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狐妖的蛊惑,名取的纠结与抉择,的场求婚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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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清洗了一番,从浴房里出来后,的场贴心地用吹风替夏目吹干了头发,小心翼翼地将夏目放在了床铺上,轻轻地替夏目掩盖好了被子。等到他关上玄关门离开的时候,名取已经换好了浴衣等在了门口了。 的场的身上有夏目吻过,抓过的痕迹,可是那袒露的脖颈上,最为触目惊心的,是那妖异生长的黑色的藤蔓的死咒的印记。 名取大惊失色,刚才和夏目zuoai的时候,分明那印记像是不存在了一般,现在一看,那原本在的场肩胛骨位置的藤蔓,赫然再现,而且已经长到了的场的脖颈与锁骨之间的地方了,再过一段时间,就是会长到心口的位置了。 的场似乎看出了名取眼眸里的惊异,他只是十分淡定从容地从发丝上扯下来了一张符咒,随手丢弃了。 “不过是障眼的咒术而已,幸好在夏目睡去后才失效了,被夏目那个善良的小傻瓜发现了的话,可就大大不妙了。” 的场淡淡的说着,内容带着宠溺和担忧,可语气轻松地好似在说,今晚的月色很美一般。 “周一君,我其实真的是一个很吝啬的人,假如我不是快要死去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将夏目分给你的,哪怕你曾经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可惜,我活不长久了,夏目那样美好的人,我是再也无福消受他的爱意了,真是……便宜你了。” 的场抬起头,伸出手接住了庭院里缓缓落下的樱花花瓣,一霎那,他的神情是那么的冷清,很快,他又是恢复成了那个如往常一样,谦逊有礼,温和风度的男子,仿若方才那样的话语他从未说过,就像一阵风吹来,干净得不带走一片花瓣。 名取一直奢望的,夏目的爱,是的场唾手可得的。 名取的眼镜镜片在屋檐下折射着一阵冷光,他沉默了,其实,他读懂了的场的心思,的场对夏目有着不输于自己的爱慕,还有不舍与眷恋,或者,的场内心更多的是不甘吧。 名取很矛盾,在这一瞬间,他竟然十分恶毒地诅咒着的场快些死去,嫉妒心使然,名取更担忧的是,哪怕是的场死去了,他在夏目心目中的地位也会远超自己。那时候,自己该如何面对夏目?真是,令人糟心的事情啊! …… 第二天,夏目迷迷糊糊地爬起身,他见式神们已经端着水盆和毛巾进来房间了,进来房间里的,还有昨夜那个,的场的分身。 名取带着如同式神们一样,白色的面具,他十分平静地半跪在夏目的身前,一丝不苟地帮夏目穿衣洗漱,夏目却是好奇地打量着他那对红色的眼瞳。 真的和静思一样的瞳色呢~怎么,却是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不知道,那张面具下的面容是否和静思如出一辙。 当夏目想要伸手去掀开名取脸上的面具之时,名取眼疾手快地一把握住了夏目的手腕,他不能说话,他的音色与的场并不相同,所以他只能摇了摇脑袋,示意夏目这样做不行。 夏目沮丧地收回了手,按捺住好奇的心思,任由着男人替他穿衣打扮。 已到了暮夏,天气依旧炎热。 名取一袭竹绿色浴衣,脚踏木屐,手里撑着大大的遮阳伞,一路护送着夏目来到了的场的房间。 “静思~” 夏目在看到的场的那一刻,欢欢喜喜地从石子路一路奔了过去,的场刚刚送走了一位政客,正在大厅门口微笑着立着,见夏目朝他奔来,不由得伸展开双臂,准备迎接那个可爱的天使落进他的怀里。 “我可爱的小未婚妻~” 双手触及到夏目柔软的身躯那一刻,的场一手抱起夏目纤细的腰肢,搂着怀里的美少年就是愉快地转了个圈圈,的场低头望着夏目脸上欢喜的神色,他也幸福地跟着笑出了声。 当夏目和的场你侬我侬地相互亲昵的问候过几句后,的场忽然问道: “夏目,是谁送你过来这里的?” “他在那里!诶?