠在一起，难以分开，这与他前世的经历不无关系。

    刚才虎杖悠真已经摸过加茂宪纪的胸口了，和他估计得一样，加茂宪纪并不是和虎杖悠仁一样，拥有发达胸肌的类型，身体的肌rou分布得很均匀，也有腹肌，不过只是薄薄一层，甚至比不上禅院直哉，手感一般。

    因此，虎杖悠真并没有解开加茂宪纪遮掩住上半身布料，品尝两颗乳珠的意思。

    说到底，加茂宪纪并不是那种会勾起虎杖悠真食欲的类型，但作为自动送上门的头盘开胃菜或是甜点，他是会接受的。

    但首先，要你情我愿。

    「啊啊，想那么认真干嘛呢？加茂也不是那种黏人的类型啦。」

    虎杖悠真又低下头，轻轻咬着加茂宪纪的喉结前方的那块皮肤，手指不太温柔地沾了一点小宪纪分泌出的液体，在加茂宪纪的后xue入口处摁压了起来。

    带着薄茧的指头缓慢地侵入，在微微起皱的rou壁内旋转着，里面寻找着那块微硬的小半球。

    “加茂前辈，我摸这里有感觉吗？”

    “…有点痒，嗯…呃…酥酥麻麻的。”

    看着加茂宪纪皱着眉，蜷缩起脚趾，虎杖悠真猜到了他摸到了加茂宪纪的前列腺。

    “加茂前辈要不要也摸摸我？”

    虎杖悠真拉过加茂宪纪的手，放在自己的裆部。

    “我可能，做不好…”

    几乎很少自渎的加茂宪纪有些为难，甚至连应对晨勃都是冲冷水澡应对的他，有些担心弄疼了虎杖悠真。

    明明他现在才是那个被后辈压在身下欺负的人。

    加茂宪纪忍着身后传来的异样感觉，有些手忙脚乱地扯开虎杖悠真裤头上的那个蝴蝶结。

    “没关系的啊。”加茂宪纪听见他的后辈这样说，“因为现在在占便宜的人是我。”

    虎杖悠真看着加茂宪纪渐渐加重的喘息，感受着另一双手生疏地taonong着自己等一下要刺入它的主人体内的工具，时不时出声指示加茂宪纪。

    就第一次Handwork而言，勉强还行吧。

    毕竟大家都是男性，有些本能刻在体内的DNA里面，知道要怎么让一个男性兴奋起来。

    虎杖悠真漫不经心地旋转着三根安放在那紧致甬道的手指，另一只手在加茂宪纪有些紧绷的大腿上捏了一把，又转向已经勃起的小宪纪，熟练地玩弄了起来。

    “加茂前辈流了很多哦，这都还没开始呢。”

    加茂宪纪能清楚地感受到手掌中的yinjing的长度、粗细和弧度，能摸到柱体表面凸起的，正在跳动的血管，能摸到铃口渗出的稀薄液体。

    加茂宪纪一想到不久后，手里的物体就要进入他的身体，和他的身体紧紧地结合在一起，心里没来由地就一阵恐慌，睁大的三白眼里面带着一些无措和不安——他这样做，和悠真发生这种关系，是正确的吗？

    他的母亲会不会…因为这样责怪他？

    但是家族中见到的那一幕幕yin靡的画面，和此刻身体上的欢愉快感，却又让加茂宪纪左右摇摆了起来。

    而虎杖悠真在这个时候又开始和他接起吻了，他这一次的深吻打消了加茂宪纪的顾虑。

    “是不是…要进来了，悠真？”加茂宪纪的声音带着一点浑浊的鼻音。

    “嗯？可以吗？加茂前辈？”他的后辈用带着揶揄意味的语气问道。

    说实话，虎杖悠真在这种时候喊他前辈，加茂宪纪那种难以言明的羞愧感又一次加强了。

    随之而来的，是有些微妙的刺激感。

    很奇怪的感觉…

    第一次的，加茂宪纪主动摁住虎杖悠真后脑勺，嘴唇浅浅地在虎杖悠真的嘴唇上一触即分。在加茂宪纪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后，整个人又开始惴惴不安。

    他好像没有征求虎杖悠真的意见。

    这样，会不会太冲动？太唐突？

    虎杖悠真强忍着后脑勺被触碰后，全身本能暴起的抵抗欲望。

    他脸上却带着笑容，抽开手，从最下面的床头柜翻出上次买的缓痛润滑剂，挤入加茂宪纪的体内。冰凉的感觉让后者缩了一下，直直地看着虎杖悠真，表情有些疑惑。

    “是新买的润滑剂。”

    虎杖悠真伸手捏住了加茂宪纪在帮自己做手活的手指，轻轻吻了一下中指的指根，手指一根根地插入加茂宪纪的指间，最后，屈指相扣。

    “加茂前辈可以把腿夹在我的腰上，”虎杖悠真对于第一次的人，都还算有耐心，加上加茂宪纪的「同僚」身份，让他的态度比对其他床伴好得多，“要教你接吻吗，加茂前辈？”

    “嗯…”

    他在深吻加茂宪纪之中，进入了加茂宪纪的身体。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