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远哥0317生日快乐！正好符申的生辰也没有官设，那就在远哥生日这天也给符申过一个生辰吧，符大侠值得！?? 是剑行背景下的申善，当做番外即可，单独阅读也无影响。 ———————— 符申生辰的当月，杨善始终表现得格外平静，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那意义非同寻常的一天，换做别人大抵会伤心，但符申了解他的脾性，其实是个很细心之人，因此他只猜是要给自己一个惊喜，也便若无其事的，对此事绝口不提。 直到生辰的前一天晚上，杨善仍是毫无表示，甚至已经沐浴更衣钻进了被子，枕着软枕眼看就要入睡了，忍了半个月的稳重大侠终于是耐不住了，他侧卧在那人身边，正犹豫该从何开口，却听已经闭了眼的人悠悠嘟囔道：“别吵人睡觉啊符大侠，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地方？果然是安排好了么。喜上眉梢的符申立刻听话噤了声，他乖乖躺下，顺势抬手轻轻搂住那人的腰，强忍着雀跃的心情催自己入睡——成功倒是成功了，第二日却也醒得格外的早。杨善向来睡着睡着就会窝进他怀里，不愿打扰恋人休息的青年只得悄悄打量着他的睡颜，数着他的睫毛来消磨时间。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对方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打算去洗漱换衣，符申望着他仍有些迷糊的模样，心头暖呼呼一片，不由放轻了声音问道：“要再睡会儿吗？不睡的话我也去更衣了——昨晚说的地方是哪儿？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嗯？哦，昨晚说的那个，”杨善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伸了个懒腰，意识似乎终于清明，轻快却又轻描淡写地继续道，“那起来吧，该动身了，我们捉鱼去。” ……捉鱼？被带到河流边的符申满脑袋都是问号。阿善不会真忘了我的生辰吧，但他不是那么粗心的人啊……他转头望向卷了裤腿，真的专心致志在捉鱼的人，满腹疑问终究是没问出口，罢了，刻意提及就没意思了，还容易尴尬，等找个时机旁敲侧击提醒一下就是。 无奈又有些失落的寿星强迫自己收拾好情绪，既然来了那就先好好捉鱼再说。不多时，几尾活蹦乱跳的新鲜大鱼被他们二人合力捉进鱼篓。颇为丰盛的收获让杨善看起来心情很好，他掂了掂沉甸甸的鱼篓，朝符申笑盈盈道：“足够了，回去吧。” 原来真的只是单纯捉鱼，毫无别的目的？还隐隐有些期待的符申这下愈发低落了，他慢吞吞跟在杨善身后，难得的有了些脾气，以至于没有发现，杨善似乎也挺反常，一向敏感周到的那人今天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也更没有发现，他随着杨善走着走着，目的地已经偏离了他们所在的客栈，而是往城中最好的酒楼而去了。 踏进酒楼大门时他终于察觉出一丝端倪，喊了一声走在前面的人，而对方没有停步，只转头朝他狡黠眨了眨眸，眼底盈着的笑意于温柔中带着几丝恶作剧后的顽劣，那熟悉的情感满满当当，分明快要溢出。符申只觉心脏怦怦乱跳，莫名便紧张起来，他跟着对方的脚步，一层层踏上二楼、三楼……当行至这座酒楼最高也是风景最好的那一层时，亲切而又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臭小子，怎么慢慢吞吞的，前菜都上了，都等你这个主角了。” 