人呢……” 夏目笑着抬手指向了刚才名取撑着伞站着的方向,那里早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 在一个幽深的巷道里,名取一拳重重地击打在那石墙之上,他眼眸里积蓄着矛盾泪水,可就在刚才夏目欣喜地奔赴向的场的那一刻,名取心中所有的黑暗面瞬间被点燃,他好想的场马上死去,好想自己一个人独占夏目。 “可恶……我怎么会生出这样恶毒的想法来!” 名取的鼻尖都垂落了一滴泪水,他的身躯都在恼怒和嫉妒之中剧烈地颤抖着,可是内心深处的良知还在呼唤他保持理智。名取泪眼模糊地地盯着自己手背上破皮后,渗出血迹的伤痕,手上的疼痛令他神智恢复了一丝清明。 忽的,周遭一切景象就像被雾化了一般,渐渐的,黑色的迷雾笼罩着四周,名取警惕地从衣袖口抽出一沓护身的小纸人,心里默默召唤着式神柊出现。 一个阴柔的男声从四周飘荡而来,讥笑里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那又细又尖的笑声听起来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哈……你又不是圣人,为什么要束缚自己内心深处的欲望呢?你不是也很爱那个少年吗?既然有机会可以得到他,为什么不使用一些手段去争取呢?” 名取摘下面具,豁然转过身去,将面具猛然朝着一个方向投掷出去,不中,面具“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摔得“咔咔”地碎裂了一部分。居然没有人?! 名取瞳孔猛然放大,就是指挥着小纸人又朝着背后的方向攻击而去,一道高大的淡紫色的虚影陡然被小纸人锋利地切成两半,化作了迷雾吹散在这幽深的环境下。 那道虚影在被斩碎后,又迅速凝实,青幽的狐火如同背景板一般,幽幽地漂浮在其身后,那是一个身着华服的美丽男子。 名取有些慌乱地退后几步,他不得不严阵以待,因为不知何时,他已经走进了这个妖怪设置的结界里了,恐怕等不及柊赶过来帮忙,自己就会被这样一个强大的妖怪夺走性命。 “怎么?除妖人小子,在期待援手吗?我这个结界可是会屏蔽一切契约感应的,你如果打算让式神闯进来救你,那式神的妖力还能强的过我神无吗?啊哈哈哈哈……” 神无一对狐耳得意洋洋地耸了耸,他惬意的摇着手里的折扇,紫色的眼睛半眯着,上下打量了名取一番后,似乎在谋划着什么,随即,神无收起了折扇,握着扇柄,饶有兴趣地用扇子挑起来了名取如同刀削般的下颌,口里不住地啧啧赞叹着: “原来,那个美少年记忆里头喜欢的人中,竟然也有你啊,名取周一。哦呀,我记起来了,你是有名的除妖师一族,名取家的后人吧,真是十分俊俏的美男子呢……” 神无还在邪笑着打趣着名取的家世与外貌,名取却是从这个妖怪口中所说的话里大致猜出来了神无的身份名取咬紧牙关,一掌猛然拍开了神无的折扇,恼羞成怒地吼道: “可恶的妖怪!就是你夺走了夏目的记忆吧!赶紧把夏目的记忆还回来!” 名取盛怒之下,一拳轰向了面前邪笑着的神无,结果,一拳下去,他轰散在原处的,不过是一道残影,真正的神无,此刻却是悠哉悠哉地把玩着一颗纯白色的光球,那个就是承载着夏目所有记忆的容器。 “还给你?你在说笑吧~我好不容易可以从头到尾地,如同看走马灯一般,看完一个少年的记忆打发这晨光,我怎么舍得把它还给你?” 神无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手里的光球,就想在欣赏着自己珍视的宝贝一般,不过,夏目的记忆还真是多姿多彩啊,一个人类居然轻信妖怪的话语,哪怕是被利用,被蛊惑,被欺骗过无数次,那个少年却是依旧傻傻的坚定站在妖怪那一边。 真的是一个傻瓜!在第一遍走马观花地扫视完了夏目的记忆之后,神无有些嗤之以鼻地想着,大致是他觉得夏目那样的傻子,他以前从来没有遇见过吧。但是,越是想,就是越好奇,神无再次观看起了夏目的记忆,这一次,他事无巨细,有关夏目所有的记忆,他都看过了一遍,好似一个上帝一般的旁观者,他又开始无聊地吐槽起了夏目那个傻瓜。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又傻又温柔的大笨蛋?” 