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品不好/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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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此刻正搭在凶兽的颈部。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就算是涂抹碘酒时的固定。诚然,以我的武力值来讲,就算云雀想要在此此刻咬死我,我也能在受伤过后进行一个狠狠地反击。 但,此刻我有点不知名的烦躁。这个烦躁来源于一种莫名的情绪,它既不为我熟知,也不为我掌控。 我一手搭在云雀的颈部,几根手指轻轻捏在他的皮肤上,压在人体十分脆弱的血管上。另一只手拿着碘酒棉签,细细地涂在他划开的细小伤口上。 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云雀能容忍我的行为,毕竟这种行为——这种把脖子毫无保留地暴露给他人的行为,简直是把命直接交到别人手上一样。 “……好了。” 我停下动作,直起身低眼看他。云雀也正抬头看着我,他的一只手攥着我的衣摆,还没有放开。 我不知道有没有确切地描述过云雀的那双眼睛。他看向我的时候,那双眼尾上挑的眼,加上他漆黑的瞳孔,像黑色的圆粒金钢石。云雀理应是这种硬度的宝石,他强大且随心所欲,亦如大家对他的评价——凶兽。 而现在,我被这头凶兽紧盯着。我知道我这种天生的面瘫在此刻也保持着毫无表情的神态,但我不能确定云雀能否在我的眼里看出什么——毕竟他那么敏锐。 随后,我看见云雀轻轻地挑起了唇角。 他扯出了一个笑。露出了我那般熟悉的、捕获猎物的餍足神情。 ……奇怪、这里有猎物吗? 我猝不及防地被扯着领带低下了头,撞进他肆意的、惬意的眼眸里。 他那双被我暗自称赞过无数次的漂亮眼睛,近几夸张地放大在我眼前。 嘴唇传来柔软的触感。 ……啊。 云雀另一只手松开了我的衣摆,转而扣住我的后脑,以某种凶狠的、不容置疑的力道吻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的下唇被他咬破了,血气散了出来。云雀恭弥忽然松开了我,嗤笑一声。 “少装蒜了。”他说,“眼睛里的东西都快溢出来了啊。” 我微微张口,而他趁着这个机会又吻上来,又急又凶,舌头撬开我的牙齿探进去,而我则在缓过神后试探性地做出回应,受到更猛烈的回礼后实在忍无可忍地压着他的脖颈靠在墙上夺取了主动权,另一只自然而然地从他的腰间探进衬衫里。 直到我们几乎都要吻的窒息,溺毙在这个吻里,我才终于放开他。 云雀略微喘着粗气,手指缠绕上我耳边的一缕长发。他哼笑起来,“挺能干的嘛。” ……啊。 我难耐地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手指轻轻压在他不断跳动的颈动脉上。我张开嘴,牙齿轻轻磨在他的锁骨上。 “……云雀。”我说。 我只这样说。习惯的,喊他的姓氏。 “啊。”他说。 ***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山本武都完全不是我想要打交道的类型。 这个人,阳光、受欢迎,且自来熟。请把终点放在自来熟上面。那么如你所见,大抵也能猜到。我是完全不擅长和自来熟的人打交道的。 我走进班级,看见他正和另外两人聊的欢,正松了一口气,直径走到自己的桌子面前,放下书包—— “呦、聊生,早啊。” “……” 我平静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权当做没听见也没看见。 “还是这个样子啊。”他有些苦恼的声音响起。我的眼前简直自动出现了他微微皱起眉,然后挠头的样子。 我是真的不愿意理他。 已经通过冷淡的方式让很多想要和我说话、认识的人碰一鼻子灰走掉了,但出于帮我为数不多的朋友的忙,我和这个人主动说话,还要签下某种不平等条约—— “那,以后叫我阿武吧。”他逆着夕阳,爽朗地笑起来,“啊哈哈、毕竟是完全不和大家打交道的你,能成为第一个和你熟悉的角色的话、还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呢。” 他说作为交换叫我“以太”,但是我拒绝了。 “还是叫我聊生吧。”我说。 随后,他的眼睛颜色似乎突然变得浅了一瞬。而与此同时的,我感到他的目光令我非常不舒服。像是被剖析研究一般。 ……这家伙。就是所谓的天然黑吧。真是不擅长应付的类型。 日子一天天就那么过去,平淡而索然无味。但即便是那件帮忙的事情完成了,山本武也还是过分关注着我,在我某次忍无可忍地提出这件事的时候,他笑笑,把手里刚从自动贩卖机买来的冰可乐贴在我的脸颊上。 “……真是的,聊生明明都知道。”他看着我,话却像是自言自语,随后又很快恢复到往常的样子,“不过、明明你也没有明确地拒绝过我吧?” 他缓慢地、缓慢地靠近了我。 在夕阳的照射下,我们坐在长凳上。铁丝网在身后闪着guntang的光。我平静地看着他,眼睛以正常频率眨动着。 山本武贴近了我。他的侧脸贴在可乐罐上,而可乐罐的另一侧贴着我的脸。 我拿掉了可乐罐。 无视掉他与我过分亲密的距离,我垂着眼,用食指拉开了可乐罐的拉环。 山本武开始变本加厉。他那双常年打棒球的手温度很是炙热,贴上我的手腕,随后一寸寸地挪到可乐罐上。他把那瓶刚刚打开的可乐罐从我手中抽了出去,随后与我十指相交。 在这一瞬间,我揪起了山本武的领子,把他拽起来,压着他踉踉跄跄地靠到被太阳晒得guntang的铁丝网上。 我开始凶狠地吻他。 山本武一手与我食指相扣,一手就像顺着摸到我的腰杆里面去。我拦住他的手,干脆把他两只手都扣在他的两个耳侧,压在铁丝网上。 山本武垂着眼,顺从着让我的舌头滑进去为所欲为,然后挑逗着做出回应。 “……武……”我难以启齿。说实话,从他让我改口到现在我实际上一个称呼都没叫过他。 “山本武。”我用回擅长的话语,一字一顿地问他,“你觉得有趣吗?” “唔。”他动了动手,我松开对他的禁锢。 随后他撩拨似地舌尖舔过下唇,拇指在唇角舔了舔。“好像、被压的有点痛啊。” 山本武用略有委屈的语调,给我展示了他被印上铁丝网格子的手背。 “下次换个地方吧?”他露出标志性的爽朗笑容,眸色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