是已经有段日子不曾见面的黄石公，他有些恍惚，却又一瞬间明白了什么，立刻三步并两步，大跨步地快速走过那最后几级台阶，杨善在一旁无奈搀了他一把，嘴里念叨着“别急，可别在这儿摔了。”他应了声好，许是模样还有些呆，惹得对方噗嗤笑出声来，随后拍了下他的背，轻声笑道：“快去吧，符申，你可是今天的主角。” 他点点头，回以对方一个最灿烂的笑容，随后终于推开了酒楼最高层里那扇半掩着的屋门。华美的屏风之后，四五张桌子坐得满满当当，桌上皆已摆着精致的前菜与酒水。他的师父、他的娘亲、他的师兄、辛姑娘、娟子……许久未见的亲朋们此刻都坐在了这里，而另外几桌那儿，谢声、老陈、吕家少夫人……他们一路过来结识的天南地北的人们也都齐聚一堂，热情友善的视线汇聚在他身上，显然，都是来为他符申庆贺生辰的。 他脸上的笑容这会儿便无论如何都止不住了，傻愣了一下便从门口开始一个个招呼过去。黄石公与他娘亲的中间空了两个位置，一眼就知道是给他俩留的。符申已然恢复了原有的沉着周到，将所有来客都关照完后坐到了他娘亲的旁边，无奈笑道：“娘，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策划的，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让你小子知道了还叫什么惊喜呀。”他师父在一旁插话道，而傅夫人闻言也掩唇轻笑起来，符申挠了挠头，在两位至亲面前表现出难得的羞赧，随后轻咳两声，就着近况进行了一番简单问候。而等几轮对话都结束了，他身侧另一个位置仍是空空如也，不见其人，符申昂起脑袋在几桌人员里搜寻了一圈，仍是没见着他挂在心尖尖上的人，终于有些急躁，忍不住低声朝他娘问道：“娘，菜都上来不少了，阿善他……” 话还未完，就见几个伙计又端着新的菜肴鱼贯而入，一桌一份地把热气腾腾的新鲜菜呈到他们桌上，唯独他们这桌，却无人来上菜，正疑惑时，就见消失了有一会儿的杨善终于是露了面，他手里同样端着一碟热菜，整个人看起来却是长身玉立、仪态翩翩，眉眼间盈盈含笑的模样更是让人有种错觉，仿佛他所带来的并非一道菜肴、而是世间难得之珍宝。 “这是符申亲手逮来的新鲜河鱼，我请酒楼里的厨子帮忙简单料理了一下，就请各位权当是他亲自烧的，来一同尝个鲜吧。” 他语气诚挚，却又包含着对亲昵之人才有的小小调侃，在符申的亲朋、尤其是师父与娘亲面前，展露出了适当而又最自然的姿态。随着他的尾音落下，被优雅放上桌的是一碟rou质鲜嫩、晶莹剔透的雪白鱼rou，闻之香气四溢，观之刀工精湛，绝不是简单料理两下就能做到的事情。符申心底欣喜又温暖，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这由自己“亲自”烧出来的鱼rou上，他抬眸望向对方，就见杨善也朝他挑了挑眉，眼中是掩不住的小小得意，随后他向黄石公与傅夫人等人都恭顺打过招呼，这才也坐了下来，不用任何避讳的坐到了符申身边。 符申头一次发现，原来生辰也能过得如此热闹与幸福，倒不是以前有多不好，只是他自幼没有双亲在侧，风镇也只是个贫穷的小地方，有碗长寿面都已够好，至于离了风镇跟着师父以后，那便更加是风餐露宿，一心练功的臭小子和他的糟老头师父，谁也不是特别注重这个的人，于是他便居然一直没有好好地度过任何一个生辰过。 或许这也是他如此期待这次的原因吧，和杨善在一起之后，很多事情都迎来了第一次，也有很多事情都逐渐往美好的方向在发展，向来不在意形式的潇洒大侠，居然也有宛如孩童般期待生辰的那一天。 符申端着酒碗与亲朋们豪气碰碗畅饮，只觉浑身都是舒畅热络，心里的暖流更是止也止不住。