神无许多次喃喃自语着吐槽,可是,每当他看过了夏目与斑,与名取,与的场zuoai的画面后,他都是面红耳赤地闭上了眼睛,那颗几百年冰凉如磐石的心也在悸动着,他好像一闭眼,就能清晰听到夏目那娇媚的喘息声。 他,究竟是怎样一个奇特的少年?反正数百年时光也是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不如,等那个的场静思一死去,就去把那个少年捉回来养着玩一玩,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吧~ 神无收敛起来了思绪,嘴角依旧保持着留恋的笑容,他斜睨向了一旁的名取,将夏目的记忆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只是别有用心地问着: “怎么样,很嫉妒的场静思所拥有的一切吧?其实,你心里也在期待的场尽快死去吧?!” 一句话,其实两个人是同样的心思。名取不敢宣之于口,是因为他还有与的场的一层友谊在,神无却是恨透了的场的背信弃义,他才是最想的场死去的人。 “小子,我给你说一个保证的场绝无活下来可能的方法,你只要照做,的场所拥有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 当然,不包括夏目,狐妖噙着狡黠的浅笑,他悄悄地将方法告知了名取,因为的场只中了一个死咒,神无还不能完全放下心来,借刀杀人嘛,人类的卑劣手段,神无运用起来也是越发的炉火纯青了!总归是要双重保险才好,一定要确认的场不能有活下来的可能。 “绝不可能!我是不会为了得到夏目,而不择手段去伤害我曾经的友人!我会和的场公平竞争的……” 名取脸色都在盛怒下越来越涨红,他十分讨厌这种话语苍白无力的时刻,而神无一句话,就像是掀开了他最后一层遮羞布一样。 “公平竞争?怕你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你觉得夏目会是一个轻易移情别恋的人吗?或者,等的场静思死去了,你也有机会可以接近孤身一人的夏目,可是你能不能保证,夏目会将自己的心埋进的场的墓里,从此心死,眼里再无他人,亦或是……他会刚烈得选择与的场静思一起殉情呢?……” 神无的话一针见血,他显然从夏目的记忆里,完全了解了夏目的秉性,在听到“殉情”的字眼后,名取的心跳都似乎慢了下来,因为他俨然能猜想到,假使的场真的死去,夏目会悲痛欲绝地做出何种自暴自弃的事…… “好了~我也不刺激你了,你自己慢慢考虑一下吧,如果你打算与我合作的话,可以随时呼唤我神无的名字,我会助你心想事成的,到时候,你只需要给我一样东西即可~” 神无似笑非笑地说着,手上悠闲地把玩着折扇,轻飘飘地说完这句话后,他紫色的身影又于一阵尖笑声里,渐渐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名取听完了狐妖神无的一席话后,宛若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本应该是酷暑炎热的夏天,他的身体却是感受到刻骨的冰寒刺痛。他就那样麻木的,呆愣愣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就连四周的迷雾散去,结界消失了,名取都恍若不知一般,只是浑身无力的地忽然瘫坐在地,怔愣了良久。 当名取失魂落魄地拾起那个碎裂的面具戴在脸上后,他如同游魂一般飘荡行走在石子路上时,正迎面撞上了手牵手,有说有笑的夏目与的场二人。名取背过身去,心虚的感觉令他无颜面对的场,拳头越握越紧,心中稍稍平复了一会心情后,他这才回过身,面对二人。 “夏目,我有些事情要和他交代,你在原地稍等一下。” 的场温和的对一旁的夏目说着,等他走到了名取面前的时候,眼睛神色却是忽的一变,他拉起名取就往一旁的巷道里走去。 “我真的很不喜欢你身上的那只壁虎型妖怪,尤其是每次看到它爬到你脸上或是手上脖子上的时候,我都恨不得一刀扎下去。要是有这样的妖怪在我自己身上游走,夏目一定会害怕地躲起来。” 名取一听,也是大惊失色,他低头望着手背上那正在游走的黑色壁虎妖怪,果然,它又出现了,明明昨天还很乖巧地没有出现,要是被夏目看见的话,一定会穿帮的。 “我会记得用符咒的,一定不让夏目看见它。” 