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就是我的信仰
“醒了吗……” 温和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小寻……进入轮回感觉怎么样？” 顾千寻睁开迷蒙水润的眸子，发现自己正躺在【轮回司】阁楼里的软榻上，榻边坐着一个温润如玉的古装男子，长发没有束起，而是披散着，在烛火下闪着荧光。 “唔，司梦哥哥……好困……” 【轮回司】在【轮回之境】最偏最深处，游荡在这里的“bug”从不会踏足此处，因为这儿再往外就是无尽深渊。 他们害怕一不小心失足掉下去，再死一遭。 虽然名字叫【轮回司】，但样子却不是什么办公衙署，而是一座小巧精致的府邸，亭台水榭阁楼花园一应俱全。 因为顾千寻经常过来玩，司梦还给她准备了一个小阁楼，就是她现在躺着的地方，临着花园和池塘，风景如画。 说“躺”不太合适，应该用飘。 顾千寻打了个哈欠，微微支起半透明的身体钻进司梦怀里，因着困倦，声音有些闷：“感觉像做了个很累的梦。” 司梦搂住顾千寻，伸手抹去她眼角一滴生理性泪水：“累着了吗？要不要吃些东西？” “不要！你这里的吃的都没味道。”拒绝飞快，是十分嫌弃了。 司梦轻笑一声：“是我的错，我想不出它们该是什么味道。” 小世界的东西除了灵魂都只能在小世界里存在，进不到【轮回之境】，他尝不到真正的食物，就只能照着水幕里的样子捏出个大概，形似，却没有任何味道。 “司梦哥哥，”顾千寻说出自己的疑惑，“为什么我还没做什么，那个轮回任务就成功了？” “因为另一个任务者完成了轮回的要求。” 将所有人类都转化为丧尸了，丧尸自然就不会被人类清理干净，只需静待百年后恢复理智就行。 “另一个任务者？” “嗯。”司梦点点头，斜倚在软榻上，换了个让怀中人更舒服的姿势，慢慢解释起来。 当一个小世界出现了“bug”，【轮回司】就会将这个小世界封闭在【轮回之境】，任务者可以随意选择一个时间节点进入其中。 一般来说，“bug”刚刚死亡的这个节点，其躯壳最适合容纳任务者的灵魂。 但【轮回司】的唯一目的只是维持小世界的轮回，所以在这个前提下，如果任务者要求更换到其他时间节点，或者干脆不用“bug”的身份，换成其他刚刚失去灵魂的新鲜容器，【系统】也不会拒绝。 只要不被小世界里的原住民察觉就行。 同样，为了更好维持住轮回，【系统】还允许任务者在小世界能够承担的范围内组队完成任务，只是任务奖励会有相应折扣。 此外，如果进入小世界的任务者出了意外，失去行动能力且无法死亡或自主脱离，【系统】会重新把任务更新在榜单上，放下一个任务者进入这个世界。 顾千寻遇到的就是后一种情况。 先进来的任务者没选择艾绒这个“bug”的身体，而是顶替了丧尸病毒刚爆发时就死了的沈知北，又在任务途中意外陷入昏迷，被【系统】判定失去行动能力，于是顾千寻得以进入这个世界，代替了艾绒。 谁知她刚进入没多久，沈知北就醒了，并且重新执行起任务来。 “这些我之前都有和酒生说，看来祂还没有告诉你……小寻？” 顾千寻已经睡着了，蜷在他怀里，面颊红润，呼吸平稳。 司梦拉起被少女踢到角落的毯子盖在她身上，没离开，抱着她，轻抚着她消瘦的背脊，骨骼依然清晰嶙峋，却比之前的皮包骨样子要稍稍好了一些。 有徐徐微风从开着小缝的阁楼雕窗里飘进来。 “她稳定了一些。” 喑哑低沉的声音随风响起。 司梦勾起一贯挂在脸上的温雅浅笑：“看来我的想法是对的。”语罢，又补充，“你知道沈知北的身份了？” 脱离小世界的瞬间酒生就知道了：“顾晚。” “嗯……神明一向顽劣。” 即使还在沉眠，神明也乐于见得梦中戏剧性的巧合。 酒生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同为神明的祂对于神明的邪恶本性再清楚不过了。 司梦看向被微风吹动的鲛绡帷帘，手上安抚少女的动作不停：“顾晚向【主系统】申请和小寻绑定组队，需要回绝吗？” “不用。” 反正在神明无意识的促使下，相遇是必然结果。 司梦挑眉，有些意外：“你不怕？” “只要她的灵魂状态稳定，就算看到了顾晚也不会恢复记忆。” “你不怕，我却有些舍不得。顾晚可是我手里最好用的任务者，才三千年就修好了十几个轮回，啧，可惜了。” 司梦长叹一口气，蹙着眉一脸的愁容惨淡，内里却没多少真心，只凝望着熟睡的少女，手指从她的背脊下移，绕过腰肢，将她半透明的灵魂体牢牢固定在怀里，嗅着她的发丝、轻咬她的手指、啃食她的嘴唇……一遍又一遍，眼里是不加掩饰的痴迷。 顾晚？不过一个好用的工具而已，哪有他怀中人万分之一重要。 酒生不理会司梦那与温婉外表极其割裂的下流动作，兀自在顾千寻脑海里唱起那首听不清歌词的古老曲子。 祂只要和她永远在一起，就够了。