生辰里少不得的长寿面被端了上来，也不知是谁提议，要他与杨善共吃一碗，他与那人愕然对望的神态动作在一瞬间全然同步，惹得各自又转开了视线，在一片轻松善意的笑声中分不清是谁先红了脸庞。 宾主尽欢的生辰宴席在一个多时辰后迎来了结束，朋友们道别后散去，符申与杨善则与留下的符申师父与娘亲一道，在他们暂时歇脚的小城里游玩闲逛，四人性子各异，走在一起却是分外和谐，虽只是闲话家常，在暖洋洋的阳光下却充盈着温馨幸福的味道。待到落日，师父与娘亲也便都要走了，大家天各一方、各有事业，然而却也互相关心，心与心之间紧密联系在一起，因此虽是别离，却并无伤感，符申目送他二人远去，只觉得今天无比的充实与幸福。 当然，生辰还没彻底过去，还有晚上呢。回了客栈，他便揪住了想偷溜去沐浴的杨善，命他先好好待在屋里，而他则佯装一本正经地开始兴师问罪。“犯人”这会儿很老实，一五一十地从这个计划的最初开始交代，居然是从两三月前就已经开始了。要联络上这么多五湖四海的朋友确实不是件容易事儿，杨善最先联络的是符申的娘亲，而这一步显然非常正确，在他娘亲所养的那一群鸽子和各地棋士的帮助下，他们一个个地联系上了曾经的熟人，生辰宴的规模也逐渐加大，从原本的一桌增到了四五桌，对于基本都在游行天下的人而言，这个数量已经很了不得了。 有人肯为自己到处奔波，只为这一天的热闹欢聚，符申觉得，自己的嘴角大概有段时间要合不拢了。他得了想要的回答，便先让杨善去沐浴更衣——毕竟两人这一躺吃下来，身上都不可避免地沾染了许多酒味。而当他也沐浴完毕，踏进房门看见只穿着件单薄里衣，显然打算要睡觉的杨善时，终于忍不住凑过去，一边拥着他的后背一边温声调侃道：“居然瞒了我这么久，甚至今天一早还在继续骗我，杨大人这功力是越来越厉害了。” “怎么叫骗你，那可是必要的一步，在生辰当天为远道而来的师父与娘亲送上你亲手捉来的鱼，也算是聊表心意嘛，你也看到他们有多开心了。”杨善无辜眨了眨眼，辩解起来是相当的理直气壮——毕竟他本来就是这么想的。符申无奈点着头，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是呢，杨大人高明，一石二鸟，一边献上了心意一边还能再骗我一骗。”明明是埋怨的话语，他语气里却尽是温柔与宠溺，还一边说着一边抱紧了对方的腰，搂着人一块儿躺倒到了床上。 “其实……一开始没和你说，也是因为还没定下来。”杨善望着身侧那张满足又惬意的脸庞，嘴角忍不住跟着轻轻勾起，“本来想的是，趁着你生辰，帮你弥补一些未曾实现的遗憾，结果想来想去，你这人好像还真没什么特别的遗憾需要补的，连以为故去的娘亲都再次遇见了，真是个幸运的家伙。” 他轻松淡然的语气里有着连本人可能都没察觉到的一丝艳羡，符申垂眸低低笑了笑，随后一个翻身，以掌为支俯撑在杨善的正上方。“有啊，谁说我没有遗憾，”他认认真真望着对方的眼睛，目光里满是再温柔不过的深情笑意，“我的遗憾就是没有早些遇到你，没有陪你度过在京城、在二狼山的那一段最艰难的时日……” 身下那人的神情显然是愣住了，符申伸手捏了捏他有些泛红的脸，笑盈盈继续道：“不过也正因那样，才造就了如今的我们。我今天很开心，不，准确来说，是我遇见你以后，一直都很开心、很幸福，所以杨大人，如果想弥补我的遗憾的话——愿意今后也和我一直走下去么？我保证，会竭尽所能回报给你百倍千倍的幸福与快乐。” 宣誓般的话语响在耳畔，杨善没想到他会突然如此认真，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都有些羞赧。 “油嘴滑舌的功力也是见长了……”他小声嘀咕着，却还是抬手环住那人的脖颈，将他压下来一些，把自己的唇轻轻覆了过去。 “那就不止今日。无数个日子，我答应你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