名取委屈地缩了缩手,他接过的场递来的障目符咒,果然,那只活泼的四处游走的壁虎妖怪已经看不见了,他这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去把夏目接回去院子吧,我一会儿还要会见一些高层人物,我不想让夏目看见我那幅,与人虚与委蛇的丑恶嘴脸。” 的场说这话时,眼眸里难掩悲伤,或许,他能给夏目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那是对夏目最有效的保护吧,他不想自己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恶心到纯洁无邪的夏目。 名取讷讷地点着头,身体都是下意识地走着路,不敢抬头去看夏目或是的场,等他回过神来后,不知何时,夏目已经拉着他的手,回到了那个千年樱花开烂漫的庭院里。 “你的手!这是怎么回事?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夏目一边嘟嘟囔囔地轻声责问着,一边仔细地用镊子夹着沾了消毒酒精的棉花,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名取手背上的伤痕。 “那个……不小心摔了一跤……” 名取脸上的面具都裂开了,露出额头与太阳xue处的白皙的肌肤,他谨慎地开口解释,模仿着的场的声线,他透过眼孔的缝隙望着夏目那担忧的神色,脸上不自觉浮现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 夏目原本在仔仔细细地用酒精清理着的场手背上的伤口,一听这话,就是一脸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望着眼前的名取,感到不可思议地道: “你居然……还会不小心摔伤了?” 名取忽然觉得自己拙劣的谎言好像不能蒙混过关,赶忙慌张地想要解释,结果却是瞧见原本一脸震惊模样的夏目忽的捂住了嘴,琥珀色的眼眸眯成了一对好看的月牙,噗嗤一笑。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呆~和静思那个一本正经的模样比起来,你真的太傻瓜了~不过,谢谢你一直陪着我,虽然你并不是静思本人。但是我还是非常喜欢你这个呆呆的模样,因为,你的身上有静思从没有过的可爱。” 夏目这么说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瞳里仿佛漾着和煦的阳光,名取赤色的眼瞳都在微微颤动着,里头有波光粼粼在闪烁。 “喜欢……我吗?” 名取呆呆地伸出手指着自己,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夏目微笑着点了点头后,也不再言语,只是继续低头仔细地用棉花替名取清理着伤口。 因为我身上有的场静思所没有的,那种特别的性格吗?而并非因为我是的场静思的分身,才喜欢我的?那种喜欢,算是爱吗? 夏目拿出医用的纱布帮名取绑好了伤口,在忘却了一切后,他心思单纯地像是一张白纸,的场对他说过的任何话他都深信不疑,他自然也不会丝毫怀疑过名取会是有别的身份。在他看来,名取就是的场分裂出来的一个人,像是式神一样可以守护自己,是的场在自己孤独寂寞之时,给他制造出的另一个的场静思。 “好啦!以后不要再这么粗心大意了,这样大一个人了,竟然还会摔跤的话,是会惹人笑话的。” 夏目收拾着医药箱,名取轻轻晃了晃缠着的纱布的手,脑子里一直都在回味着夏目说过的那句——“喜欢”。 “谢谢你,夏目~” 名取突如其来的道谢,令夏目都是有些猝不及防,他转过身去看向名取之时,一个温和如暖阳的怀抱将他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名取暖棕色的发丝垂在了夏目的耳侧,guntang的呼吸打在了夏目白皙光滑的脖颈上,夏目嗅到了有别于的场身上的山茶花香以外的气味,那是仿佛朝阳下盛开的野玫瑰的芬香,热烈而又浪漫的气息。 好舒服~躺在这个人怀里,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安心的感觉……可是,脑子里空荡荡的,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像始终漂浮在半空中,那断线的风筝一般,夏目竭尽全力地想要够到那根已经断掉的风筝线,却是无论如何也抓不住,记忆,就像那个断线的风筝一样,被风卷走,越飞越远了。 ……… 良久后…… “对了,你还没有名字吧!虽然你只是静思制造出来的一个分身,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消逝,但是作为人类的话,我还是希望你有个名字!” 夏目忽然兴起的一句话打破了暧昧的平静氛围,他一双灵动的大眼闪烁着精亮的光辉,他忽然记起来了一个恰如其分的字眼。 “不如就叫你,晷。” 名取透过面具,望着怀里的夏目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正一脸激动的望着自己,他的心情也跟着一起愉悦了起来,还是不由得发出疑惑,嗓音温柔地问道: “晷?为什么……会选这个字?” 夏目摇了摇脑袋,却是轻轻推开了名取的怀抱,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害羞的红晕,他磕磕巴巴地解释着: “因为……每次和你相处的时候,我觉得就像沐浴在阳光之下一样的温暖舒适。” 夏目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说完这句话,心跳也越来越快,似乎是害羞地想要逃离。于是夏目借口去盥洗室,就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他害怕自己满脸绯红发烫的模样,被男人察觉到了,取笑自己。 不及名取出声挽留,夏目早已经跑得没影了,名取无奈地轻声叹息着一笑,他伸出手指,蘸了蘸桌子上已经冷却的茶水,就是写下来了夏目给他新取的名字,那是个有些生僻的汉字,“晷”。等到名取写完后,脸上却是浮现出一抹会心的微笑,他甩了甩手指的茶水,心中对夏目的情绪又是笃定了几分。 “原来如此,原来夏目在面对我的时候,就像是身处于阳光之下,原来,我也有的场静思远远不及的魅力所在。至少,我有了重新争取夏目的爱意的信心。” 入夜。 夏目受的场之邀,来到了宅邸背后的后山上。 蝉鸣声里,茂密的草地上,有萤火虫纷纷扬扬地飞起又落下。夏目蓦然抬起头时,那漆黑的挂满星子的夜空里,忽的绽开了一束明亮的花火。 先是小束的烟花炸开,就像是火星子在夜空中被无限放大,渐渐的,那绽开的烟花越来越大,绽开地越来越绚丽,形态各异,颜色绚丽多彩,而烟花璀璨之下,一道人影也越来越近,夏目已经看得入迷了,竟是毫无察觉。 的场静思穿好了正式的西服,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就是悄然而至。夏目还在嘟嘟囔囔着说着: “真的是很漂亮的画面呢~如果静思也在这里就好了……” 夏目的话语里带着失落,的场一直在旁边默默的注视着自己的爱人,真希望画面永远定格在这一刻,真希望自己能有十足十地把握可以活下来……可是万分的感慨惋惜情绪,都在听到夏目嘴里反复嘟囔念叨着自己的名字的那一刻,彻底破防了,的场终于是忍不住轻笑一声,宠溺地喊道: “我就在你的身边啊~夏目,你看看我~” 夏目猛然回过头,又惊又喜,想要立刻扑进的场怀里,却是瞧见的场正抱着一束鲜红的玫瑰花,那是,送给自己的? “诶?静思,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夏目讷讷问着,目光却是一直落在那束玫瑰花上,这是给自己准备的吧,静思今晚怎么突然又搞起浪漫了? 夏目伸出手,想去牵的场的手,他也不在乎什么玫瑰花啦,就是单纯想拉着的场一起看美丽的焰火。谁知,夏目刚笑嘻嘻的伸手拉住了的场的手,的场忽然就是半跪在地,那被焰火映照地十分英俊的面容上带着无比诚恳的热情与微笑: “夏目,请和我结为夫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